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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虎穴之旅(7)

葉商進入了雜貨間後,他稍微在門口聽了下動靜,不過除了沒聽到任何聲音這個發現外,他也判斷不出周圍到底是沒人還是沒有人說話,於是他想了想,便拿出拼命從笛子手中搶來的一個鴨腿(用紙包著),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出了門,葉商沒有瞎走,畢竟這裡他不熟悉,為了計劃,他只能先在這裡等一會再見機行事了。

沒多久,一個普通山賊就走了過來,這小子一副受氣包的樣子,此時耷拉個腦袋估計是剛讓人拿他出過氣。看到這個山賊,葉商馬上將雜物間的門開啟一點跟著就用力關上、把手中的鴨腿作勢揣進懷裡、營造出一種剛躲在雜貨間偷吃現在才出來的樣子。

"欸?你幹什麼呢?"受氣包聽到關門聲直接看了過來,一下子就發現了鬼鬼祟祟的葉商。

"噓,小點聲。"葉商為了讓對方上鉤,塞鴨腿的手刻意放緩,此時還露出了半個黃橙橙、亮金金的大鴨腿。

"你...你剛才在偷吃東西?"受氣包馬上明白葉商在幹什麼了,不過他也夠聰明的,撞破這種事情沒有聲張、大叫出來。

"沒,我沒有偷吃東西,真的。"葉商裝出慌亂的樣子,極力掩飾自己的行為。

見葉商狡辯,受氣包冷笑道:"還說沒吃,你看看你嘴上的油漬,那就是證據。"

"啊?"此時葉商擁有兩種反應,一是匆忙擦掉嘴角的油死扛到底,二是呆若木雞不為所動。葉商選的是後一種,原因很簡單,他不願意讓手沾上油。

"聽著,我不管你的東西是從哪來的,我就問你一個問題...還有沒有?有就交出來,不然我就報告給當家的。"受氣包威脅起來有點色厲內荏,不過他自忖對付一個小腳色足夠了。

這種事情若屬實,影響也是可大可小,雖然山寨經常以一種"大家都是兄弟,以後咱們大碗吃肉、大秤分金"的形象為世人所熟知,可無規矩不成方圓,草莽也是要將原則和紀律的,否則不容易凝聚戰鬥力。

所以了,成員私自偷吃食物往重了說真心不是小事,如果隨便一個人都可以去偷吃而不受處罰,那麼整個山寨就會亂了套。更別說偷吃的還是稀有的肉食了,那些通常只有首領才可以享用的,普通成員也只是在幹成一票大買賣後被分到一部分以作獎勵罷了。

像這種草莽設立複雜、嚴苛規矩的事情並非匪夷所思,事實上在這方面做到極致的也不是沒有,比如說中世紀的海盜。

海盜展示給人的精神面貌是自由、瀟灑、無拘無束的,尤其是諸如《加勒比海盜》、《海賊王》這樣廣為流傳的電影、動漫,讓很多人在內心深處都暗贊一聲:"嗯,這才叫海盜。"

然而,歷史上的海盜並沒有過上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海盜船長也沒有那麼大的權利和那麼好的待遇,當然,極個別的不算。

因為成本問題,海盜船船長的選拔是使用的類民主制度,參考的標準基本都是不貪汙、不隨意辱罵或體罰船員,其他就是能力方面的素質了。船長在平時的生活中,沒有獨立的臥室、吃的也是大鍋飯,就連喝酒時,都經常有一般船員來把酒給搶走,理由是:"我當年投過你的票。"

除了分利益的時候能多得一份加上在戰時擁有極高的權利外,海盜船船長的日子挺苦逼的,從表象到核心都做到了"人民公僕"四個字。

而船長在戰時擁有權利,也是符合成本的,如果船員因害怕而逃跑或畏戰不前還不被處罰,那麼當這種心理蔓延開來後,其惡劣的影響說不定會有多大呢。

還有,海盜們會有比較成體系的法律,最為人熟知的就是《羅伯茨規矩》,其他海盜船也以此為基礎並結合自身情況而相應改動。

這些規矩大致有,船上不能帶女人,別說這個女人故意引起他人的爭風吃醋了,就算是對這個好一點、對那個差一點都可能引發全員大戰;不光不能帶女人,也不能帶小男孩...人被逼急了可什麼都能幹。

