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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馳俊侯送了個筐

摩天塔晨間的事務告一段落,初月晚令芰荷去將新年祈福的細節再做一遍清點,自己暫且回房歇息。

屋裡芙蕖已經為她引好了一池水,初月晚更衣下水時,忽然寒香從外面進來,手裡還提著一個大大的包裹。

“小殿下!這是馳俊侯差人從輔國公府上送來的!”寒香比初月晚還迫不及待,“小殿下,我們快拆開看看是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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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月晚一邊泡著,一邊叫芙蕖拉開一點屏風,隔著騰騰水汽看著她:“那現在就拆開吧,我也不知道小舅舅這次送了什麼來。”

“看著還不小,沉麼?”芙蕖也十分好奇。

“不沉,可輕巧了,真稀奇。”寒香說著將包裹拆開,朝裡面探了一眼,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什麼呀。”芙蕖看她這臉色不對勁。

寒香抬頭:“嗯……一個筐?”

初月晚忽然明白了,急忙說:“不是筐,拿出來,我知道是什麼。”

寒香馬上把包裹著的所有東西都拆掉,露出了裡面的東西。裡層包了可以拆卸的棉布,外層卻明顯看得出竹篾編織的輪廓。

這個形狀也大體是個筒,怎麼看都是個筐啊。

寒香把“筐”舉起來看了一眼,眼神更迷惑了:“這筐……怎麼沒底兒呀?”

初月晚“噗”地笑出了聲。

“說了這不是筐。”她招手,“你拿來,我穿給你看。”

芙蕖寒香都愣了,這玩意兒居然是能穿的?

初月晚接過竹撐子,熟練地開啟外面的扣,筒一樣的竹撐子便成了兩半。這竹篾雖細,卻打磨得光亮,摸上去還有一層專門包上的薄薄蠟膜,又軟又潤,一點也不會劃傷細嫩的肌膚。

她光溜溜地從水裡出來,將兩半竹撐子扣在身上,撐子的曲度與發育初成的飽滿身形嚴絲合縫,將她平日裡十分沉重的“負擔”也穩穩地支撐起來,倒顯得愈加橫看成嶺側成峰了。

芙蕖寒香兩臉震驚。

且不說這玩意兒的用法和效果多麼驚人,問題是——馳俊侯怎麼知道送這個東西的?!

初月晚還在低頭仔細地欣賞這個方便用具,評價道:“和夢裡的不大一樣了呢,是改進過了麼?竹絲也編得更細了,更有彈性了嘛……”

“小殿下……”芙蕖難以啟齒,“這個……奴婢孤陋寡聞,請問這叫什麼?”

“胸託?”初月晚想了想,答道。

“馳俊侯如何送了這個……”

“我說平時走動不方便,小舅舅之前答應我做一個的。”

“那……可……”

芙蕖下句話都不敢再問了。

那馳俊侯是怎麼做得這麼貼身的呀?!

宮裡做衣服都是做得十分寬鬆,根本看不出身形的,需要測量的尺寸也不會等同緊貼著身測出,馳俊侯要打聽來的話,那其他的細節他都是怎麼知道的?

能做到這個程度,怕不是親自上手……

“馳俊侯還說他什麼都沒做?”芙蕖簡直臉都氣脹了,“我們小殿下才剛成年啊!這個人都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幹了什麼?!”

“咦?”初月晚疑惑,“小舅舅確實什麼也沒做呀。”

寒香趕緊過來把芙蕖按在椅子上:“來來來,你來冷靜冷靜,我替小殿下洗澡。小殿下~先脫了泡上吧!不然一會兒涼著了!”

芙蕖瞪她一眼。

“回頭再說。”寒香衝她做唇語。

初月晚乖乖脫了撐子交給寒香,重新下水泡著了。

寒香拉上屏風,給初月晚挽發擦身:“小殿下,芙蕖其實就是擔心你被馳俊侯欺負還自己不知道。”

“什麼欺負?”初月晚好奇地追問,“小舅舅不會欺負我的。”

“那可沒準兒,你不知道,男人啊在外面是一個樣,在房裡又是一個樣。”寒香說,“男人一旦單獨和女人待在一個房間裡呀,就像野獸一樣,那小殿下可不就叫他欺負了嗎?”

“可是我生辰那天和小舅舅單獨在房裡,他就沒欺負我呀。”初月晚天真。

寒香的手僵了一下。

單獨呆在一起?

她們怎麼聽說的是去了輔國公府?

輔國公會讓他們兩個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

不可能啊!就算是板上釘釘的媳婦,二老也是明事理的!不可能幹出這樣事來!

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馳俊侯對宮裡撒謊了。

那還不是經常有的事!不是第一次了!馳俊侯的嘴就不能信!

“啊……那……馳俊侯和小殿下單獨在一間房裡做什麼呀?”寒香耐著性子繼續問。

“看雪,睡覺。”初月晚理所當然。

“……睡覺?”

“其實倒也沒睡著。”

初月晚說著,臉上一片緋色:“他在身邊看著我,我也看著他,一點也不困。”

寒香心頭微微有點暖:“你們就這麼看著對方過了一夜?”

初月晚點頭:“本來……”

本來自己腦海裡已經將夢中所有做過的事演了一遍,可那一夜什麼也沒發生,除了那個仿若隔世的吻。

初月晚不禁微笑:“本來也沒什麼的。”

寒香差不多放心了,撩著水給她揉洗長髮:“小殿下快要和馳俊侯成為真正的夫妻了,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如今擔心的事情也就不需要再擔心了。”

“那個時候……”初月晚想得出神,“我都不敢相信就要到來,簡直像夢一樣。”

她撥動溫熱的水,暖流湧上心口。

……

服侍初月晚午休後,寒香拉著芙蕖從房中出來:“小殿下後來說的,你好好聽了沒?”

“我只覺得自己沒用了。”芙蕖惆悵,“小殿下怎麼就一下子長得這麼大了呢?”

“哎呀,即便以後小殿下嫁到輔國公府,我們還不是一樣貼身跟著?繼續照顧小殿下,以後說不準還照顧小小殿下呢。”寒香用胳膊肘懟懟她,“我懂你的心思,從來我們幾個裡就是你最操心。其實你不是看不上馳俊侯,你只是捨不得小殿下,怕與她朝夕相伴最為親密的人不再是咱們了。”

芙蕖叫她說中了心事,長長地嘆氣。

“小殿下能和自己從小惦記的人在一起,不是該替她高興嗎?”寒香勸解道。

“馳俊侯倒也是知根知底,我也高興,但是……難過也是真的。”芙蕖擦擦眼角,浮現了笑容,“罷了,總有這麼一天的,只要小殿下過得平安快樂,我便也安心了。”

寒香搭著她的肩膀拍拍,一同去備辦接下來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