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雲不想再繼續揹著債躲躲藏藏的活著了，都說出來，不管能不能得到原諒，她都認了。
“那是二十五年前的事了，一次老爺走鏢回來，帶回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她就是夫人，就是夫人進府的第一天，我就跟在了夫人身邊，夫人沒有一點架子，待我如自己人一般，從來沒有把我當下人看過，夫人和老爺很相愛，可是老夫人不喜歡夫人，嫌棄夫人身世配不上南宮家，所以在夫人進門一年後以夫人不會懷孕的理由逼老爺娶了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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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雲說到這裡情緒有些波動，自嘲一笑道：“誰能想到，就是因為表小姐的進門，改變了多少人的命運。”
“你是說這件事和嚴萍有關是不是？”南宮淵手握成拳，他就知道，和這個惡毒的女人一定脫不了干係。
素雲沒有回答南宮淵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表小姐雖然如願以償嫁給了老爺，可卻一直不得老爺寵愛，老爺和夫人一如既往的恩愛，這樣的情景看在從小攪蠻任性的表小姐眼裡當然接受不了，於是就暗裡總是欺負夫人，連帶著對我們幾個下人也百般刁難。但是她還是礙於老爺和老夫人，不敢太過放肆。”
素雲仰頭眯了眯眼：“直到那一年，大少爺您五歲，其實二少爺應該是比您大一個月的，可是夫人在懷孕八個月的時候早產，所以大少爺反而變成了比二少爺大一個月。”
“說來，我好像記得你說嚴萍比南宮伯母懷孕早一個月。”若寧這才想起來，她粗心大意的都沒想過這個問題，怎麼會晚懷孕，孩子反而比較大呢！
“嗯。”南宮淵點點頭，示意素雲繼續：“我五歲那年怎麼了？”
“大少爺從小就聰明聽話，雖然老夫人比較偏愛二少爺，但老爺卻是最疼大少爺的，大少爺五歲就能讀書寫字，練功也很勤奮，二少爺卻很貪玩調皮，所以老爺就口頭上說過，以後南宮家繼承人的位置非大少爺莫屬，奇怪的是一向斤斤計較的表小姐當時只是臉色很難看，卻什麼都沒說也沒鬧，可誰知，不叫的狗才最可怕。”素雲嗤笑了一聲：“大少爺不要嫌我粗魯，實在是，我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她了，要說是她毀了我一輩子也不過分。”
南宮淵無暇計較這些，催促道：“然後呢！她什麼都沒說，但是卻做了些什麼吧？”
“是啊！”素雲笑的有些淒涼：“我實在沒想到，就算是平時小心眼一些，刁蠻任性一些，大家都可以原諒，夫人也可以包容，從來沒有指責過她什麼，畢竟，她的丈夫不愛自己，她確實很可憐，可是，她哪裡是任性，她簡直是惡毒。”素雲講的激動，眼角又開始溼潤。
“所以說，是她對我娘做了什麼對吧？我娘的怪病都是她一手導演的？”南宮淵湊近些追問道。
素雲點點頭：“和大少爺想的一樣，表小姐是幕後主使，而那個幫兇，就是我。”
“素雲，我想你這麼恨嚴萍，也希望我們可以扳倒她！剛才你說了那麼多，我聽出來了，雖然你是她的幫兇，但是你卻並不是情願的，反而你一直對南宮家和南宮伯母有愧疚對嗎？既然如此，雖然南宮不一定會原諒你，但是這不但是給南宮伯母報仇，也等於是為你報仇，既然我們找到了你，你就不用有什麼顧忌，把當年的事都說出來吧！”若寧勸道。
“我當然是被脅迫的，如果她不用那麼卑鄙的手段，我怎麼可能加害夫人？夫人可是我服侍過最好的主子。”素雲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失聲痛哭起來。
若寧手指敲了敲腦袋，靜靜的等她哭了一會兒，忽然開口問道：“和你爹賭博有關係嗎？”
素雲驚訝的睜大眼：“這，這你們都知道？”
“知道的不多，只是聽你村子裡的人提過一句，你爹那時候欠了很多賭債吧！難道你是為了給你爹還債才不得已害南宮伯母的？”若寧猜測道。
素雲苦澀一笑：“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也許還沒有這麼恨她，可是，可是我爹本來沒沾染過這個東西，是她，是她派人蠱惑我爹迷上那害人的玩意兒，開始我爹還贏了些錢，後來越輸越多，越玩兒越上癮，錢沒了，就在賭場借，一開始只是幾兩，慢慢的就幾十兩幾百兩，我們家本來就不富裕，如何能還的上那麼多錢！時限一到，賭場就派人抓了我爹，說再還不上，就要我爹的命，就在這時，表小姐找上了我，說可以幫我還錢，但，要求就是讓我對付夫人。”
“然後你就答應了？”南宮淵咬牙道。
“我當然沒答應，我說實在不行，就去找夫人借，夫人待我那麼好，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然後表小姐才告訴我，賭場裡的人都是她找來故意算計我爹的，我爹也是她的人帶走的，如果，如果我不同意她的要求，她馬上就會殺了我爹，我，我是實在沒辦法才答應她的！然後她就給了我一包藥，讓我分十天下在夫人的飯裡，我不知道那是什麼藥，只是看夫人越來越憔悴，什麼大夫都看不好，然後我就想停手，可是表小姐一直扣著我爹不放，拿我爹的性命威脅我！我，我是沒辦法！”素雲悔不當初，可是，如果這種事再發生一次，她還是沒辦法保證可以捨棄親爹。
“你沒辦法？你是被脅迫的沒錯，可是我娘呢？她又何其無辜，她那麼誠心的待每一個人，最後就落了個這種下場，你再無辜，也是你害死我娘的，我沒辦法原諒你。”南宮淵冷冷道。
“我知道，夫人去世後，表小姐給了我們一筆錢，我們在鄉下躲了幾年，就隱姓埋名的出來開了個布店，我爹也在三年前去世了，我已經沒什麼牽掛了，是我對不起夫人，對不起老爺，更對不起大少爺，要殺要剮，我都受著。”素雲淡淡道。
南宮淵冷哼一聲：“沒這麼簡單，在此之前你得跟我去南宮府揭穿那個蛇蠍女人的真面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