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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褪去了的傲氣

“是你!”

一眾奇異的目光盯向來人,盡皆浮現出一抹不可思議,白皙的皮膚滑 潤如玉,窈窕的身姿,赤唇欲滴,粉面妖嬈,雖算不上傾國傾城,但也算得上絕色美女,特別是那身依舊如一的杏黃色衣裙更襯顯得如此熟悉,所以縱然之前時間很短,依舊在眾人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當然在這個時候,感受最為深切的依舊是景與盧天雲二人,特別是景,更感到一絲的匪夷所思,曾幾何時,這個處處刁難自己的女子,今天會展現出如此匆忙的一面,而且看其匆色,很顯然是衝著自己來的。

不由得下意識心生牴觸,他很快就將內心表於臉上,“翟杏娘,你來這裡幹什麼?莫不是來下戰書的?”

極其不善的言語,一字一語皆若寒冰,如此表現,就連身邊的幾人都感覺到一絲的羞澀不意外,更何況對面還是個面薄如紙的女子?

但在這種情況下,旁人不瞭解內情根本無從插話,只能用一眾疑惑的眼神看著景,卻發現他並沒有展現出一絲的緩和,反而一雙目光咄咄,變得更加的冰冷了起來。

面對景的表現,剛剛走入的翟杏娘很是難堪的一怔,但這樣的失神僅僅持續了一個呼吸的時間,但見她通紅的臉,一雙杏眼瑩潤閃動,美目顧盼之際更是死死的盯著景,急促的呼吸很難短時間內使之平和,複雜的內心極度翻滾,縱有滿腹的委屈,還是被之硬生生壓制了回去。

短暫的尷尬之後,翟杏娘這才迴轉心神,但見那原本通紅的臉色緩緩褪去了顏色,複雜的目光也隨之消散,她極力平復了片刻,這才抬起略顯僵硬的腿,肩頭擦過景的前胸擠了進來。

走進庭院之後,她完全變了個人,一雙手揹負在身後,沒有了急促,她彷彿散步一般完全忽視了周圍之人,一張臉也變得狂傲無比,目光四處掃視了一番,紅唇抿動,略帶刻薄的話語很快就瀰漫在空氣之中。

“不錯,既然我翟杏娘在你景的眼中一直充滿敵意,那麼索性我也就當個壞人,我的確是公冶長勳派來的!”

聽似狂傲的語氣之中充滿著無盡的埋怨與委屈,但此時的幾人,誰都看的出這番話是違心的,可偏偏這番話傳入景的耳中,卻字字如針,讓他不得不信。

“果然是這樣,我想你們也不會如此善罷甘休,說吧,又有什麼陰謀詭計?姓景的不怕,儘管放招就是!”簡短的豪言壯語,表明了景的立場,更刺激了身邊的氣氛。

“你……”翟杏娘原本平復的臉色不知為何在聽到景此番話語的瞬間再次為之一邊,她顯得十分的無奈,但強烈的自尊心驅使下,她又不得不變得強硬起來。

“哼,你景厲害,三頭六臂,連二寨主出馬都能逃出昇天,我們當然要佩服一下了!”

極其挖苦的話語聽如景的耳中,卻似乎揭開了他的軟肋,原本平復的呼吸霎時間變得急促起來,強大的恨意瞬時化作冰冷的劍,迅疾將周圍的空氣凍結,他目光如電,緊咬著牙關,強忍住衝動,他惡狠狠的說道,“你們這些狼狽為奸之徒,殺害了鄒倉,如今又軟禁了聶海淵,卑鄙之行徑令人髮指,可好在我景福大命大,不過但

凡我有一絲氣在,就不會讓你們有所安寧。”

話音落下,景的眼角再次變得溼潤,原本黝黑的臉由於氣急而變得略顯慘白,乾枯的嘴唇絲絲血痕,一隻手也隨即向著背後的血刀摸去。

“什麼?鄒倉死了?”

好像並沒有注意到景的舉動,翟杏娘猛然轉身靠近了景,唯一的一絲敵意也從那張秀美的臉上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疑惑與驚寒。

“少在這裡裝腔作勢,你給我看刀!”

此時的景,完全變得冷血無比,面對詢問,他更多的還是反感,下意識抽出身後的血刀,濃郁的血氣帶動之下,虛空中頓時劃出一道紅色匹練。

疾速如風,冰冷的刀剎那間沒過二人的鴻溝徑直向著翟杏娘的肩頭砍去。

然而,面對決然,此時的翟杏娘竟然選擇了紋絲不動,她靜靜的看著景,在感受到危險臨近的瞬間,竟然很是坦然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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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表現,著實出乎了景的意料之外,雖然不知道對方究竟在做什麼,但一貫正直的景還是在剎那間變得心慈手軟,他從來不與無反抗之力的人鬥毆,更何況對面還是個女子,縱然有千仇萬恨,他依舊做不到如此拉枯摧朽。

所以在這千鈞一髮的瞬間,他還是選擇了收刀,可刀勢已發根本就無法收回,就算他操刀無數,還是在翟杏娘肩頭不到一寸的地方才阻住刀勢,如此以來,強大的血氣刀芒一瞬間就沒入了對方體內。

“噗嗤!”

