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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薩芬政變15君何以待我,我何以報之

第五大道四街南口與北口之間,座落著一處巨型街心廣場。這座廣場南北寬一千一百米,東西長一千四百米。原來給人們用來平和心情的廣場,此刻正有無數金屬碰撞與力場音爆混在一起所產生的嘈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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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中心,原本樹立著藝術家菲迪亞斯所創作的守護女神像(雅典娜),此刻早已被交戰雙方打碎了。還能看到的巨大底座殘骸,能判斷出其曾經的恢宏。

隨著薩芬叛軍的支援抵達,使聯邦軍與叛軍的機甲數量比從原來的1:2.5變成了1:5。

在絕對數量差的情況下,即使聯邦京畿衛隊戰力再強也無法改變劣勢。

特別在對方也掌握著反力場破甲弩支援情況下,短短十多分鍾的巷戰裡,聯邦京畿衛隊已經損失了三百多臺裝甲步兵。

(關於反力場破甲弩,聯邦各閥在長夜戰爭之後就開始針對性研究。由於長夜戰爭所曝光資料與諜報人員提供的晶體陣列樣品,遠端破甲課題在幾百年後得以突破。

遠端反力場的撞擊速度必須小於一百八十米大於一百五十米,發射初速在二百米左右的弩機,就可以達成這個效果。在這個速度下,反力場箭頭與防護力場能充分接觸後突破,其後合金箭頭依然有動能擊穿內層裝甲。

後來暮閥的ms-23以及摩閥的al-17戰爭裝甲步兵都針對遠端武器加強了內層防護力。但在基礎材料領域沒有新技術突破之前,就無法杜絕這種遠端傷害。)

“尤彌爾大人,請後退!這裡有危險。”近衛隊長布拉罕,以其專業的角度對目前戰場形式做出判斷。

“現在他們被團團圍住,我會有什麼危險?”尤彌爾.薩拉丁對布拉罕的話有些不屑。

聯邦京畿衛隊在鄭常洛的率領下漸漸圍成一個圓陣。

繽繽紛紛,鬥亂而己不亂。純純混混,形圓而不可勝。此陣名曰渾圓,然後面對數倍敵軍的合圍進攻,卻能立於不敗境地。

緩緩向四區南口推進,逐漸逼近薩芬聯軍本陣。

布拉罕見此狀況,又提出建議:“尤彌爾大人,我建議採取圍困,他們前進一步我們就後退一步,為避免近戰損失,採用遠端武器慢慢消耗的策略。目前消耗戰對我們有利。”

布拉汗的武藝在薩拉丁財閥內也確實無人能敵。

所以一般人只知其武勇,也包括了其閥主尤彌爾.薩拉丁。

尤彌爾對這個武夫的建議頗為不屑,回道:“莫非布拉罕怯戰?”

布拉罕聽後頓時也有些惱怒,但他更明白情緒自控是指揮官最重要的能力之一,於是回道:“並非在下怯戰,只是覺得應該珍惜士卒生命。同時,拉開距離也可以使得對手難以突破防線。”

對於布拉罕所說的珍惜士兵生命,尤彌爾完全無視,所以也就自動忽略了後半條理由。

在尤彌爾眼裡世界上最多的就是人,能快點贏下又何必在乎普通士兵生死。

所以他頗為調侃意味的對布拉罕說:“既然你想珍惜別人的命,我就命令你親自去斬將奪旗,你敢否?”

“在下領命!”布拉罕見自己建議不被採納有些心灰,既然謀略無法施展,就乾脆展示武勇,接著對身邊人說:“近衛隊第二大隊,跟我衝鋒,第五大隊填補第二大隊的空缺。”

當布拉罕帶隊衝到陣前,其本人一馬當先。

他是個左撇子,用右手架開了聯邦防御者的盾牌,左手一斧當頭劈下,負責陣線防禦的南閥一名裝甲步兵瞬間就被劈成兩半。

布拉罕看的很準,他所砍殺的那名士兵正好處在西側南閥防線的陣眼上。

很精確的從南閥防線上開啟了致命的口子。向前推進的聯邦軍戰陣也如同被卡住齒輪的機器一般,出現了混亂。

“空!我們要去把缺口堵住,不能讓他們衝進來。”鄭常洛見渾圓大陣陣眼被破,一時也有些著急。

“主君!陣眼被破,渾圓陣難以恢復,再說突入者的實力與我不相上下,取勝不易。”

