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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一種隱患

聽到老者的話語,聶海淵頓時猶如冷水潑頭一般失去了顏色,“胡謅的?你這老頭竟然胡謅的!”

耷拉著腦袋,聶海淵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反覆嘀咕著,似乎對於這樣的結果很是難以接受,是呀這一天經歷了太多東西了,從心境的平瀾無波,再到絕境追殺,好不容易逃出昇天、柳暗花明,卻又再次命垂一線、生死未卜。

如此的反反覆覆,再加上身體上的過度勞累與創傷,縱使聶海淵身體強壯也受之不了, 此時的他, 滿心都是身邊的景,平素樂觀的他,顯得格外的失落。

“噠噠!”

清脆的腳步聲略顯雜亂,明眼人都能感覺到是故意為之的,可此時的聶海淵並沒有注意這些,只不過這樣的聲音很是醒神的把他從失落之中拉了回來,輕輕的仰目觀看,映入眼簾的正是對面老者瘋狂的逃竄身形。

“糟老頭子,哪裡跑你!”

人就是這樣的,無風也有浪,剛才的聶海淵情緒低落是真的,因為他很相信老者是信口胡謅的,可他這一逃跑整個否定了之前所說,腦神經為之一緊,聶海淵第一感覺就是,再次被忽悠了,所以不待有所考慮,他就已經反應了過來,衝著空中一聲巨吼,他抄起身後的景,拔腿就跑。

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本來已經非常的虛弱,這一刻又顯得那麼精神抖擻,所以說人的意志力是個非常神奇的東西,強大意志力支撐下的聶海淵揹著景,手裡抄著那條鐵棍,竟然還顯得遊刃有餘。

眼前的老者這時少了一點老態龍鍾,走路看起來不快,可實際追趕起來卻顯得異常的費事,此時的聶海淵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他把這一切都歸到自己太累的緣故,所以一邊追趕他的嘴也並沒有停歇。

“老頭兒,你給我站住!”又是一聲巨吼,直震的不遠處的老者身子一抖。牟然回過頭來,老者的面上流露出一抹無奈。

“小胖子,你這是何意,老頭子我是忽悠了你一點,可也用不著這般糾纏不清吧,況且惜老憐貧不是你輩楷模麼?幹嘛非要窮追不捨!”老者裝的氣喘吁吁,嘴裡說著,他的腳步並沒有一絲的減慢,反而有了提速的跡象。

“休得胡言,老頭別以為我姓聶的就是傻子,想當年我也是刀口舔血過來的,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就你這老家夥忒不地道,明明看出來我兄弟的病情,卻這般見死不救,我聶某人這輩子最恨如此!門縫裡看你。”這時的聶海淵完全忽略了自身的痠痛和無力,一張嘴越說越說來勁,看勁頭竟然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

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般堅信的認為對面的老者就是可以醫治景的傷,也許是病急亂投醫,也許是他根本別無選擇,事情到了這種境地,哪怕有一絲的希望他也不能放棄。

反觀老者表面看著很是惶恐,仔細看不難發現,他的眼神之中,釋放出的卻是一抹狡黠,同時還附帶著幾分的幸災樂禍。

“小胖子,你大爺的,別追了,老頭子要喘不過氣來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老者嘲罵的聲音才再次傳來,此時的他身體一轉,換了方位,腳下的山路也變寬了幾分,只不過周邊密佈的叢林掩飾很難發現而已。

此時日出東方業已發白,清晨的空氣格外清新,撲面而來的清涼讓人精神為之抖擻,直到這時忙亂中的聶海淵才注意到身邊景色的變化。

跟隨著老者的身影,聶海淵不知道此番的目的在哪,但此時已經有一片竹林映入眼簾,

翠綠的竹林清幽典雅,隨風搖擺,就好像一個個迎客的姑娘,淳樸而又讓人心曠神怡。

透過竹林,一條曲徑悠悠然然,兩旁整齊的籬笆向外延伸,圈圈點點正好圈住了一處庭院,庭院臺階分明,竟然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房有門。

門是木頭做的,就在曲徑的盡頭,雖然很是普通,但勝在別緻,房也是木頭做的,雖然簡陋,卻格外的清幽,也有五六間之多,山是假山,並不是人為山,而且自上而下從對面的大山之上延綿而來的天然石山,水也是從山上流下來的,不偏不巧正好從這“假山”上流過,看似普普通通,卻造就了一番美麗景象。

清幽的庭院內,幾分的芳香,其中還摻雜著幾分淡淡的藥香。草藥的味道雖然不美,但摻雜著花香,卻顯得格外的真實與清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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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裡聶海淵胖大的臉綻放的更像朵花,他死死的盯著老者“逃竄”的方向,嘴角的笑容更加濃郁了。

“老頭兒,信口雌黃,這一次我終於追上你了!”

一語言閉,他邁開了大腿,一遛煙就跑到了木門之前,然而他剛剛駐足,就覺得雙腿一軟。

“噗通!”

一聲悶響甚是響亮,聶海淵碩大的身體轟然倒地,還好門前土松草密,他爬俯著就倒在了原地,手中的鐵擔也應聲而落。當然,景更是結結實實的倒在了那寬厚的後背之上。

他實在是太累了,縱然意志堅強,也到了強弩之末,更何況在看到此處留有人家的剎那,內心又過度翻湧,激動與勞累過度的結合,再強的人也承受不起,何況他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

前行中的老者此時已經進了院子,似乎並沒有理會栽倒的聶海淵的意思,他走進院子之後,一瞬間就改變了氣質,原本佝僂的身體挺的筆直,雖然依舊的老態龍鍾,但不難看出他渾身上下流露而出的一種氣息,這種氣息熱烈奔騰,根本就不像一個行將作古之人應該有的。

“雅兒,你回來了麼?”