一聲輕響傳來,紅色刀芒輕輕滑過,殷紅的鮮血迅疾染紅了杏衫。

“啊?這是?”一眾的驚語打破了短暫的寧靜,同時也驚醒了景。

“你為什麼不躲!”緩緩的收住刀身,景一個箭步衝向前去,攔住了對方搖晃的身形,同時滿臉的疑惑說道。

“我只想知道,鄒倉真的死了?”略帶蒼白的臉上,翟杏娘顫抖著嘴唇,反而變得坦然了幾分。

她傷口並不深,只是被刀芒劃破皮肉,雖然流了很多血,但並無一絲大礙,之所以臉色蒼白,一方面流血過多,另一方面還是有些驚慌失措,當然此時的景並不知道這些,只感覺自己下手狠了點,不該對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女子下此重手,出於歉疚,他反而放緩了冰冷的態度。

“不錯,他被公冶清風一腳踹下了萬丈深淵,這都是你們的傑作!”

態度雖然緩和了幾分,但並不能抹除景心中的仇恨,隨意扔下一句話來,他還是決然的轉過身形,將鋼刀歸入刀鞘,他原本就不善多言,隨之一跨步,就再次向著門外走去,他不想過多的跟眼前的女子交集。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你把我歸入了公冶家族一類!”

好像並沒有注在乎景的舉動,剛剛站立身形的翟杏娘,聽完景的話語,目光之中陡然閃現出一抹失望,她無力的搖了搖頭,變得極其的失落。

“事實如此,休要多言!”一隻腳踏出了門檻,空氣中也傳來了景冰冷的話語,隨即身影一閃,黑色身影即將消失

眼前,。

與此同時,翟杏娘也從失落之中回過神來,但見她面如梨花,盯著景離去的方向,陡然間大喝一聲,“你要去幹嘛?”

並沒有理會身後的話語,景還是選擇了決然離去,然而身後腳步聲音凌亂 ,還是讓他停住了腳步。

“你究竟要做什麼?”身後跟來的並不是翟杏娘一人,但此時的景好像已經沒有了耐心,所以他極其不耐煩的回頭質問道。

“不管在你的心裡我是怎樣的人,但此番我前來是要通知你的,聶海淵現在邱師兄的手中!”好像完全從剛才的陰影之中走了出來,翟杏娘變得急切了起來,一雙美目水光靈靈,她似乎在哀求著什麼。

“這我知道,不勞你操心!如果此番你前來僅僅是為了告訴我這些的話,我只能說一句感謝!”景不知道對方葫蘆裡究竟賣什麼藥,他本不善權謀,可眼前的女子,在他的心裡早已經根深蒂固,所以,他不相信對方此番真會有如此好心,故此言語間依舊充噬著種種的敵意。

“不是的,我沒有其他意思,此番我也是剛剛知道公冶長勳與邱師兄的關係,而且他們要對付你,我只是想讓你小心而已,而且,而且剛才我在藥賢居親眼看到邱師兄抓住了正欲逃跑的聶海淵,他們手段惡劣,竟然想拿他當誘餌讓你自投羅網,所以這一次你千萬不要孤軍犯險!”

翟杏娘真的著急了,此時她完全忘記了疼痛。

原本此番前來也就是為了告知景這些的,之前她是看不起景,或者因為血刀的關係她變得非常敏感,生怕它被搶走,所以她做事刻薄,處處針對景,可至始至終,她都沒有真正痛恨的意思,更沒有過殺人的念頭。

但自從一個月前的外寨考核之後,她完全改變了對於景的看法,那個堅韌不屈的少年,不但用努力實現了諾言,更在萬眾之下奪得了尊嚴,一個本不入流的小角色,竟然在極其艱苦的條件下成功逆轉超越了許多自以為是的天才,這原本就是一種不可思議。

所以,縱然他奪走了她心愛的寶物,但她竟然感覺到自己並沒有一絲的恨意,相反對方卻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中揮之不去。

同時經過那次之後,她也漸漸的看清了公冶家族的面目,雖然明面上還是很近,但內心之中已經有所防備,如今又從景口中得知了鄒倉的死訊,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看法,同時對於眼前的少年更平然的多出了一絲的同情與歉疚,在這種種心理的綜合之下,她那少女的柔軟一面全然表現而出。

完全褪去了傲氣,翟杏娘與普通的少女一樣無比的脆弱,她一個閃身搶到景的身前,眼淚汪汪的看著對方,同時伸出了手掌阻住了對方的去路。

“什麼?抓住了海淵?”

景並沒有過多的注意翟杏娘的表現,他更在意的還是聶海淵的安全,一想到聶海淵為自己遭受的折磨,他整顆心都在瘋狂滴血,心臟陣陣的收縮,他的憤怒也被提升到了極點,

特別是在聽到翟杏娘提及到“聶海淵”的瞬間,他整個人的氣息也迅疾的高漲了起來,幾乎是下意識的撥開了對方的手掌,完全無視了她的存在,一個箭步竄出數丈距離,轉個彎就消失在了道路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