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厲總眼神好，戴著帽子都能把人認出來，不然他還沒看見太太在路上。
此時杞夏才像是發現了他們，轉頭看了過來，通紅的眸子恢復了幾縷清明。
幾秒後，杞夏坐在後座上，才發現厲遲衍也在車裡，不過也是，任數還能給誰開車？
厲遲衍面前放了個筆記本，螢幕上全是英文，耳朵上也戴著無線耳機，可能覺得杞夏看不懂，並沒有特意避開她。
幾秒後，他回覆對面的人，“方案我都看過了，沒問題。”
然後合上電腦，轉頭看著杞夏。
女孩靠在車窗上，鴨舌帽歪在一邊，薄薄的眼皮安靜地闔著，眼底似乎有著淡淡的烏青，帽簷下露出的一截下巴，凌厲而漂亮，比清醒的時候乖順多了。
這兩天降溫，杞夏還光著胳膊，她很白，看起來更覺得冷。
厲遲衍想叫任數把暖氣開啟，發現別墅大門已經到了，車子一停杞夏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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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沉默地拉開車門下去，一點也不留戀。
任數突然想起來有次杞夏大半夜的胃疼，是總裁把她抱出來的，她還趁機往總裁的懷裡鑽，說自己怕黑……怕黑還能一個人走夜路呢。
反倒是失憶之後規矩了許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
真不是他對杞夏有意見，這小姑娘戲精不是一天兩天了，在厲遲衍面前和在別人面前完全是兩回事，也虧得總裁能把持得住，估計是心裡真的不喜歡，否則唐僧也得動凡心。
任數剛打算幫厲遲衍開門，後者已經自己下去了，大概是開門的時候有風吹了進來，任數背上一涼，突然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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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家有個小花園，透過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鬱嘉言就坐在窗戶邊，暖色調的燈光打在他身上，卻有一種清冷感。
鬱嘉言是天之驕子，從小就是眾星拱月的存在，此時眉宇間卻有些困惑。
唐覓晴款款走來，在他身邊坐下，“嘉言哥，你在忙嗎？”
雖然平時鬱嘉言也不愛說話，但他也會維持表面上的禮儀，今天吃完飯就到這兒坐著看手機，肯定是遇到什麼事了？
鬱嘉言正在看秦燃發過來的小學作業題，他放下手機看向唐覓晴，“你都吃完了？”
唐覓晴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伯母叫你過去吃水果。”
“好。”
鬱嘉言低頭給秦燃回了個訊息：這些題我也可以出，人家只是混口飯吃，你就別斤斤計較了。
這話說完，秦燃沒再回他的訊息。
對鬱嘉言來說，這些題一點難度也沒有，他不理解秦燃為什麼一驚一乍的，說不定是那個女的從哪本參考書上抄來的。
但至少謝母的錢沒白花，所以得饒人處且饒人。
鬱嘉言沒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他不高興主要是因為這次京城之行不太順利。
在念一中之前，鬱嘉言一直是鼎禮的優等生。
後來他放棄出國，準備考國內的大學，並且一直在參加數學競賽。寧城的老師他都見得差不多了，這次為了全國賽，鬱嘉言特意和秦燃跑了一趟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