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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韓忠的愁緒 (求月票、推薦票)

夜色很好,星光滿天,池塘蛙聲一片,好不熱鬧,而此時,韓忠內心充滿著一種孤獨感,這似乎好像不曾有過這種感覺了。

韓忠依稀還記得,那是自己回鄉創業後沒兩年,家裡的錢被自己搞種植花得差不多了,父母外出務工的頭一天。

他才突然間意識了些什麼,一個人也是靜靜地呆在屋外的池塘邊。

這種孤獨感他好熟悉。

那天晚上他呆了差不多一整晚,也不太記得那時自己想了些什麼,似乎什麼也沒想,就是靜靜地呆著,只有星星和青蛙陪著自己。

那種感覺好奇妙。

然此時好像又重回了十幾年前。

韓忠半蹲在了自家門前的水泥坪裡,面向池塘,聽著青蛙的叫聲....

他點菸了一支煙。

這是自己白天發給那些替自己幹活的鄉親們留下的。

他吸了一口,於是咳了起來,煙霧因為咳嗽一下子吐在空氣中飄散開來。

咳嗽不是因為嗆的,就是胸中有一口悶氣,一下子出不來。

這種感覺不太好,但他沒有因為咳嗽而將菸頭扔進池塘之中。

輕輕地再次吸了一口,菸頭冒出紅紅的火光,再慢慢地將煙霧吐出,讓它慢慢地在空氣中飄散,似乎找到了點吸菸的感覺。

韓忠開始很多事。

想起了小時候收割晚稻後在下面那片田野之中用手去鑽黃鱔,自己總是滿身泥巴的回家,然後被媽媽一通說。

那時候二愣子還很小,都是自己帶著他,將抓來的黃鱔分他一半,有時候就挖了一條,自己便全部給了他。

可能從那個時候起,二愣子便成了自己的死黨,一輩子。

小時候韓樟也喜歡和自己兩個人玩,可能是韓煥大了他好幾歲,不喜歡帶著他玩,於是乎韓樟也成了自己和二愣子的好朋友。

韓忠一直覺得韓煥這個人很好,像哥哥般,從來不像攪屎棍一樣欺負著自己幾個,從那時起,韓忠便把他定為好朋友。

韓磊喜歡跟著韓春的屁股後面,當然他覺得自己的爸爸是村長,不屑於和自己幾人一起玩。

村裡也是有女孩的,只是如今自己都三十好幾了,和自己一般大的女孩們,早已嫁出去了,平時也很少回來。

後來長大了,自己一直在外面唸書。

每當回家,總是能聽到二愣子又被韓春打了,二愣子從來不哭,哪怕被打得流血。

當韓忠回了家,二愣子便會湊過來要他講故事。

再後來韓忠畢業了,韓煥和韓磊及韓樟都出去打工了,攪屎棍被抓了,攪不成屎了,這個村子好安靜。

但是很多人慢慢開始搬離這裡,因為這裡太偏闢,去個集市還得沿著泥巴路走上七八裡路之遙,更別說去城裡了。

這個時候二愣子放養起了很多豬,韓樟也回來養了牛。

這種日子挺好,就是沒有女人。

這些年韓忠沒有賺到錢,老婆本也敗得差不多了,父母真真的擔心他這輩子找不到老婆,於是不得不外出務工,一去十多年,也只有過年才回家。

算算自己父母也到了花甲之齡了。

今年修了路,韓忠沒事總是站在門口望著那條道越來越寬,心裡想著父母也應回家了吧?

打了多次電話,父母總是說等等。

韓忠焉能不知自己父母這個年紀,要不是廠裡看他們是老員工,早就不要了。也正是父母覺得如果辭工回家,再想出去找事,是找不到好的事情做的。

出去十多年,韓忠也知道父母存了些錢,這幾年工資有漲,一個人三千多,兩個人加起來便有六七千,父母省吃省用的,兩個人加起來一年下來能存五六萬。

但必竟以前工資低,十多年下來,也只存下了三十幾萬。

兩代人的想法不一,這個錢他父母只有當他要娶老婆才肯拿出來,當然韓忠也從來沒想著自己要去啃老,哪怕自己再沒錢,也是和朋友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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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喻這次開公司湊股本一般,那四萬也是向同學借的。

可現在真真的是個機遇,韓忠好糾結,自己是不是再次要向父母去開這個口。父母會不會答應,他也不知道。

農家樂由林鶯一手操縱,賺不賺錢,韓忠心裡也沒底,現在也沒有心情去操心這個事。

一個人在乎什麼呢?

家庭,事業,愛情,朋友,難道不就是這幾樣嗎?!

說家庭父母已年老;

說事業目前還是一事無成;

說朋友,除了二愣子,韓忠實不知道還有誰能陪著自己一條路走到黑。也許韓樟也能吧,但他必竟還有父母在,一個人牽扯太多,就不再是自己了。

說愛情,自己以為單身了幾十年,早已習慣了呢,沒想到如今闖進自己生活有兩個女孩。

老呂說自己花心,韓忠還真不認可。

一個人都不知道自己喜歡誰,哪來的花心呢。

可要問自己喜歡誰,說是林鶯吧,好像是自己單身了多年,見著如此漂亮的女人,才會有種悸動感吧,自己又不是個太監。

江萌萌?自己明明把她當妹妹啊,怎麼可能呢。

韓忠搖了搖頭,內心直接否認。

可真真的好擔心她,不知道為什麼,也沒有為什麼。

自己為何那麼害怕她受到傷害,難道這是愛情嗎?

韓忠不知道。

想得多了,便頭暈。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吸了三支煙。

咳得不行,無意識地再次摸了摸煙盒,卻又下意識地告訴自己不能再抽了。

韓忠覺得蹲地面上打久了,想起身,卻感到腳發麻,於是乎乾脆地一屁股坐在地面上。

太陽曬了一整天的水泥地面,還有些熱。

他想從地面上起來,卻發現自己剛才蹲著時壓著的右腳已經麻了,像有上萬只螞蟻在爬,很不舒服。

好一陣後,他終於覺著好了一點,一手側撐著地面,慢慢地起身,不讓胸口牽扯生痛。

這個時候傳來了汽車的聲響。

韓忠下意識地將頭往右轉了轉,看見兩道光射向池塘邊的路面,車子在他的屋邊停了下來。

韓忠坐在地面上沒起身,頭就那樣扭著,他看到是開過來的是臺小車,白色的,不是攪屎棍那臺。

他很奇怪,這半夜的,誰會開車過來。

車門開了,從車裡下來了一個人。

夜太深,韓忠看不太清楚,依稀可見是一個女人的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