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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功夫不負苦心人 陰陽自有大造化

吞下一枚藥丸之後,一股藥力在他的身體之內化開,外界的冰冷和體內的冰冷透過呼吸交匯相融,但是他卻沒有絲毫冷意,反而格外的舒服。

這種從沒有過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之聲,柳殘陽似有所感,當即盤膝而坐,《殘陽九變》和《太陰真經》的執行路線清晰的在腦海之中浮現,這兩條行功路線不知道在他的身體之內運轉了多少遍,雖然從來沒有聚集過一點內力。

但是此刻,隨著男孩的盤膝而坐,體內的兩道行功路線自行運轉,要知道《殘陽九變》乃是至陽武功,《太陰真經》乃是至陰武功,兩種功法天生相剋,同時存在於一人體內已經算是奇蹟,同一時間執行那絕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這奇蹟和不可能卻發生在同一個人的身上。

男孩雙眸緊閉,在他的身體之上形成了一副奇異的畫面,蒸騰的水汽和寒氣交織融匯在一起,不分你我,從來都是你死我活的兩種力量竟然在男孩的身體之上和平相處,簡直是讓人匪夷所思。

要知道,這兩股力量這些年來無數次差點要了他的性命,折磨的他死去活來,要不是家世顯赫、底蘊深厚,有父母不遺餘力的呵護,他早就是一捧黃土啦!

然而此刻,奇蹟正在上演,男孩的臉上露出舒服的神情,也是他這一生第一次露出這種發自內心的舒服神情。

男孩身上的奇蹟還在上演,隱藏在暗處的老者,臉上罕見的露出緊張的神色,但是緊張之中卻是有著一抹驚喜之色。

無數年的等待,數代人的苦心孤詣,終於在這個孩子身上發芽!

他所要做的就是窮盡畢生之力為這個受盡磨難的孩子保駕護航,等到他開花結果的那一天。

他同樣知道,男孩身上的變化危險無比,除了孩子自己之外,誰也插不上手,哪怕是當世巔峰的高手也不行,一旦這個孩子挺過第一次,那麼以後就會平穩很多,如果這個孩子連第一次都挺不住,那麼這個孩子的生命就真的到頭啦!

誰也救不了他!

正如老者擔憂的那樣,男孩的身體突然開始抖動,緊咬的牙齒咯咯直響,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冒出,還沒滑落就變成了冰珠,身上的衣衫一會冒煙一會結冰,如此奇異的畫面在一個不足十歲的孩子身上展現,讓人想想都忍不住打個機靈。

至陰與至陽之力看似和諧,但要知道和諧也是鬥爭的一種,恰好剛剛兩股力量達到了一個穩定的點,彼此之間不多也不少,恰好能消化對方帶來的力量,所以才會有短暫的平衡,但是這個平衡會很容易打破,打破平衡的力量可能來自於外界,也可能來自於自身,更可能來自於兩股力量的點滴變化。

而柳殘陽要做的就是在痛苦之中找準至陰和至陽力量相互融合的那一個平衡點。

只有找到了他身體所能承受的這個平衡點,他才能逐漸控制身體做出反應,增強或是削減某種力量,以此達到平衡,減緩痛苦,只有這樣才能在兩種極致的力量鬥爭之中存活下去。

當然,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有這個領悟力,如果他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那麼很可惜,他只能繼續疼苦下去!

其次,他還要在這種兩種力量碰撞的極致痛苦之中保持冷靜的思維,好做出準確的判斷,讓身體記住那一剎那的平衡點。

最後,才是最關鍵的一點,他必須不斷的讓身體受到刺激,激發兩種力量的爭鬥,只有這樣,才能給兩種力量的平衡製造機會,也只有這樣他才能在兩種力量的打熬之中真正的靠自己活下去!