略顯滄桑的聲音,中氣很足,很顯然老者先前一直在扮豬吃象戲耍聶海淵而已。

而隨著他的呼喊,木屋內果然有了一聲嬌氣的回聲,“爺爺,您這是去哪了?我一回來就不見了您的身影!”

屋內傳來的正是一位女子的聲音,聲音細膩聽起來年紀不大。但此時言語之中附帶著幾分嗔怪。

“嘿小丫頭,我老人家一大早不見了你的身影,反倒被責怪咯!”老者充滿皺褶的臉上浮現笑容,雖在埋怨,言語中不聽出他滿滿的寵愛。

“爺爺!”

一聲嗲嗔,隨即從那左側的木屋之中閃現出一道粉色身影,十六七歲的少女,粉面桃花,瓊眉宛目,紗衣籠罩說不出來的曲線玲瓏,可愛動人。

“還不是怪您,前兩天教了我一套什麼閉氣龜息法,練了幾天都不甚熟練,今天起早異常燥悶我才去了清潭那裡練習一番,誰知…”少女搶到老者身前,拉著對方的衣袖撒嬌道,可話到一半,卻噎了回去,粉面一紅,似乎還有些難言之隱。

“誰知怎麼了?”老者還想打破砂鍋問到底,可隨即迴轉目光盯向門外,又好像想到了什麼,話到此處卻又沒有多問的意思。

“那您又去了哪裡找我,這般時間才回?”少女胡攪蠻纏,不但不回答老者問話,更是話鋒一轉質問起了老者。

老者呵呵一笑,捻動鬍鬚。目光也再次看向門外,“呶!這不,雖然沒有把你找到,卻也帶來了兩個不速

之客!”

順著老者目光看去,少女滿臉好奇之色,緩步向前走了幾步,她還是看清了門外橫臥的二人,不由得面色一寒,露出了怒色。

“是他們……”

少女臉色通紅,怒目而視特別是看到景的瞬間,雙眼之中都要噴出火來,特別是想到與對方的肌膚之親,她更是覺得腹中作嘔,怒氣連連。可那種事情畢竟難以啟齒,話說一半,她卻只能憤憤而歸。

“你認識他們?難不成…?”看著少女的表現,老者很快就領悟到了一絲端倪,搶步走上前去,他的目光卻看向了景的手臂。

衣袖劃爛,皮肉外翻,傷口平整,不深卻還有血在外滲,很顯然傷口被劃傷的時間不長。再看看身旁行色沖沖的少女,她的右手衣袖處不偏不巧也有點點血跡。

老者面色一沉,似乎明白了些許,可事已至此,他也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一轉身走向了身後的木屋。

時間不大,老者拎了個藥箱走了出來,搶步走上前去,他最終在景所在的方向蹲了下來。伸出右手輕輕搭在景左手脈門,另一只手放下藥箱捻動須髯。

片刻後,老者眉頭緊皺。

“體內血氣枯竭,丹田元氣不足,是嚴重脫力之象,至陽脈滯阻,血氣不濟不能通便全身。”

幾句話就已經說明景如今的狀況,不難猜出,老者並非凡人。

“可偏偏又有幾道霸氣的力量在體內搗亂,遊遊蕩蕩不停的衝擊心脈,這也罷了,他體內縱然混亂短時間內還不至於傷及性命,卻也是一種隱患。又偏偏手臂之上的大動脈被利器劃傷流血不止,體內血氣不能平衡那股霸道力量,使之加劇了力量對於心脈的衝擊,雪上加霜!種種跡象表面隱患不除,他早晚必死無疑!”

說著,老者回頭盯著少女,滿臉盡是責怪之意,“辛虧你下手匆忙不至於切斷動脈,不然他早死久矣,真是造孽不淺呀!”

老者收回了手指,緩緩站起身來,一臉的嚴肅,完全沒有了先前的笑容。

“好色之徒,死而不惜,誰讓他如此輕薄與我!我還覺得下手輕了呢!死不足惜。”面對老者的埋怨,少女氣急,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吃了大虧,自己的爺爺不但不為自己出氣,反而回過頭責怪自己,如此情形,她委實不能接受,強烈自尊心驅使下,她唯有咬牙切齒惡語相加。

聽完少女話語,老者無奈的搖了搖頭,緩緩收斂了怒容,同時也放緩了語調,“言雖如此,可畢竟一條性命呀,我一直都在為你教導,做人為善,不可極端,救人一命,勝過千恩,殊不知有些人想活一世又有多難?就算是沒有能力救人,也斷然不能傷及人命吶!”

老者苦口婆心說個不停,很顯然他不想自己的孫女變得冷血無情。說著,他開啟了藥箱,拿出一些傷藥,一邊替景止血包紮傷口,一邊時不時回首盯著少女!

但他並不知道,身後的少女根本就沒有聽進去他的話語,依舊的怒目而視,死死的盯著依舊俯臥在聶海淵身上的景,眼神之中殺意波動,恨不得將之生吃活啖了一般。

“我知道這事也不怪你,這小子本身就至陽脈受阻,這是先天的缺陷,再加上體內這股霸道之力的衝擊本就命不久矣……咦?奇怪,竟然是戰氣之力!”老者本來還想安慰一下孫女,他包紮完畢本想起身。

出於習慣他卻又用手搭在景脈門,這一刻意外的發展卻在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