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叫程瑩瑩。”
敞亮的大廳裡，明亮的燈光不及眼前這個女人臉上明媚的笑容。
她就站在那兒笑意盈盈的看著胡芳。
胡芳的視線從程瑩瑩臉上落到她的身上，打量的目光毫不掩飾，直到看到程瑩瑩身上最新款某家衣服，她才笑道：“你也是來選婚紗的？”
“嗯，可惜她們家我沒有看到合適的。”程瑩瑩身上沒了最初的盛氣凌人，整個人乖乖巧巧。
“我知道一家不錯的店鋪，阿姨和方姐姐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去看看。”
方玲早就心動，但胡芳在她不能擅做決定。
“結婚畢竟是一輩子的事，我怕選的婚紗不好看。”程瑩瑩注意到方玲的視線，她輕輕一笑，看向一邊的胡芳，“不如阿姨幫我一起看看吧。”
“我也不太懂這些東西。”
“阿姨穿的這麼有品位，我相信阿姨的眼光。”
胡芳被她誇的心花怒放，也就沒再拒絕程瑩瑩的提議。
三人從婚紗店出來，在程瑩瑩的帶領下換了一家店。
“程小姐。”三人一進門，熟悉程瑩瑩的經理就迎了上來，“今天要選禮服嗎？”
“不用，我今天來選婚紗。”程瑩瑩熟練的往VIP區走，“還有我的好朋友，你給我們推薦下。”
經理還震驚於程瑩瑩的第一句話，她再次確認，“程小姐，您要結婚了？”
經理跟程家合作多年，自然也認識程瑩瑩很多年，之前不久才聽程瑩瑩提起有喜歡的人，這麼快就要結婚了。
“嗯，他跟我求婚我就答應了。”
經理雖是疑惑也不想打探別人隱私，說了些恭喜的俏皮話就讓人將店裡最好的婚紗都拿了過來。
做工精緻設計新穎的婚紗很快吸引了方玲的眼球，這才是她想要的完美婚紗。
“方姐姐看看喜歡什麼，試一試。”
方玲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小心翼翼的摸著婚紗，這是她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而現在就要成真了。
程瑩瑩看著她眼中的熱情，眼中滑過一抹諷刺很快又消失不見。
她看向旁邊的胡芳，笑得端莊溫柔：“阿姨，你嚐嚐她們家的花茶，很好喝的。”
胡芳接過程瑩瑩遞過來的茶，輕抿了一口，花香四溢果然香甜。
再看著從進門開始就對她們畢恭畢敬的經理，胡芳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而這一切都跟眼前這個女人有關。
胡芳不禁對程瑩瑩的身份產生了好奇。
“程小姐，你常來這邊？”
“阿姨叫我瑩瑩就好了。”程瑩瑩笑著繼續道，“我平時參加宴會的禮服都是在這邊定製，算是老客戶吧。”
程瑩瑩雖沒有明說，但她所表露出來的每一處都在說明她家世顯赫。
胡芳瞧著，又開口道：“瑩瑩啊，你怎麼一個人出來選婚紗？”
“我男朋友他比較忙。”
“你母親呢？”
程瑩瑩臉上一閃而過的悲傷，她輕聲開口：“我小的母親就走了。”
提及別人的傷心事，胡芳歉意道：“對不起。”
“沒事，阿姨也不是有意的。”程瑩瑩掩去眼中的傷心，揚起一抹笑，道，“我還沒選婚紗呢，阿姨幫我選一件吧。”
“我怎麼好意思呢？”
“阿姨眼光好，我相信您。”程瑩瑩期待的看著胡芳，頓了頓又繼續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阿姨就覺得親切，這麼大還沒人為我選過衣服。”
“那我試試。”胡芳自然不可能拒絕程瑩瑩的示好，看著一溜的婚紗，最後選了一件單獨擺放的。
既然能單獨放著，價格肯定不菲，自然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夫人真有眼光，這是這一季的新款，剛到的貨。”
經理看著程瑩瑩對胡芳的態度，雖然不知道胡芳的身份，但不妨礙她對胡芳的態度。
胡芳立馬自信了許多，臉上的笑容更加得意了幾分。
程瑩瑩看在眼裡，輕輕一笑。
“這件好漂亮，就是不知道我穿著好不好看。”
“你長得好看，穿著一定很好看。”
“那我去試試。”
等到程瑩瑩進了試衣間，胡芳忙拉著經理故作不經意的開口。
“瑩瑩常來你們家？”
“是的，程小姐是我們家的老顧客。”
胡芳的套話不算多麼高水平，沒一會經理就察覺了她在打探關於程瑩瑩的事。
挑挑揀揀的說了一些，已經足夠胡芳驚詫不已了。
程瑩瑩光是每年在禮服上的開銷就是胡芳所不能想象的。
不禁暗歎，這樣的出身才配得上她兒子。
她臉上的懊惱毫不掩飾，一抬頭正好看到從試衣間出來的方玲。
純白的婚紗將她原本不算豐腴的身材包裹的玲瓏有致，緊身的設計露出盈盈一握的細腰，倒是有幾分精靈的美感。
方玲看著鏡中宛若換了一個人的自己，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展開，就聽到一聲厲吼。
胡芳臉色特別難看，要不是顧及自己身份，恨不得上來就推著方玲進去換衣服。
她看著方玲，道：“你穿成這樣，傷到我孫子怎麼辦？”
方玲臉色一僵，周圍的視線更是紛紛落在她身上。
上流圈子未婚先孕從來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誰家發生這樣的事不是遮遮掩掩的。
可胡芳就這麼直接說了出來。
周圍的氣氛就這麼冷了下來。
方玲攥緊了手心，深吸了一口氣，她不能跟胡芳發脾氣。
“阿姨，其實衣服一點也不緊，只是設計出來的效果。”
她說著下意識的提了一口氣，讓腰腹的位置看起來沒那麼緊繃。
“我說不行就不行。”胡芳態度堅決，“婚禮還有半個月，到時候肚子大起來怎麼辦。”
半個月的肚子不會像吹氣球一樣飛速的鼓起來，可胡芳不能容忍她的孫子有半點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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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拉的落在從試衣間出來的程瑩瑩耳中。
懷孕了？
原來這就是陸南風跟她分手的理由。
她的目光落在方玲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閃過一抹陰狠，不過一瞬她又換上甜美的笑容。
“阿姨，我這樣穿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