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就這樣選擇相信程濁的樣子，讓季揚的嘴張的大大的。
眼看穆然就要跟著程濁出去，季揚忍不住的提高聲音開口道：“老大，你這就相信他了？”
穆然轉身，看著季揚，說：“是。我相信他。既然他說不是，那就不是他。”
季揚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老大，你難道不會覺得他是在騙你嗎？”
穆然搖搖頭：“不會。”
說完這句話，他就和程濁離開了，徒留季揚一個人站在原地。
他咬牙，眼神有些陰鬱。
垂放在身側的雙手，握成了拳頭。
骨節微微泛白，十指非常的用力。
老大，你被騙了，你被騙了！
程濁他就是強迫你們家關門的那個人！
他看到了！
老大，你知不知道，因為擔心你，所以我故意在你跟著他到那個地方之前，就一直在門口等著。
我看到了，程濁的車上下來了那個，明明應該在醫院裡的混混！
季揚刷的抬頭，看向門地方向：“老大，我一定要揭穿程濁的真面目，讓你知道，誰才是你應該真正信任的人——”
上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中午到了。
穆然一下課就被趕來的程濁一起叫去食堂吃飯了。
穆然原本以為，和程濁在一起吃飯，應該會非常的引人注目。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竟是沒有多少人注意他們。
有的，也只是瞟幾眼，完全沒有他想象當中，所以人驚歎程濁外貌的樣子。
這個發現，讓穆然覺得自己有些丟臉。
難不成一直沉迷於程濁外表的人，只有他一個嗎？
穆然有些味如嚼蠟的吃著飯，那猶如吃了屎一般難受的表情，讓程濁不由得開口說：“雪兒，你怎麼了？”
穆然將飯嚥下，說：“程濁，你難道不奇怪嗎？”
“奇怪什麼？”程濁將筷子放下，專心的看著穆然。
穆然低聲道：“你難道沒有發現，根本沒有多少人注意你的外貌嗎？明明你長得這麼好看！”
程濁愣了一下，才將眼睛彎成了月牙，笑了起來。
雪兒這是在誇他啊——
見程濁還笑，穆然不由得嘖道：“你怎麼還笑起來了？”
程濁輕輕的咳嗽了兩聲道：“雪兒，現在已經是高三了，同學們都在努力學習。而且……我在這個學校已經四年的時間了，他們見的多了，自然也就不覺得驚奇了。”
倒是雪兒你……
明明和他見了這麼多面。
便是只擦肩而過也有著數次。
可是，卻表現得卻像是剛剛認識不久一樣。
穆然聞言，詫異的抬頭：“四年？”
這所學校的高中生活，不是只有三年嗎？
程濁怎麼會上了四年的學？
對了……程濁之前還和他說過，他要比自己大上一歲……
程濁並沒有隱瞞的點頭，說：“我在上高一的時候，留級了一年的時間。”
“那一年我因為身體不好的緣故，沒怎麼上課，基本上一月才來學校兩三次。”
程濁眼皮微垂。
那一年的時間裡，他被關在小房間裡。
被無數個攝像頭對著。
他們不停地給自己吃藥，注射針劑，將他逼成了一個晚上會失眠，變成咬人的怪物。
為的……就是讓他說出一個秘密。
可笑的是，下達這個命令的人，卻是他的父母。
“啊……”穆然眼神帶了點憐惜。
怪不得程濁住院的時間要這麼長……
明明傷口看起來好的差不多了，卻硬是住院住了一個星期。
原來，是因為他之前身體就不好啊。
穆然心疼的將自己餐盤裡的肉統統的夾給了他：“程濁，你多吃點，一定要將自己的身體給照顧好。”
程濁思緒收回，看著自己餐盤裡堆成小山的肉，嘴角翹了翹：“嗯。”
兩個人如此親密的樣子，都被不遠處餐桌旁坐著的季揚看了去。
和季揚坐在一起的還有另外的三個男生。
若是穆然朝他們看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這三個男生也是這一個星期裡面，時常給他打電話的人。
三個男生有些莫名奇妙的看著季揚。
季揚嘴裡緩慢的咀嚼著一塊肉，他用力非常的大，臉上的表情還有些猙獰，看起來似是嘴裡咬得不是肉，而是在打人一樣。
他拿著筷子的手，還在不停地在餐盤的米飯裡面戳，那動作狠厲的，似是他正拿著刀子在戳人。
三人面面相覷的對視了一眼，道：“季揚，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將我們和你一起吃飯了？”
有人附和著：“就是就是，我們想要去和老大一起吃飯還不行——你可就美了，和老大一個班級就算了，今天下午還能和老大在一起打籃球聯賽……”
“季揚你是不是故意不想讓我們和老大吃飯，所以才會突然叫我們？”
季揚突的憤憤哼了一聲。
三人一滯，帶了些許驚訝和無奈：“不是吧季揚，難不成我們三個說對了？你要不要這麼小氣？”
季揚終於將嘴裡嚼的不能再爛的肉咽了下去。
他轉頭，這才聽清三人的話。
當即臉一垮，道：“這都什麼跟什麼？我可不是因為這個才會叫你們來吃飯的！”
“那是什麼？”三人停下了敘說，詢問著。
季揚咳嗽了聲，將穆然和程濁的事情講述了個一清二楚。
三人聽罷，臉上的表情有些崩裂：“季揚，你難道就因為看到了那混混是在程濁車上下來的，就肯定是人家幹的事兒嗎？”
季揚原以為自己會得到支援，沒想到得到了這麼個結論。
他咬唇，承認自己有些衝動，但看著和穆然親切往來的程濁，他有些莫名怒意的咬牙道：“反正不管真相究竟是什麼，我就是覺得，這個程濁不是一個好人——我一定要在老大面前揭穿他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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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無語凝噎：“行吧行吧，隨你的吧——”
三人匆匆拿著餐盤去和穆然打招呼了。
季揚還沒來得及生氣，看著他們已經和程濁打上招呼的樣子，眼睛一轉，臉上露出了得意地笑。
他咳嗽了聲，也拿起了餐盤去和穆然打招呼。
俗話說得好，要想看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樣子，首先就是要去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