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什麼要給你機會？”
林蔚然冷聲問。
“是這樣，你想想，如果這件事不是我做的，就說明有人在暗處想要對付你，你就不想弄弄清楚嗎？”餘明笙極力解釋。
“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清楚，你爺爺的死，真不是我幹的……”
“你閉嘴！”提起爺爺，林蔚然心裡一痛，“餘明笙，你有什麼資格提起我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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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真相，如果你不想知道，那算了。”
餘明笙打了一招以退為進。
畢竟和林蔚然相處了這麼多年，他自認拿捏得準這個女人的性子。
那曉得，那頭的林蔚然二話不說直接掛了電話。
再不掛電話，她恐怕要爆粗口。
攥緊了手機，冷靜了片刻，林蔚然稍稍平復了情緒。
而餘明笙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她想也不想，直接把這個號碼拉黑。
溫泉酒店這邊，餘明笙再打林蔚然的電話，就變成了忙音。
他氣得只差沒把手機直接扔進溫泉池子裡，勉強按捺住心頭怒火，又讓黎助理去跟酒店的工作人員借手機。
一共借來了五個手機，他挨個兒用這些手機打林蔚然的電話。
手機鈴聲一陣接一陣，林蔚然防不勝防。
她把鈴聲調成了震動，手機接下來震個不停。
忍無可忍，林蔚然接起了電話：“你到底想幹什麼？”
那頭沉默了一下，響起的卻不是餘明笙的聲音。
“發生什麼事了？”靳默澤問。
林蔚然：“……”
她沒想到，靳默澤會在這種時候打來電話。
“你以為我是誰？”靳默澤繼續問。
林蔚然咬咬唇，決定實話實說：“我以為你是餘明笙。”
“他還在煩你？”靳默澤眉心微蹙。
“是，”林蔚然電話，“他想約我出去見面，說了一些有的沒的話，還說西餐廳的倉鼠，不是他放的。”
靳默澤再次沉默了幾秒，開口說道：“的確不像是餘明笙這種人。”
餘明笙陰險狡猾，不會出這種餿招。
這種人，一旦動起手來一定想要一招致命。
放老鼠這種事，說實話，靳默澤並不覺得會和餘明笙有關。
林蔚然聞言有些猶豫：“那……我難道要和他見一面？”
“你如果不想見，就不見。”靳默澤不明白她猶豫的根源。
他沒有經歷過婚姻，不過前夫這兩個字的含義，他很清楚。
“好的前任應該和死了差不多，如果你不喜歡他繼續騷擾，我可以替你擺平。”他補充了一句。
林蔚然聽得心頭微暖：“之前可從沒聽你說過這樣的話。”
“看來我的言行舉止不符合正常人類？”靳默澤打趣了一句。
溫和的嗓音，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冰冷。
林蔚然忍俊不禁，心裡的煩悶一下子少了許多，一本正經地跟著他打趣：“嗯，是有些不符合，不過現在已經改善很多，繼續加油。”
“有些不喜歡做的事，不用去做，嫁給我為數不多的好處，就是絕大部分煩心事我可以替你擺平。”靳默澤繼續說道。
林蔚然深吸了一口氣，面露認真：“謝謝你……”
“我說過，不喜歡聽到謝謝兩個字。”靳默澤頓了頓，補充了一句，“我喜歡看到實質性的感激或補償。”
林蔚然想了想道：“那……我今晚煎上次那種牛排給你吃？”
那頭的靳默澤應了聲可以。
“我還是想見餘明笙一面，倒看看這次的事，和爺爺的事，他要怎麼說。”林蔚然打定了主意。
餘明笙不是說自己沒有給過他解釋的機會嗎，那現在自己給了。
他要是解釋不清，以後最好都不要再見面。
靳默澤這話說得一點也沒錯，原本前任就該跟死了差不多，偏偏餘明笙總喜歡跳出來詐屍。
掛了電話之後，餘明笙的電話果然很快又打了過來。
林蔚然仔細數了數，這人都已經換了四五個號碼了，真是持之以恆。
她接了這通電話。
“蔚然，你可算是接我的電話了，我不求你原諒我，只想見你一面，這總可以吧？”餘明笙說得那叫一個誠懇。
“是因為手裡的資金出了問題，不敢再繼續橫下去了，所以想來求我？”林蔚然冷冷點破他的心思。
餘明笙結舌。
他原以為這女人做出這種事，多少會遮掩遮掩，卻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堂而皇之就說了出來。
“股票的事，果然是你幹的……”他恨得咬牙切齒。
一天之內損失六七位數，這種事他之前可從沒經歷過，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
聽到他明顯變得火冒三丈的語氣，林蔚然反唇相譏：“過獎過獎，不過你怎麼不動動腦子想想，我對商場上的事不在行，怎麼能做得到讓你一下子損失這麼多？還有，你怎麼不繼續裝下去了，剛才不是還挺誠懇嗎？”
餘明笙胸口一陣起伏，竭力沒讓自己在電話裡罵出聲來：“我只是想約你見個面……”
“可以，”林蔚然點了點頭，“我沒說不見你。”
“那太好了，”餘明笙繼續假惺惺說道，“蔚然，我之前就說了，我不求你原諒我，只求……”
“只求我不找你算賬？餘明笙，我和你之間可不止一筆舊賬要算。”林蔚然換了只手握手機，冷聲說道，“見面可以，就在西餐廳裡，別想耍花招！”
“好，那就今晚怎麼樣？”餘明笙已是迫不及待。
原本他以為靳默澤娶林蔚然，或許是出於商業上的合作，又或許，是被這個女人的長相和身材吸引。
不管是哪一種，總歸不是動了真感情。
卻沒想到靳默澤居然願意為了林蔚然做到這一步，操縱股市，狠狠打壓自己。
這讓餘明笙措不及防。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林蔚然這個女人不再把自己當成眼中釘肉中刺，否則真不知道靳默澤為了她還會怎麼對付自己。
得罪林蔚然事小，得罪靳默澤這尊大佛事大。
餘明笙不是個蠢貨，這一點，他還是拎得清的。
“今晚七點，西餐廳，要是你再帶什麼蟑螂老鼠，我親手拿掃帚把你趕出去。”林蔚然說完這一句，就幹淨利落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