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在距離我們四五米距離時停了下來,他輕輕的開口:“跟我來,時間不多了。”
我和多吉都是一愣,更是紛紛扭身看向了還在病床上躺的李阿琪,她像是又睡了過去。
那個男人看出了我們的疑慮,繼續說到:“她目前不會有事,她的母親會一直守在這裡。”
這一句話我與多吉都沒有驚訝,在我們身旁的這個女人與李阿琪幾乎長的一模一樣,所以很容易就能想到她們若不是姐妹那麼必定就是母女。
那個男人說完便轉身離開,我與多吉跟在他的身後,起初還有些不放心李阿琪,但每每想到那是她的母親之後心中也通暢不少。
那個男人帶著我們來到了醫院的地下室,地下室中與李阿琪敘述的幾乎一樣,滿滿的屍體,而且每一具屍體看上去都是那麼新鮮,就如同剛剛斷氣。
“他們沒死,只不過與死亡也沒有區別,他們只是一個宿主,等寄生之物長成被取出後他們會清醒,差不多半天的時間吧,但這半天裡疼痛如刀絞,痛苦過後也就是死亡,但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不是真正的死亡,在他們將死之時屍體會被送到下一層。”
那個男人說完,在地下室牆壁的一處敲擊了兩下,隨之,地下室的中間位置出現了一個向下的樓梯。
“這樓梯是後來加造的,跟我來。”
我們繼續跟著他,向地下二層走去。
地下二層的空間大過一層兩倍之多,在這麼大的空間中有一小塊被用玻璃隔離了出來,這個空間大概只有百十個平方左右,像一個實驗室,各種器皿各種藥劑擺的密密麻麻,而另一塊較大很多的空間中讓人看去則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如那個男人說的相同,那些將死之人會被送往那裡,但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屍體不是躺在床上,不是被封存,而是被死死的捆綁在一個個木樁上,有剛送進去的,更有已經乾癟的。
那個男人繼續說到:“這裡是實驗室,問你們一個問題,經歷過鬼壓床嗎?”
多吉的反應快過我很多,瞬間便開口回應了他“有”。
那個男人此時沒有說話,只是轉身走到了上的電源開關出,他切換了燈光,起初我們不是很能理解,而隨後他伸手讓我們看向那些被捆綁的死人之後就連多吉也後退了幾步。
那一幕太過震撼,裡面所有的死屍身上這一刻都被一團黑色的東西包裹著,如人形,以各種詭異的姿勢扭曲,像是要掙脫,而下一秒,他再次切換了燈光,這一次的震撼不亞於之前,這一次燈光的變換那些黑影顯得更為真實,看得清他們的面部猙獰,感受的到他們的痛苦。
現在的多吉與我應該相同,面部的僵硬代表了我們心中的恐懼,但還沒有完,接下來,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遙控器按了一下,瞬間,一聲聲撕心的哀嚎直接衝擊我們的內心,我與多吉的也在那一瞬間咬緊牙關雙手緊緊捂住耳朵,口中不斷發出那種受到驚嚇後才會有的聲音。
很多,那個男人再次按下遙控器,聲音停止了,這裡剎那間安靜,而我與多吉的額頭處都已紛紛流出了冷汗。
在那塊隔開空間的玻璃上方有一個揚聲器,聲音就是從那裡傳出來。
那個男人開口到:“不管你們信與不信,但我都會說出來,那就是所謂的靈魂,這也是目前整個專案的後遺症,他們不會迴歸原有的軀體,他們想要掙脫。”
我本是還在這惶恐之中,但那個男人話中的兩個字“專案”將我從這惶恐中抽拉了出來,像是瞬間的清醒,疑問到:“專案?”
