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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二次長夜4 文祭與武祭

西牆村矮舊還鄉,

遠山空靈飄渺茫。

十里花落秋方顯,

來時一眸杏樹黃。

時光飛逝,轉眼又是一年的秋天,鄭鴻博再次回到鄭家故土。

他很珍惜這次回鄉的機會,因為誰都不知道有沒有下一次。

戰爭會在西元2990年夏天爆發,明年的今天,鄭鴻博就該在戰場上了。

這是祭掃鄭鴻貞的日子,去年他就想表達些什麼,卻如鯁在喉,說不出來。

因為每一次來到此處,總是發現悲傷不如從前。

鄭鴻博一度懷疑自己也是個冷血的人,對哥哥的離去為什麼沒有能一直刻骨銘心。

直到今天填下這首《早秋》後,他才明白真正的哀思,一如秋風帶走夏天的蕭瑟。

夏天還是會來的,就如總有人離去也會有人回來。

可這個夏天永遠被秋風帶走了,這份哀思也會一天天的遠去。

或許鄭鴻博正在一天天的習慣這個沒有鄭鴻貞的世界。

他將獨立面對所有的事情,他需要熱血來維持對世界的愛,也需要冷眼來看透本源守護身邊一切。

可這一年來,他並沒有能進一步的破解《回憶錄》內容。

戰爭即將到來,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鄭鴻博身邊多了一個巨漢,他叫鄭擎。

雖然魔都的整容技術高超,但依然無法掩蓋他那雙銀灰的眼睛。

確實,他不是華族人,甚至於他本來應該是個死人。

中庭紫輝醫院,總能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們曾也邀請過馬其頓閥主由尼斯.阿列克斯來申城進行斷肢再生手術。

但馬其頓和由尼斯都以為在冷藏醫療艙內沉睡過久後,沒有可能進行再生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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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放棄了治療,這也錯過了中庭紫輝醫院的最佳治療期,尤尼斯最後也只能終身獨臂。

西元2985年,在醫療藏中沉睡了兩年的布拉罕終於有機會跟隨鄭鴻博的船隊偷運回魔都。

當時中庭紫輝的醫生都想不明白,拉一個死人回來做什麼?

奇蹟總是屬於中庭紫輝,他們居然把‘死人’救活了。

可布拉罕這個名字已經不能存在這個世界上。

所以根據其本人意志,魔都為其進行了整容。

其後,布拉罕改了一個華語名字:鄭擎。

在中庭紫輝進行了三年的康復治療,脛骨與實力都恢復到了以往的八成。

雖然也只是這八成,巴濤幾次來找鄭擎切磋,還是打不過。

遠在京畿紐約的憨牛,也說要來找鄭擎比武。

但就算憨牛偶爾回到魔都,也會忙的沒時間。

憨牛必須沒時間,鄭擎可是連巴濤都打不過的大戰士!

