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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浩然秋水歷劫難 俊逸廣法說佛禪

第一百五十九章 浩然秋水歷劫難 俊逸廣法說佛禪

楚浩然臉色鐵青,他沒想到齊星嶽竟然如此不要臉面,將東嶽的惡行說的如此冠冕堂皇,還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指責與他。

“哼,齊星嶽,我尊敬你是儒門前輩,才一直忍讓,既然你如此不要臉皮,那本座今天就與你好好說道說道。”楚浩然的聲音突然變冷。

齊星嶽還要指責楚浩然,卻不曾想楚浩然已經率先開口:“你齊星嶽有治國平天下的抱負我楚浩然管不著,但是你不能一邊殺戮著天下人一邊又站在天下人的角度指責他人。”

“自東嶽建國以來,無數大小宗門因為不服從東嶽的號令被滅門,無數人家破人亡、流離失所,你齊星嶽穩坐廟堂之上,指點江山,全然不看民間疾苦。”

“你可知現在有多少人三餐不能裹腹?有多少人衣不遮體?有多少家庭易子而食,黃石坡大戰、竇家堡大戰又死了多少無辜百姓?”

“那鐵甲傀儡把活人生生煉死,這也是你齊星嶽治國平天下之道?那雷震子一出,房屋崩塌、斷臂殘肢漫天飛舞,也是你齊星嶽的治世良策?如今你齊星嶽帶領雷家和南宮家的人來我浩然宗,要幹什麼?莫不是也要對我儒門弟子施展雷震子和鐵甲傀儡?”

一句句平淡且憤怒的質問從楚浩然的嘴中說出,饒是齊星嶽修養極高,也有些坐不住了。

正如楚浩然所言,他久居廟堂之上,民間疾苦他所瞭解的非常有限,他平時所聞所見多是一些大臣的歌功頌德,至於那些個民間疾苦又有哪個大臣會傻不拉幾的當著他的面說呢!

“哼,任何改革都要有人犧牲,這是大勢所趨,你楚浩然不能因為區域性的犧牲就公然對抗東嶽朝廷。”

“什麼是大勢所趨?浩然才疏學淺,還請齊大人給本座講一講。”楚浩然猛然站了起來,雙眸逼視著齊星嶽。

“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楚浩然莫不是想要對我這行將就木的老頭子動手不成?”

“行將就木,我看你活的瀟灑的緊。”楚浩然不屑的說道。

齊星嶽學問深厚不假,但絕非良善之輩,這老頭已經是土埋半截的人了,但是在東嶽可沒少糟蹋黃花閨女,據有心人統計,這些年齊星嶽娶了數十個小妾,都是年方二八的姑娘,有大家閨秀,也有小家碧玉。

他可是真正的人老心不老啊!

“也罷!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齊星嶽蒼老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就在這時,正氣堂外突然出現了一個個身穿青衫的儒士,有年老的有年輕的,他們都是浩然宗這些年培養的長老和門人弟子。

不知何時,他們已經暗中投靠了東嶽朝廷,而這一切楚浩然卻一無所知。

“你們是要幹什麼?”楚浩然看著那一張張表情不一的臉龐,有人臉上帶著羞愧、有人臉上帶著冷笑、也有人臉上的表情複雜,無法言說,似羞愧,也好似快意。

就在浩然宗楚浩然被眾人逼宮的時候,秋水宗外卻響起了一聲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爆炸聲震耳欲聾,響徹數里方圓,秋水宗到處硝煙彌漫,碎石爛磚四處亂飛,哭喊叫罵之聲不絕於耳。

秋水宗、浩然宗、斷魂宗、七星宗都雖然屬於楚都的範圍,但都遠離楚都,最近的七星宗距離楚都也有十里遠,而單個雷震子的爆炸聲僅能傳遞不足五里,是以東嶽朝廷根本不擔心會引起楚都人的注意,更何況現在那些個江湖人的心思都放在問佛大會上,哪裡有心情關注這些震動之聲。

秋水宗雖然以女子居多,男弟子較少,但是這些女子卻沒有一個怕事之人,表現出來的剛烈比之一些男子還要決絕。

她們非常清楚,她們若是投靠東嶽朝廷,很大程度上會淪為東嶽朝廷的玩物,沒有人喜歡成為他人的玩物,這些女子之所以刻苦修煉,不就是想要擺脫命運,做自己人生的主人嗎!原本安逸的生活被雷家的雷震子和東嶽朝廷的將士徹底打破,這些女子憤怒難言,她們能做的就是用自己手中的劍,擋住侵略者的步伐。