“具體的細節我不想多說,你只要知道這世界存在靈魂,這是一個寄生的世界,包括你與我,包括有靈的萬物,俗話也說到抬頭三尺有神明,這不是空穴來風,只是沒有那麼玄幻而已。”
我還在思索他這段話時那個男人向旁邊移了兩步,接著又是一個向下的樓梯,他走了下去,我與多吉跟上。
“這是地下三層,這就是鬼壓床。”
隨著那個男人指的方向看去,在一個隔間內,一個病床上有一個已經深度昏迷中的人,那個男人說這個人在病理上已經是植物人,與死人無異,在這個植物人的身上正有一隻那種黑影懸浮在他的緊上方,幾乎是已經碰觸到。
當我正想說出我的疑問時,那個男人示意我安靜,讓我靜靜的看著眼前正在進行的“鬼壓床”。
那個黑影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融入那個植物人,大概一個小時左右,黑影消失沒幾秒鐘後,那個植物人突然一陣作嘔,嘴裡不斷的溢位一股黑色液體,同時,那個男人瞬間滿臉的興奮看著那一幕,可是,也是幾秒鐘後,那個植物人停止了當前所有的動作,從他的耳朵中緩緩流出一縷血液。
“唉…~不可能,的確是不可能,沒有錯,無法實現,這或許只是一場屠殺。”
那個男人從先前的興奮瞬間變得失落,像是剛才的那一幕寄存了他的所有希望,但失敗了。
“走到這一步或許已經是我們的極限了,或許我們永遠無法像他們那樣理解這個世界,這一次的失敗也就意味著下一個計劃的啟動,這裡不會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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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說完後看向我,繼續開口:“在某種意義上講,阿琪與你同樣,讓你們來到這裡其一是為了讓阿琪的病症延緩,其二是讓你們知道整件事的可怕,和這個局有多大。”
他說完後又看向了多吉,說到:“你不用死,你的任務完成了,更不用擔心以後,等今天過去之後若你不想則不會再有人找到你,但是我相信你仍然不會過安穩。”
他最後衝著我們同意說到:“帶李阿琪走吧,離開這裡,找個安靜的地方過好剩下的日子,不要再回想之前的過往,雖然苟且但至少活著。”
那個男人開啟了那個隔間,在門開啟的瞬間,又是那種我熟悉的惡臭襲來。
那個男人爬上了病床,躺在了那個植物人身上,與他同樣的樣子,緊緊閉上了眼睛。
多吉拍了下我,說到:“走。”
他的話語很簡單,說完直接離開,並沒有回頭看我是否跟上。
等走到醫院一層時,多吉停下了,沒有跟我說什麼,我也沒問,上樓背起了李阿琪,走出病房時我回頭看了看李阿琪的母親,頓時一股心酸。
到達一層後外面正是皎潔的月光,多吉聽到了我們的聲音後回頭看了下我,然後向前走去,就這樣,我們很快走出了這裡。
多吉沒有上車,對我說到:“我想我也不用解釋的太多,既然結束了,那就分開吧,我想自己掌握命運,不會再有人找到我,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會爛到肚子裡,不為別的,只為你還能活著,他還能活著,對於李阿琪,我覺得你最好繼續讓她回到自己的世界裡。”
說完,多吉離開了,他沒有坐車,徒步離開。
我不知道他究竟經歷了多少,他們以前又經歷了多少,我或許也只想像到了那麼一點點而已,徘徊於生與死之間。
我想這樣可能也挺好,能有一個人離開,能有一個人清閒,能有一個人不再考慮明天會發生什麼,這樣或許就是最好,雖然有些失落。
現在就剩下我與李阿琪,他的身體同樣還是很虛弱,我不會開車,我們只能靜靜的坐在車裡看著遠處,而大概一刻鍾之後,在原先的那所醫院所在的地方忽然燃起了大火,很快,大火蔓延到了四周,醫院及周圍所有的房屋全都被大火包裹。
此時李阿琪輕輕拍了幾下額頭,忍著虛弱發動了車子,車速很慢,緩緩的,我們離開了這裡。
一路上車子好慢,但也快過走路,可是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再見到多吉,十幾個小時過去,我們到了李阿琪家中,李阿琪進門後倒在沙發上很快就睡著了,我也困,但是多吉的離開可能在我心中有了個結,我安靜不下來,總是會想起他,無奈我出門在周圍溜達了兩圈。
在我溜達的過程中我聽到有人在談論那場大火,有人說火勢太大無法熄滅,有人說消防兵到達現場後找不到合適的水源,總之,是一群人眼睜睜的看著大火將周圍的一切都變為了灰燼。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李阿琪還在睡,同樣還在沙發上,我給她蓋的毛毯還是我當時蓋上的樣子,我沒有叫她,我去外面轉轉,準備買點早餐給她。
路人門還在談論那場大火,而這次,那些路人中有人說那塊地已經被開發商買了,很快將會改造那裡,說是要做一個人工水上樂園。
三天後,李阿琪告訴我她要去給朋友還車,很快回來,我說好的,我去買點吃的,這次,在路上我又聽到了一則訊息,就是著火的地方開發商已經動工了,他們的效率很快,在那裡已經挖了足足兩米的深坑,還沒有完,還在繼續,而在我看來,他們不只是要做水上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