“目前運輸家眷與文職大隊車輛已經走遠,不會對我們形成掣肘,選擇突圍才是上策。”万俟空看到自己的渾圓陣被破,本軍潰亂在即,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如果此時後撤的話,必然潰敗,他們後面一路掩殺,恐怕也...。”鄭常洛一想後撤要付出的代價不由心寒,後撤是找死,但不撤也是等死了。

万俟空回道:“主君,在下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大軍安然後撤。”他看了看身邊的戰士,決然道,“由我率虎林衛來斷後,發動一次裝甲騎兵反衝鋒。”

鄭常洛聽後,一口否決:“斷然不可,這樣的突擊無論結果如何,註定是有去無回的!不如我們一起以步兵對敵人本陣衝擊。說不定能打亂對手,就算不成也算同生共死了。”

危急關頭万俟空也顧不得主從關系,直接反駁了鄭常洛的話道:“如果這樣的話,只有死路,斷然沒有生的可能性,渾圓陣崩潰在即,以散陣步兵衝擊,這樣的距離太遠,衝擊力也不夠。”

“在敵人的平射反力破甲弩面前,我們就要被射成刺蝟了!我說的是目前唯一的出路,主君你應該明白的,只有犧牲一小部分人,才能挽救全軍!”

鄭常洛在也不顧自己形象在私聊中對万俟空大喊道:“那也不能犧牲你!你是我的妹夫!我們是一家人!”

万俟空聽到這裡以一種最堅定的口吻說道:“戰場上沒有你的妹夫,這裡只有主君和大戰士!今天這裡必須有人做出犧牲,只有我万俟空與我們的虎林衛!可以在亂軍中斬將奪旗者,捨我其誰?”

他頓了頓,突然有些哽咽的說道:“万俟空前三十年被人當石頭一樣的踐踏,但我也從未有過抱怨,他們以庶俗對待於我,我自然以庶俗報之。唯主君你!卻在亂石之中把我掘起,捧入手中如獲至寶!君以國士之禮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

鄭常洛聽後,居然也一時沒忍住眼淚,吼道:”“混蛋!我幫你是因為你有才能,要活著的你為我賣命!並不需要你以死報答!你想想我妹妹!想想我外甥女!再想想一定有其它辦法的。”

万俟空將一封信推送給了鄭常洛,語氣開始變得平和,又說道:“從一開始我就預料到有今天了,這封信我戰前就寫好了。麻煩幫我轉交給唯兒,馨那邊會理解我的,但也麻煩主君為我說句對不起,這次又要說話不算數了。反正我說話總不算數的,她應該習慣了。”

万俟空關閉了對鄭常洛的私聊,轉身對虎林衛頻道內下達了軍令:“虎林衛出列!”

“得令!”一個整齊的聲音從通訊頻道裡傳出。然後渾圓陣中的中部結成了一個由一百五十臺戰爭裝甲步兵的方陣。

“我做過標記的人,滾出去!”万俟空標記了八十二臺,作為虎林衛指揮官,万俟空知道每個士兵的具體家庭情況,所標記的或是家中獨子,或是孩子幼小需要照顧。

他看那名叫憨牛的戰士賴在決死衝鋒隊裡,親手過去把他拽著扔了出去,也不顧憨牛倒在地上打滾。

餘下了八十二臺黑色裝甲,万俟空又開了一個新的通訊頻道,然後大聲說道:“記得我和你們說過麼?堂堂正正的做人,就算只為最後閃耀的那一刻!而這一註定閃耀的旅途就在眼前,且沒有回頭路,你們願意更我一起走麼?”

隔著機甲沒人看得清這八十二臺虎林衛的表情,但聲音無比堅定,雖然稍顯雜亂,但只有一個強大的心聲:“願隨將軍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