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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回直皖戰爭,吳佩孚漁翁得利脫穎而出

190年的中國,一方面是正在覺醒和成長的民眾力量;一方面仍然是武夫爭雄。為掌控北京中央政權,北洋軍閥集團的直、奉、皖等派系,逐鹿日漸激烈。190年7月,北洋系內部的第一場戰爭——“直皖之爭”——終於爆發。

在此三年前1917年第二次“府院之爭”中,國務總理段祺瑞作為皖系軍閥代表,和直系軍閥代表總統馮國璋為各自派系利益明爭暗鬥,結果馮國璋和段祺瑞雙雙下野。

其實段祺瑞還是以參戰督辦的名義繼續控制北京政府,籌建了一支由他直接控制的嫡系部隊——“參戰軍”,這就讓直系軍閥感覺更大的威脅,矛盾也日益表面化了。在直皖之爭中,添柴加火的還有外國勢力。日本利用列強忙於歐戰,無暇東顧之際,以支援段祺瑞為條件,牟取的利益遠遠超過了《二十一條》,使皖系控制的北洋政府失去了民心。而英、美、法等國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以後,為了維護其在華的利益,也在北洋軍閥中積極尋找代理人,他們把注意力放在了吳佩孚的身上。

吳佩孚秀才出身,為生機所迫投筆從戎,他自比關羽、岳飛,節慾清廉,不**、不受賄,不搞裙帶關係、不舉外債。在護法戰爭中,吳佩孚只是一名師長,與護法軍作戰時連克重鎮,被稱為是“常勝將軍”。這時他卻罷兵言和,宣稱外患尚且不除,兄弟何必相煎太急。實際上他作為直系將領,不願為皖系所利用,去削弱自身的勢力。

“五四”運動風起雲湧之際,吳佩孚通電總統徐世昌,聲援莘莘學子的愛國熱忱,並組織南北雙方將領聯名通電,反對在《巴黎和約》簽字,主張取消中日密約,從此吳佩孚被輿論譽為“愛國將軍”。同年1月馮國璋病死,吳佩孚成為地位僅次於曹錕的直系軍閥首領。直皖之爭矛盾衝突醞釀近兩年,雙方相互指責恫嚇,被皖系排擠的奉系張作霖,也憤而與直系聯合結成“反段聯盟”。

190年5月,吳佩孚帶著身經百戰的北洋第三師,自湖南衡陽北上至保定。

段祺瑞調徐樹錚的西北邊防軍在北京附近佈防。7月14日直皖兩軍在京津鐵路和京漢鐵路上的涿州、高碑店、琉璃河一帶展開激戰,雙方交戰五日後皖軍大敗。7月19日段祺瑞宣佈引咎辭職,邊防軍、西北軍也即日解除以謝國人。從此皖系煙消雲散。

吳佩孚在直皖戰爭中,因為擊敗了皖系而一度權傾中央,直系的軍閥勢力也就此崛起。

吳佩孚其人

吳佩孚平生有“五不”:不做督軍,不當漢奸,不舉外債,不入租界,不納小妾。

不做督軍:袁世凱逝世後,段祺瑞領銜內閣下令大軍南征。北軍南下,其中最銳者,即吳佩孚的陸軍第三師。就在這時,吳佩孚卻突然按兵不動了。這還不算,他竟然擅自撤軍,把北洋軍打下的大片江山拱手送還南方!其實朝野都明白,吳佩孚理應被任命為湖南省督軍或省長,段祺瑞卻安排了別人。吳佩孚此後一直拒絕擔任督軍。

不當漢奸:日本人一直想要拉攏吳佩孚。194年吳佩孚戰敗下野,日本人表示要幫他東山再起,吳佩孚當時就拒絕了:“這是中國人自己的事,不用外人插手。”

不舉外債:吳佩孚一生都沒有向外國人借過一分錢,真正獲得過英美支援的是直系中的馮國璋和孫傳芳。做軍閥,卻能不向列強借錢,吳佩孚絕對是軍閥中的例外。

不入租界:194年,在第二次直奉戰爭中,吳佩孚敗給了張作霖和馮玉祥。

部下勸他到租界裡避一下,他嗤之以鼻。197年,日本佔領北京,有人勸他搬進天津租界,他也沒有答應。198年,曹錕病死在天津法租界,吳佩孚也沒有去弔唁,只在北京設靈堂祭奠。

不納小妾:吳佩孚的髮妻張佩蘭是一個普通小店鋪老闆的女兒。兩人結婚時吳佩孚還是一個破落的窮秀才,後來吳佩孚發跡後,始終不肯拋棄其糟糠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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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難能可貴的是,兩人無子女,張佩蘭勸吳佩孚納一小妾,不要斷了吳家香火,吳佩孚也不答應。

董必武評價吳佩孚說:“吳佩孚雖然也是一個軍閥,但有兩點卻和其他的軍閥截然不同,第一,他生平崇拜我國歷史上偉大的人物是關、嶽,他在失敗時,也不出洋,不居租界自失……他在失勢時還能自踐前言,這是許多人都稱道他的事實。第二,吳氏做官數十年,統治過幾省的地盤,帶領過幾十萬大兵,他沒有私蓄,也沒置田產,有清廉名,比較他同時的那些軍閥腰纏千百萬,總算難能可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