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可以威脅君夜焰。
從來沒有。
可今夏卻威脅到了。
她用自己的生命作為威脅。
甘藍看著那個男人堅挺如松的背影,心下懸得高高的。
她不知道君夜焰會做如何的反應。
豪門世家的繼承人從來都是鐵石心腸的,他們經歷過一次又一次的廝殺,早就已經將情感這種東西置身事外了。
能夠威脅到他們的只有他們自己,任何物和人,都只能是障礙。
通常情況下,繼承人會將這種障礙除掉,以捍衛自己的最高權力。
如果繼承人不捨得,自然會有旁人來收拾……
甘藍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間,那人也大概快到了。
“你就那麼自信,他還在等你?”驟然,他問。
今夏堅定道:“是,我確定。”
她信季染的人品。
那封信裡,滿是他的愛。
君夜焰輕輕一笑:“好,希望你不會哭著回來求我。”
……
甘藍帶今夏離開城堡時,心下思忖著,還是勸慰了一句:“如果從這個門出去了,以後是不可能再回來的了,你真的想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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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已然有些迫不及待的踏出門檻。
甘藍的面色冷了幾分,又道:“出去了,君家的一切都和你沒有關係了,你確定嗎?”
今夏的心雀躍著。
旁人的話,她根本聽不進去。
她只曉得季染在等她。
“外面的人都說季染是為了救曲今雅才設的這個局,你就真的相信他是在等你嗎?要不要再考慮考慮,就算明天走也來得及……”
“甘藍,我不喜歡君夜焰。”今夏看著甘藍,說出了自己心底的話,“我不光不喜歡他,甚至厭惡他。”
甘藍一愣:“厭惡?”
怎麼會有人厭惡君夜焰?
他那麼高大帥氣、根本就是一個完美的形象啊,那麼多女人趨之若鶩,今夏竟然厭惡?
“今天,就算是沒有季染,我也是要離開的,只是因為有季染給了我勇氣,讓我不那麼怕……”
“可是,可是君少他喜歡你的啊,我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麼好過。”
今夏無奈笑笑:“我只是暫時一個能夠吸引他興趣的玩具吧,算不上喜歡的,好了,甘藍,我得走了,有人在等我。”
白天有小雪。
晚上,雪卻是越來越大了。
鵝毛般飄落下來,一片片的。
落在地上,堆積了起來。
明明都是初春了,怎麼還這麼冷。
甘藍看著那離去時歡快的背影,心下很不解。
今夏就像是被季染喂了迷魂藥一樣,奔赴而去時的義無反顧讓人覺得蠢笨。
那麼聰明的一個人,為什麼就不多考慮一下……
如果季染真的在等她,為什麼連個訊息也不送來。
但所幸她走了,她若被強制留下,恐怕也是難活的……
夜深,雪大。
今夏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而一輛加長林肯卻是從盡頭而來了。
甘藍幾步上前去迎接,一身筆挺衣裝的男人披著大氅從車上走了下來,步履沉沉,明顯帶著不悅。
甘藍心下一緊,連忙差使了旁人去告訴君少。
接著,甘藍一臉笑意,將傘遞上去,體貼道:“大少今天怎麼有空來了。”
君大少,君夜焰的哥哥君日照。
君家人一般無事不登三寶殿,來了必定是有事的。
君日照今日來的事,是為了給君夜焰掃清障礙的。
君日照俊臉上一層陰鷙,想到自己弟弟的那些混賬事,懷裡頭的金屬桿支有些按捺不住了,只問:“那個女人現在在哪裡?”
甘藍柔聲道:“不太巧,剛被趕出去了。”
君日照冷笑:“趕?嗬……是趕出去的?還是藏出去的?你到底給我說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