牙齒已經不再咯咯作響,但他的嘴角已經流出了鮮血,一張略顯稚嫩的臉蛋寫滿了堅毅,因為牙齒緊咬而導致嘴角流血,腮幫的肌肉也因此顯得如同鋼鐵鑄就一般,但是臉上蒼白的如同白紙一樣的色彩告訴不遠處的老人,他很痛苦。

老人不忍心去看,一向風輕雲淡的老人此時已經雙拳緊握,神情疼苦,恨不得此刻正在受苦的是他,而不是他唯一的重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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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老人又是欣慰的。

因為他看到,即便是男孩臉色蒼白如紙,即便是男孩身體顫抖如篩糠,但他盤著的雙腿始終不曾改變,胳臂上的血管直欲破體而出,但是他的一雙乾瘦的小手卻始終放在膝蓋上,掐著印決。

因為那印決老人認得,左手的是《殘陽九變》中的天罡印決第一式——天巧,而右手的印決卻是《太陰真經》之中的地煞印決第一式——地狗。

不論是《殘陽九變》還是《太陰真經》都是世間不可多得的奇書,有人說兩本功法原本就是一本,否則無法解釋為什麼前者有天罡印決,後者有地煞印決。

也有人說,兩本功法沒有任何關係,只是編者為了方便記憶,正好《殘陽九變》有三十六種手法,所以將三十六種手法與三十六天罡相呼應,而《太陰真經》同樣是這個道理,但是眾所周知,七十二是三十六的兩倍,一種天罡印決怎麼可能匹配兩種地煞印決呢?而且還是同時進行,這根本就行不通,所以兩者之間並沒有聯絡。

當時柳家能找到《太陰真經》還多虧了老人出面,但即便是老人也看不出兩者之間的聯絡,當時之所以會找來這本功法,就是因為《太陰真經》是當世唯一一種能與《殘陽九變》的至陽之力相抗衡的力量。

在此之前,老者也不相信兩者之間會有聯絡,但是此刻他信了。

不為什麼,因為男孩的右手在不停的變換著兩種印決——地狗和地賊。

這還是其次,最關鍵的是他的左手也可以,左手成地煞印決的時候,右手在同一時刻變成天罡印決。

原本沒有聯絡的兩本功法,在這個男孩身上展現出的融洽,絕對是當世頭一次。

老者震撼之中,更多的是欣慰。

這個苦命多難的孩子不缺悟性,不缺毅力,不缺天賦,缺的只是時間,現在找到了延長時間的方法,他沒有理由活不下去!

而且他的未來將會是一條通天大道!

老人很清楚,種子已經發芽,並且經受住了第一波風雨!

顫抖一直在持續,但是男孩始終沒有放棄,一個時辰下來,他不過是剛剛適應這種疼苦而已,這個時候的痛苦比之平時還要劇烈,好在他的身體已經適應了痛苦,稍微加劇的疼痛也不過是讓他多流了點鮮血而已,不過那些鮮血可是沒有浪費,都被纏在他手腕上的太乙神針吸收了個乾乾淨淨。

基本上每一次都是這樣,要不然沒有內力的他也不可能憑藉太乙神針殺死一頭數倍於他的雪狼,而這一切都是有賴於他血液的孕養,流血對他而言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流出的血液沒有浪費掉,是他這些年痛苦之中的一點歡樂!

每一次他都會擦擦嘴,笑著撫摸纏在手腕上的太乙神針。

平常只有一炷香時間的痛苦,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裡竟然持續了一個時辰,足足是平時的八倍還長,除了環境的原因之外,更多的是來自於男孩的有意為之。

寒潭的環境正好可以壓制至陽之毒,使得他可以騰出更多的精力來觀察自身的變化,調節自身的力量,控制兩種力量的交融,而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他雖然沒有做到,但卻記住了兩種力量的大致脾性,以後對付起來會輕鬆很多。

老者點了點頭,身形一動,如一縷清風一樣消失不見。

柳殘陽伸了個懶腰,從地上站了起來,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內充滿了使不完的力量,儘管他的臉色依舊蒼白。

