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影片只拍到了一個模糊不清的影象,那段影片裡,那個女人始終戴著墨鏡沒有摘下。
那道模糊的背影。恰好讓靳默澤很好奇。
他彷彿早已在哪裡見過這女人,可究竟會是在哪裡……
一旁的助理遞過平板電報:“靳少,現在有一筆生意要處理,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
靳默澤接過平板,瀏覽了一下上面的檔案,用軟體遠端籤了字。
接著,他調出圖片處理軟件,開始清晰化那張模糊的圖片。
不過因為畫素實在太低,即便是已經調整過了,依舊還是很模糊,輪廓幾乎辨認不清。
“你都快成電腦專家了。”林蔚然在旁邊看邊說。
“只是會一點皮毛,算不得什麼電腦專家。”靳默澤並不是在故意謙虛。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謙虛的人,之所以這麼說,的確是因為他對電腦不算十分太在行。
“這個人,我看著怎麼有點眼熟?”林蔚然沒再繼續和他聊這個話題,而是轉目看向了電腦裡的那張圖片。
圖片上的女人,自己似乎在哪裡見過。
而且絕不會是什麼熟人,如果是熟人,林蔚然覺得自己應該第一時間就能認出來。
既不是熟人,又似乎在哪見過……
她心微微縮了縮——這該不會真是個私生飯一樣的人,一直跟在自己和靳默澤的身後吧?
還好這座島嶼與世無爭,壓根就沒有人敢進前。
碧藍的海水,藍天白雲,靳默澤和林蔚然來到沙灘旁,許是氣氛太沉默,許是風太微妙,敘事陽光的溫度正好,她側過臉,很輕很輕地親了一下靳默澤的臉頰。
這世上,對她關心備至的人並不多。
爺爺算是一個,不過已經去世了,餘下的就只剩下林家別墅裡的那些管家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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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是別墅裡的老人了,算是看著林蔚然長大的,所以對林蔚然自然格外上心。
至於同齡人……
林蔚然只在傅桐欣身上看到了這種應該算俗稱……友情的東西,傅桐欣的性格很直接,這也是她最欣賞傅桐欣的原因之一。
“把這個女人找出來。”靳默澤冷聲開口。
一旁的管家連忙恭敬應是。
管家不一會兒就下去了,似乎是打了一通電話,畢竟靳默澤如今在海島,想讓一群私家偵探幫他去打聽一個女人,實在是有限不妥。
要是被人知道了,最多也就是被人笑話幾句。
可林蔚然畢竟是一個要臉的人,她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妥:“麻煩不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
這條訊息發出去之後,靳家那頭的管家也明白了大致有那麼些人,知道了之後會趁機蹭熱度,或是給林蔚然和靳默澤添堵的人。
靳默澤不覺得自己能容忍這樣的人,她知道林蔚然也絕不可能容忍這個。
懶和邋遢是兩碼事,林蔚然偶爾會很懶,可她不會邋遢。
“你知不知道……其實這個女人很有可能就是你身邊的人?”她開口說道。
身邊的人?
靳默澤搖頭:“我身邊沒有女人,之前有過,後來被調走了。”
“噗……”林蔚然覺得這人可真是有夠自戀的,明明病已經被自己“治”得差不多了,居然還在排斥女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如果說大小就排斥女人,難不成在媽媽懷裡喝奶就已經成問題了?
可現實不是這樣,現實是靳默澤畢竟還是長到這麼大了。
說明他小時候怎麼著也是可以接近自己的母親的,可聽鄭媽說,靳默澤和唐如玲母子間極少有互動,說話倒是常說,可並沒有過什麼觸碰,甚至唐如玲都從沒有拍過靳默澤這個兒子的肩膀,倒是唐老爺子經常這麼做,看得唐如玲很是惱火。
唐如玲還曾想給靳默澤做一副手套,可是不知道他手的尺寸,也不好去量,於是作罷。
這些,林蔚然都聽鄭媽說過。
她一直很想打聽,靳默澤身上究竟是出了什麼問題。
按理說這樣的性格轉變,應該是被心靈創傷影響的,可靳默澤能受到什麼心靈創傷呢,他沒撤回那家為自己診病卻這麼久,卻一直沒有診斷出結果的醫院的全部投資,就已經仁至義盡了。
靳默澤,從來不是一個心軟的人。
他的心軟,只對林蔚然這麼一個女人。
醫護人員曾一個又一個地診斷他身上的問題,可是怎麼也診斷不出。
其實這種“病”,是從三年前開始的。
靳默澤從沒開口說過三年前的那件事,在他心裡,那件事已經過去,成了既定事實,無法再去改變。
三年前發生了一場車禍,在那次的事件中,他的未婚妻喪生了。
而且,還是為了救他而喪生的。
他對這個未婚妻懷有歉疚,那滿是鮮血的車禍畫面一度浮現在他腦海中,怎麼也無法散去。
每次有女人靠近,他就會不由自主想到尹心遙這個未婚妻。
想到她臨死前把自己推出車裡的樣子,想到他為了救下自己,葬身在了火海裡。
明明只是三年,可這件事卻像是發生在大半輩子以前。
靳默澤一直很難接受女人的靠近,或許這也是因為他對尹心遙懷有深深的歉疚。
他一度以為自己不會結婚,可沒想到,遇到了林蔚然。
林蔚然忍不住開口問起了這件事,她其實挺想知道的,對於她來說,能對靳默澤這人多一點瞭解,並不是什麼壞事。
“這種病如果當真存在的話,應該叫做恐女症,可是生活中很少有這樣的患者,你難道就不想知道自己的病因,不想和除我以外的任何女人接觸嗎?”
病因靳默澤早已知道,而且他還的確對除了她之外的女人沒有什麼興趣。
“我已經看過很多醫生了,這種病是沒有藥可以治療的。”他道。
“醫生有沒有說過,為什麼你就能接受我的靠近?”林蔚然忍不住問。
靳默澤搖頭:“沒有。”
大抵是她很特別,可具體特別在哪裡,他卻又說不出。
“這可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