司清聽到聲音，張開了眼。
看到穆然站在大太陽底下，他眼中閃過詫異。
“你可以站在陽光下？”司清坐起身，看著他，眸中閃過什麼。
能夠長時間站在陽光下的魂體，可是不多見。
穆然眸子微微瞪大，連忙站在了樹蔭下：“原來鬼不能夠站在陽光下的嗎？怪不得我總是感覺不舒服——”
司清眸光微滯，面上表情停頓了兩秒。
腦海中各種各樣的猜想和腦洞，在這刻戛然而止。
“哈哈哈哈哈——”司清沒忍住笑彎了腰，成功的被穆然那蠢兮兮的樣子取悅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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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麼？”穆然問的理直氣壯，完全沒有一點身為鬼的自尊心。
“沒，沒事。”司清抹了抹眼角的淚珠，站了起來。
他輕輕拍了拍身上略微帶起些許的雜草碎。
望著穆然質疑的眼神，司清終是半含笑意的解釋著：“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真的？”穆然不相信。
“對。”司清眉目舒展，帶著不明顯的愉悅，“一般情況下，我是不會大笑的。除非忍不住。畢竟，我這麼一副殘缺的身體，一個不小心，可能就去了。”
末了，司清極為應景的咳嗽了起來。
他低低的咳嗽著，咳的力氣有些大，眼角都出現了緋紅。
穆然懷疑的情緒，瞬間拋到了腦後，有些擔憂的詢問：“你沒事吧？”
好傢伙，這看起來也太嚇人了。
司清手抵在唇邊，好似停不下來一樣。
穆然覺得他都會將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給咳嗽出來。
司清卻是已經習慣了。
他熟練的將帕子拿出來，放在唇邊輕輕的擦了擦，揚著極為善解人意的溫柔笑容：“又讓你見笑了。”
“沒事沒事。”穆然擺了擺手。
面前人一派坦然自若的樣子，反倒讓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想著司清房間裡那滿滿半個房間的藥物，穆然不由得開口：“我會治病，不妨讓我給你把把脈？”
畢竟自己也是窺覷他藥草的人，再怎麼是也要做點什麼才行。
“不用了。”司清並沒有對此有多大的心動。
他抬了抬頭，望著高掛在天空上的太陽，唇微動：“我這病，是不可能治好的。”
他的話語太過於肯定，穆然一頭霧水。
“對了。”司清收回視線，看著他，“給你的藥怎麼樣？”
“好，非常好！”提起這個，穆然就有些許的來勁，他喜滋滋的道，“那藥的藥效很好，見效也快。”
司冥身上的傷，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沒了。
“那就好。”司清點了點頭。
穆然眸子微轉。
話說到這份上了，不如，他將借用藥草的事情，直接說出來？
想著，穆然就要張口。
卻見司清陡然抬手：“你頭上落了東西。”
司清手抬高，輕輕的拿掉了不知何時掉落在穆然頭上的樹葉。
穆然眨眨眼，沒動，乖巧的讓他拿掉了頭上的東西。
不遠處，下了課的司冥，剛自己轉動輪椅出來，就看到了這極其刺眼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