同為戰場兒女,下了戰場就應該把過去的仇恨忘記。

離開戰場後關於布拉罕與万俟空決鬥所造成的仇怨,早已兩忘而化其義。

仇可以不當回事,對師父万俟空的恩義卻不能不記。

所以憨牛每次等到暮閥公祭日才趕回魔都述職,順便祭拜師父万俟空。

可連續兩年,他到的都比巴濤與鄭擎晚。

這次憨牛不信邪,大半夜就趕了過去。

可一到地方又傻眼了,巴濤和鄭擎早就在万俟空墓前擺下桌子喝酒聊天。

為巴濤在一旁倒酒的小姑娘,是以師妹身份的万俟唯。

她也是為了這次公祭禮,回來祭拜父親,從京畿紐約特意趕了回來。

而為鄭擎倒酒的卻是以弟子禮的鄭鴻博。

雖然平日裡鄭擎充當鴻博的護衛,但也兼任指導鄭鴻博機甲操控。

這個調教非常有效,起碼現在巴濤也不敢說十回合之內拿下鄭鴻博的滿口話。

這樣的水準對付幾個雜兵,綽綽有餘。

巴濤和鄭擎論起交情來,鄭擎也算巴濤的救命恩人。

當年在戰場上的布拉罕也算故意給巴濤留了生機,後來又命人把巴濤藏起來,直至戰爭結束。

現在改頭換面成為鄭擎後,也接替了万俟空繼續指點巴濤的機甲操控技術。

巴濤在天賦上雖然遠遠不及万俟空與鄭擎,甚至比起憨牛、鄭鴻博的天賦都有不如。

可巴濤卻比任何人都努力上進。

現在暮閥軍中第一戰士的名號,也是這樣一點點練出來的。

這些年憨牛除了在公祭日當天,其他時候看到鄭擎都是躲著走,公祭日反正不會比武。

可這也只是憨牛一廂情願的想法,不知趣的巴濤就提出:“憨牛,你總說要挑戰鄭擎,現在就當著師傅的面,你倆就比一場吧。”

憨牛氣得瞪了巴濤一眼,說道:“哪,哪有在公祭日打架的道理?"

一旁的鄭鴻博也不忘記給憨牛來補刀,說道:“古來就有武祭的說法,再說哥哥不想在姑父面前展示一下這些年鍛鍊的武技麼。”

(憨牛姓,因為讀起來容易通‘抽’,所以真實姓氏很少提及。万俟空的妻子是鄭鴻博姑姑鄭常馨,所以也就是鄭鴻博的姑父。)

憨牛眼看躲不過去了,也就想拉個墊背的,對巴濤說:“既然是武祭,師傅生前就我們兩個徒弟,你也一起上,讓師父他老人家高興下。”

巴濤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這或許是我們師兄弟最後一次參加公祭了,也或明年這時候,大概我們也會成為被公祭的物件,咱就比一場。”

憨牛一聽這話,氣罵道:“我呸!巴濤你丫的會說話麼?誰想那麼早躺裡面?俺老孃還要我養呢!”

“戰爭哪有不死人的道理?死誰都是死,也不是人人都有你憨牛那樣的好運道。”一邊繼續吐槽,一邊啟動了停在不遠處的機甲。

巴濤大多數的戰友,都在薩芬叛亂中戰死,早對生死看淡了很多,也就不避諱死字。

轉眼間,三人都各自進入了戰爭裝甲。

鄭擎機甲的雙臂直接抽出了那對長短雙槍,這是他在與万俟空決鬥時用的。

巴濤也從機甲背後抽出了一柄機甲雙臂重劍,是與万俟空生前用的同款武器。

憨牛的機甲還是標準的戰斧和盾牌。

只聽鄭擎喊話道:“我一個人打你們兩個,你們沒意見吧!”

這當然沒意見,師兄弟二人本來就這麼想的,面對昔日大戰士,誰講那麼多公平的道理。

和大戰士打本來就是一種不公平!所以巴濤起手就是万俟空的絕招:一字無知!照著鄭擎披頭蓋腦而去。

三人混戰一團,鄭擎依舊佔據了上風,只是勝負就沒那麼好分了。

眼看天快要亮了,勝負總要分出來,鄭擎也下了狠招,直接一個掃蕩腿將憨牛撂倒。

憨牛要是倒地就算是輸了,可是在機甲失去重心倒地的過程中,四仰八叉的張開機甲雙臂,戰斧卻正好碰到了鄭擎的機甲反應爐。

鄭擎力場護罩微微閃了下紅光,意味著鄭擎輸了。

一旁巴濤也看傻了,居然還有這種贏法!

鄭擎也很豁達的說:“恭喜你們,我終於輸了,這也意味著你們離大戰士更近了!”

這句話聽的憨牛和巴濤都覺得害臊。

鄭擎見他們這樣反應,解釋道:“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巴濤看看憨牛肩上的軍銜,想想過去的以往,覺得這句話太有道理了。

這時候天也亮了,西元2989年的暮閥公祭也隨之開始。

和平總是在祭奠戰爭,可戰爭卻從來不珍惜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