沒有著急離開,他緊接著又坐了下去,雙眸微閉,眉頭緊皺,腦海中在回憶剛剛過去的點點滴滴,包括體內和外界的點滴變化都在他的腦海之中如同過電影一般清晰。

只見他的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緊皺,雙手之中的印決會不停的變化,配合他稚嫩的臉蛋,給人一種滑稽的感覺。

沉思的時間比剛才打坐的時間還要長,直到正午,和煦的陽光透過層層樹葉照到他的臉上,他才滿足的睜開雙眼。

拍了拍肚子,離開打坐的地方,他記得父母親曾經大致描述過這裡的地形,知道這一帶有很多可以食用的果子。

他拍了拍屁巴,毫不在意身上已經損壞嚴重的衣衫,輕手輕腳但又不失從容淡定的在附近轉悠。

腳上的傷口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好了,此刻竟然感覺不到絲毫不適,就像從來沒有受傷一樣。

奇怪的是他走來走去竟然沒有看到一隻雪狼,男孩的膽子逐漸的大了起來,活動的範圍也變得大了不少,最終還真讓他找到了吃的。

在他的前方不遠處,一株數米高的大樹上,結著一枚又一枚成人拳頭大小的水果,那水果雪白,長得和梨很像,晶瑩剔透的,在漫天冰雪之中顯得格外的神奇,特別是此刻陽光透過樹葉照射到雪白的水果之上,折射出一道道光,整個世界一下都亮了。

柳殘陽咧著嘴,舔著嘴唇,小心的躲在一株草叢之中,淡淡的綠意透過薄薄的雪花飄散而出,給人一種清爽的感覺。

這裡的一切對於柳殘陽來說都是陌生的,所以來自於天性之中的謹慎使得他抵制住了食物的誘惑,靜靜的躲在一邊,並不急著去摘水果裹腹。

這種水果他知道,並且吃過,每一年父親都會摘回來不少。

果樹是梨樹,水果名叫‘雪梨’,和外面的梨樹不同,這種梨樹生長在冰天雪地之中,長得高大挺拔,通常能長到數十米之高,結出的水果晶瑩剔透,雪白可口,咬在嘴裡會有一股透心的冰涼,不僅潤肺而且止咳,香甜可口。

外面也有賣的,不過價格非常昂貴,而且這雪梨一旦採摘時間過久,就會很快腐爛,即便是在冰雪之中儲存,它的口味也會變化,所以能吃到真正原味的雪梨很不容易。

除了儲存不易之外,其實最關鍵的是採摘不易,柳殘陽曾聽父親說過,在這種梨樹附近往往會生長著‘冰蜂’,這種冰蜂往往傷人與無形,很多自認為武功高強的江湖人就會來這裡採摘雪梨,畢竟雪梨的昂貴還是讓不少江湖人側目的。

但是自從冰蜂蟄死數百人之後,就很少有人再敢打雪梨的主意啦!

冰蜂,普通蜜蜂大小,透明,通體如冰,有劇毒,以冰為食,常年居住於雪梨樹上,是雪梨樹的伴生昆蟲。

直到此刻柳殘陽都沒有發現冰蜂的蹤跡,是以他根本就不敢貿然去摘梨,要知道一個不小心就會把小命丟掉,他可不想這麼早就見閻王。

當太陽的光線照射不到這裡的時候,柳殘陽才看見三三兩兩的晶瑩剔透的、拇指大小的白色蜜蜂從雪梨樹上飛出,趴在雪梨山,汲取著營養。

柳殘陽眉頭緊皺,在思考著如何才能吃到美味的雪梨而又不被冰蜂蟄到。

突然他靈機一動,手中多了一些冰塊,小心翼翼的蹲在草叢中,手中的冰塊突然砸在樹杈上,抖落一地雪花。

受到驚嚇的冰蜂嗡嗡亂叫,四處飛舞。

柳殘陽一臉沮喪,竟然沒有砸掉一個雪梨,但是他並不氣餒,再度隱匿身形砸出冰塊。

冰蜂們完全搞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要知道冰蜂雖然特別,但也只是蜜蜂的一種,幾乎所有的蜜蜂都會去蟄目標比較明顯的移動物體,至於身高不足一米五,而且還藏匿在草叢中的柳殘陽,它們壓根就沒有看見。

冰蜂嗡嗡亂串,柳殘陽手中的冰塊從不同的角度擊在樹杈上,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他才擊落一枚雪梨。

那麼,問題又來了,他該如何在群蜂亂舞的情況下拿到雪梨呢?