如果一個人犯了一個極其嚴重的罪行,那麼就會把他送到一座無人海島上同時留一瓶水給他,這可不是海盜們發善心,相反其用心是十分險惡的。

當人沒有食物與水的時候,必然要竭力去尋找,而找不到的話就只能撐上幾天然後死掉了。人對水的需求比食物要大一些,渴死比餓死要快,所以,當一個人快要渴死的時候、手邊正好有一瓶水,那他是喝還是不喝呢?

喝,可以延續幾天的生命,若就此逃出生天自然是好事,但相應的,還要多承受幾天的痛苦,若最終也沒能逃脫,那這些罪可就白挨了。不喝,當一個人渴到不行的時候,又有多大的意志能不去碰近在咫尺的水瓶呢?

如果一個人犯的罪行相對輕一些,那麼還會被流放到無人荒島上,不過不會給一瓶水,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只有一發子彈的槍,好讓人在堅持不下去的時候自己了斷。

很多人都覺得海盜嗜殺成性,商船遇到這種人絕壁會死翹翹,但實際上並不見得,除非你遇到的是那種專門來體驗殺戮快感的變態。

海盜最出名的就是海盜旗,這並不是用來逞威風的,而是要起到威懾作用的。海盜船遇到商船後會升起海盜旗,有時還會一起升上一個沙漏,意思是:限你們規定時間內(沙漏)投降,不然我們就上船殺人了(刀),到時候你們都得死(骷髏)。

沙漏的作用是給人進一步的心理壓迫,這種"限時"的做法會讓人在心理上更傾向於做出對方希望你做出的行為,在海盜的角度而言,就是讓你投降。

可能你會覺得這沒有用,那就請你試想一下,當你聽到"你得把作業寫了"和"你得在今天把作業寫了"時,哪種更讓你難受呢?

若商船投降的話,海盜們基本不會造成太多的殺戮,還是因為成本問題。如果海盜搶一次就把人都殺光,那麼久而久之,再遇到海盜的商人還會投降嗎?陳勝、吳廣說得好啊,"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等死,死國可乎?"不管是逃跑再被抓回來還是起義反抗,最終都可能會死,但同樣是死,後者說不定還有條活路呢。

所以說,海盜們每搶一次就遇到抵抗並造成減員和傷殘,那他們的代價也太大了,要知道這種情況可是要給船員們發撫恤金的,而且價值還不低。

...

說了這麼多,主要就是想讓大家瞭解下草莽們其實是會有規矩甚至是比較嚴格的規矩的,那麼我們接著講葉商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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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對方的威脅,葉商終於有所反應,他忙拉住來人的手臂,低聲說道:"可以,但你不能往外說。"說完,葉商就拉著人進入了雜物間,受氣包因為要避人耳目,並沒有反對這個決定。

"好了,有什麼好東西就快拿出來吧,他奶奶的,這兩天我可是一點葷腥都沒見過啊。"受氣包急得抓耳撓腮的,吃過肉的人才知道那是何等美味的,平時或許不覺得,可當連續好幾天都吃青菜後,這種渴望才會如此強烈。

"好好好,我這裡還剩下了一個鴨腿,你別著急,我這就給你拿。"葉商把鴨腿從揹包裡拿出來並遞給了受氣包,後者抓過後就往嘴裡送去,一口下去,滿嘴都是油。

"呵呵。"葉商看對方吃得高興,他則快速拿出了碧玉劍、架在了受氣包的脖子旁,笑吟吟地說:"你要是敢喊,我就馬上叫你腦袋飛起來,這把可是碧玉劍,你要不相信它有這麼鋒利,可以試一試..."

"...用你的命來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