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反覆覆地塗著。
直至她的唇不再幹了，才把棉籤扔在了垃圾桶裡。
池越起了身，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我讓人把江亦抓了。”
蘇且歌的腦海裡冒出無數個疑問號。
不是把他發了嗎？怎麼又把他抓起來了？
難道江亦在她昏迷的時候又作妖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冒充醫生進入了丫頭的病房，並且還要為丫頭打點滴。”
蘇且歌知道江亦要給池音打的點滴，肯定不是好東西。
“點滴瓶表面的貼紙被撕了。”
蘇且歌垂在兩側的手正在發顫，“真沒想到他這麼惡毒，沒能在我們這裡出氣，就去找阿音出氣！”
池越垂了垂眸子，看到她打點滴的那隻手已經溢位血了。
他的眸裡有一閃而過的心疼之色，但很快便恢復了一貫的冷漠。
“別亂動。”
蘇且歌還是控制不了自己，“阿音有沒有受傷？”
“沒有。”
“我要去看看她。”
要去確認她真的沒有受傷。
“林嶼一直都在，他沒有機會下手。”
蘇且歌還是心神不寧，“我還是想去看看她。”
“你別忘了，你自己還是個病人。”
蘇且歌放棄了掙扎。
她雙眸空洞地盯著天花板。
隨之，有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流下，並且落在了枕頭上，發出了輕微的聲音。
池越的拳頭在悄聲無息中握緊了，他像是在隱忍著什麼。
“如果不是我，阿音也不會面臨這種危險。”
“我不應該把他帶來醫院的，我應該跟著他走的。”
池越似是聽不下去了，一臉冷漠地打斷了她的話，“是我讓他來醫院的，你不必把一切罪過都攔在自己的身上。”
“可若不是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會讓他來醫院，阿音也不會面臨危險。”
“你沒有打電話給我，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你可知道？”
蘇且歌沉默不語了。
“你就這麼不愛惜自己？”
池越的話猶如劍刃，一下一下地刺向她的心窩。
她如果不愛惜自己。
就不會打電話向他求救了。
她只是因為阿音的事情感到很自責。
阿音是因為她才會躺在床上，如果再次因為她受傷，那她就更加難辭其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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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希望再聽到你說這樣的話。”池越的聲音有極大的壓迫感。
讓蘇且歌不敢再多說一句。
“聽到了嗎？”池越的語氣捎上了一抹怒意。
“聽……聽到了！”
病房的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空蕩蕩的病房只剩下蘇且歌一個人。
她有些無助地流著眼淚。
她是一個累贅……
自從她和阿音重逢，給阿音以及池家的人帶來了很多的麻煩。
沒過多久，蘇且歌抬手擦拭眼角的眼淚，掀開被子下了床。
她剛開啟病房的門。
看到了池越的背影。
他正站在走廊吸菸。
許是聽到身後的動靜，迅速地把煙掐滅，才轉了身。
但是還沒有看到蘇且歌，她就已經把門關上了。
池越盯著緊閉的門看了幾秒，把菸頭扔進了垃圾桶，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