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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首席高徒

在這些大門大派中,等級職位錯綜複雜,鍾呂分家以後僅僅呂祖之下就有十五級劃分,除了鍾呂太上,門內地位最高的就屬左右長老,左長老為欒山退休掌門,右長老便是太乙山退休掌門。

左右長老雖然年邁可是位高權重道行高深,立誓要以垂死之軀守護欒山和太乙山的安危,直至變成一抔黃土。

關心偷偷帶著我繞過太乙山正門,從鬥姥殿後山進入屬於他自己的寢宮,整整一幢宅院奢華富貴無比,管帶門僕下人女婢無數,卻僅僅照看他一個人。

我當時進去差點下昏了頭,沒想到關心在這鐘呂派之上儼然一位富二代,連大城市中的富家子弟都無法與其攀比。

管帶是門派中的第十三級職位,內外門弟子都有,內門的管家,外門的管事,作為門內門外跟世俗交接的紐帶,也負責門內一切的雜務,在古代貴族們的眼中十分低賤,可是在現代卻不一樣了。

門僕算是十四級職位,真正的雜役,門內燒火劈柴洗衣做飯的僕人,也是在世俗中出現最頻繁的,畢竟負責採購運輸的他們是真正面對世俗的,雖然在門內地位不高但久受宗門薰陶,放到俗世中也是武林中受人敬仰的高手。

至於下人女婢,根本排不上職位,主要是他們拿得薪水很少,大多時間自由屬於小時工。

關谷和關心兩兄弟是門派中特別挑選出來的首席弟子,或者叫首席高徒,兩兄弟一人各自擁有一座宅院,分列中央四殿的東西兩側,屬於第七級職位。

在這之上除了掌門和長老,還有職位更高的護法,供奉和首座。

護法,對外作為門派的打手,對內則是執法隊,他們只對掌門負責,執行權力特別大。

供奉,對高手的招攬同樣是門派的保證之一,給予的地位權力非同小可,僅次於護法之下。

首座便是東南西北四大道場中武藝超群的導師,負責教授弟子文才武略,考核弟子優劣等次。

而關谷和關心已經超於四大道場,身懷掌門親授武藝,在門內有過不可磨滅的貢獻,而且年齡不能超過三十而立。

道場首座的年齡一般都在三十歲以上才能勝任,首座可以下令讓首席弟子帶隊外出

執行任務,卻無權掌管他們其他活動。

首席弟子長時間陪伴掌門左右,為其排憂解難,跟掌門關係如同兄父。

所以掌門手頭大方,在四大道場之下還一人給他們安排了宅院,享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待遇。

除此之外,鍾呂派門內弟子還分成四大類,分別是各大道場中的精英弟子,以及首座的親傳弟子,還有待在太白殿和四聖殿中的記名弟子。

最後一級童子,原是門內在世俗挑選出來有修行靈根的少年,可是進入現代之後,考煉童子的天塹被遺棄,鍾呂派也沒再下山挑選童子。

關心宅院之中人多眼雜,他只能帶著我從後門進入,我帶上口罩聽到一聲聲少爺叫喚,正是難以想象這上面能有如此氣派。

不過這些管帶門僕到沒有門派中人那麼神通廣大,隨便一眼就能看出我是殭屍之身,他們頂多與我擦肩而過,帶著滿臉微笑悄悄走開。

在這裡我跟著關心也享受到了少爺一般的待遇,想想還真是滿心歡喜。

可是,關心把我帶進宅院之後,怕風聲走露後我會有生命危險,不得不推我到柴房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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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門縫我看到,在寬敞明亮的客廳中,管帶老爺爺老奶奶就像對待親生孫子一樣疼愛關心,他們穿著光鮮亮麗,早就準備好了豐盛的晚宴,擺滿了整整一大桌子。

我待在柴房裡一邊磨牙,一邊流口水,遠遠看去餐桌上色香味俱全,掰著指頭一數足足有五十多道見沒見過吃沒吃過的菜餚,旁邊貌美如花的女婢還遞上了金裝紅酒。

關心拿著高腳玻璃杯,盛滿紅酒,擺好桌布細嚼慢咽開吃起來。

幾個門僕經常在柴門外轉悠,我看見關心如此生活,恨不得衝出去把門僕咬上兩口,痛痛快快喝足一頓血。

關心吃晚飯後,在管帶端來的白色瓷盆中洗完手,兩個女婢想要給他捶背捏腿,他卻拿著一罐紅色魚食走到院子池塘邊上,一把一把餵食金鯉。

“我今晚出去一趟,柴門那邊你們誰也別去碰。”

說完,關心將魚食罐擱在走廊欄杆上,收拾好皮衣領結準備出門。

這時他書房裡衝出來一個下手,拿著獬豸手骨劍給他背

上,送他出門去。

走到柴房門口時,關心別過頭從門縫裡看了我一眼,輕聲叮囑了一句。

“可別太羨慕此地繁華,這裡所有財富都取自地下。”

然後他看到我驚恐無比以及絕望的雙眼,瞬間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火坑,他們鍾呂派追蹤九龍異人這麼多年,害得九龍異人分崩離析,最後卻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聽著關心腳步聲越來越小,我始終不敢相信他說的話,可是看他一臉洋洋得意的樣子,為什麼又偷偷地把真相告訴我呢?

我安靜地待在柴房中,想了些前因後果,九龍異人將獬豸視為天敵世代追殺,暗中還在掘墳盜墓從地下探索天芒的隱秘,歷時幾百年間他們不知攫取了多少財富。

三派中人得知九龍異人追殺獬豸的訊息後,暗中跟蹤估計是想時刻保護獬豸後人,看來一切謎題都在王獬成和他哥身上。

我和王獬成從小認識,除了他爺爺奶奶還知道一點內情外,王獬成根本一無所知,還稀裡糊塗跟著劉八下墓,在十二地宮中遇到了九龍異人的後代李幼,慘遭毒手。

李幼把劉八稱呼為九叔,他們只是道上認識,還是說劉八與九龍異人也有什麼牽連。

柴房裡堆著七七八八的雜物,除了門僕以外其他人不會進來,而且關心他也叮囑過。

離開自家宅院,關心直接去了鬥姥殿之上的望天台,他哥在上面等他。

跪在關谷身下還有一人,關心走近一看,才發現是一隻毛僵,呲牙咧嘴兇狠無比。

“白天在太乙山下斬殺一血僵,估計是此人惹的禍,你看認識他麼?”關谷總是穿著寬敞灰色長衫,雙手垂直藏進寬袖裡,大悲頭迎風而立,長髮緊束耷拉在後腦勺。

關心拎起毛僵頭顱,仔細一看。

“欒山鍾派同門之人,記得他好像叫鍾旺。”關心嘀咕一句,轉頭望向了身後木樁,上面還貼著鍾旺的頭像。

“半年前,此人私逃下山,已經被欒山通緝,沒想到混成了這個樣子。”

關心嘆息了一聲,接著說道。

“明日築基化炁,估計四位首座掌師不會放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