只見他不慌不忙的從身後抽出了一根一米長的樹棍,蹲在地上,一點點像雪梨移動。

雪梨雖然掉落,但距離他還是比較遠的,加上木棍和他的胳臂也不過才將近兩米,距離雪梨還是有一米多的距離,這小子也聰明,乾脆趴在冰雪地面上,也不管髒不髒,先填飽肚子再說,加上他的身體剛剛能夠到雪梨。

但是冰雪地面還是非常滑的,一個雪梨可是費了他不少的勁才拉到身邊。

摸了摸髒兮兮的小臉,柳殘陽露出興奮的神色,也不管雪梨是髒是淨,在身上胡亂的擦了擦,就開始大口吃起來,透心的涼意讓他的小嘴都咧開了。

那個舒爽絕對不是誰都能享受的。

冰涼的雪梨正好抵消了他身體的熱意,讓他舒服無比,換做任何人也不敢在這種環境下吃這樣的食物,也只有柳殘陽才敢如此,所謂的初生牛犢不怕虎,大抵就是這樣吧!

一個成人拳頭大小的雪梨被他三下五除二一口氣吃完,拍了拍肚子,他有些意猶未盡。

中午的飯是解決了,可是還有晚上啊!

但是他並不著急,而是就近找了一個相對乾淨一些的地方,直接盤膝而坐,再度思考剛才的那場經歷,所有的畫面在他的腦海之中閃爍,手中的印決不停的變化,直到夜幕逐漸來臨他才從沉思中醒來。

這裡的天真的與外面的不同,看不到月亮和星星,就連月光都只能看到很模糊的一點,但是這裡的黑夜和白天相差卻不是很大,只是略顯昏暗而已。

冰蜂早就飛回雪梨樹之中了,此刻再也看不到一隻冰蜂。

這裡的夜真的很冷,身體滾燙如同火爐的柳殘陽都是感覺到了一些涼意,可見此地夜裡溫度之低。

夜裡,柳殘陽終於可以大大方方的走到雪梨樹下,拿出棍子勾起了雪梨。

他並不貪多,只是摘了兩個,一個晚上吃,一個明天早晨吃,因為他很清楚,這株雪梨樹上的雪梨只能吃一段時間。

下午沒事的時候,他大致數了一下,這株雪梨樹上總共有一百八十二枚雪梨,有八十五枚是他可以夠到的,其餘的九十七枚都是他夠不到的,因為那些雪梨所處的位置非常高,即便是他使盡全力也砸不到。

所以他只能放棄大部分雪梨,他簡單的算了算,除了他吃掉的兩枚之外,還有八十三枚,如果每天吃三到四枚的話,他可以在這裡呆二十多天,也就是說二十天之後他就會面臨著沒有食物的困境。

有一點,他很清楚,單單吃雪梨是絕對不可能讓他活下去的,所以他還要找其他可以裹腹的東西,比如說雪狼。

在他的腦海中大致有些想法,他會在這株雪梨樹旁邊找一處可以居住的地方,然後再設法斬殺雪狼。

前提是斬殺一隻雪狼,而不被其他雪狼發現,只有這樣他才能吃到雪狼肉,而且生肉很明顯是吃不了的,所以他會找一處山洞居住,只有在山洞之中他才能吃到熟食,這樣才能真正的存活下去。

別看他年紀小,心裡的想法可不少,今天身體發生的變化已經讓他興奮的想要大聲喊叫,但是他沒有,他生生的忍住了,因為他知道這只是開始,未來的路還會很長。

活下去,更好的活下去,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