秋水宗內外,廝殺聲一片,上到長老下到剛入門的弟子,紛紛拿起兵器,向那些侵略之人殺去。

南宮家這一次帶隊的是南宮梟,南宮梟心狠手辣,且此人好色無度,這一次也是主動請纓前往秋水宗,意圖非常明顯,只是誰也沒有料到,秋水宗的人竟然如此剛烈,僅有幾個少數的男弟子經不住南宮梟的誘惑,宣佈投誠,其餘的女弟子竟然沒有一個投降的,甚至南宮梟談判還沒有完畢,就被幾個性情剛烈的女子重傷,這也是前往秋水宗的雷家人貿然使用雷震子的原因。

這一次,南宮梟是真的動了殺心,什麼憐香惜玉,早就被他拋之腦後了。

“李秋水,交出神兵,束手就擒,本王看在凌波仙子的面子上可以給你們一次機會。”南宮梟站在兩具鐵甲傀儡身後,大聲開口。

“東嶽朝廷狼子野心,勢必要遭天譴的。”

“只有站著死的秋水宗,沒有跪著忘的秋水宗。”

“雷千秋,你造下如此殺孽,你不得好死!”

來自秋水宗的謾罵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整個秋水宗血腥瀰漫,原本一棟棟挺立的建築四分五裂,破爛不堪,到處都有殘肢斷臂,還有沒有死透的秋水宗弟子門人在痛苦的呻吟著,殺戮還在持續,並沒有因為秋水宗的謾罵而停止。

“梟兄,這幫娘們太過恬燥,要不要我再來點動靜?”雷千秋向身邊的南宮梟低聲問道。

南宮梟擺擺手:“不用,秋水宗經此一役之後,必然元氣大傷,餘下的人皆是我東嶽的囊中之物,且先玩玩再說。”

秋水宗女弟子眾多,有很多弟子已經在江湖上開枝散葉,秋水宗在江湖上的名頭非常大,尋常勢力根本不敢與秋水宗為敵,這一次東嶽朝廷佈局深遠,而且又是出其不意,當真打的秋水宗有些措手不及。

便是手持神兵秋水劍的李秋水也有點發懵,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東嶽朝廷竟然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出手對付秋水宗,她更不知道,不僅是她秋水宗,還有浩然宗、秦府、白府、龍府等眾多勢力,都在同一時間受到了東嶽朝廷的攻擊。

東嶽的野心之大,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在這件事情沒有開始之前,根本沒有人知道東嶽朝廷會有這麼大的動作,即便是現在,也沒有人知道東嶽朝廷竟然同時對數個大勢力動手。

楚都中心,問佛大會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從早上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原本紛飛的鵝毛大雪也逐漸的小了下來,南宮俊逸準備充分,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已經問了數十個問題,而且還引經據典的,顯然沒少研究佛教的典籍。

針對南宮俊逸的問題,廣法一一作答,雖然談不上應答如流,但也差不多,只是南宮俊逸事無巨細,盡是些無關痛癢的問題,這一點使得小和尚有些不耐,他本就不是什麼修為有成的佛門高人,沒有那麼好的修為定性。

雖然不耐,但出於多方面的考慮,小和尚還是耐著性子一一作答。

其間不乏直指人心的一些尖銳問題,往往這些問題都能引起軒然大波,看臺上和看臺下的眾多江湖人有時候也會參與其中,反正看熱鬧也不要錢,他們這些人可不嫌事大。

“廣法小師傅,我且問你為何作惡之人放下屠刀便可成佛,而行善之人苦修百世也不得成佛,這是為什麼?”南宮俊逸作出百思不得其解的糾結表情。

“是啊!佛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為什麼作惡之人成佛如此容易,而我等普羅大眾成佛卻如此難?”

“這南宮俊逸當真了得,三言兩語便切中了小和尚的要害,看他如何作答。”

“這個問題問的妙啊!”

“看來南宮家早有準備啊!”

廣法搖了搖頭:“諸位可知,佛有多少種?”

不等眾人開口,廣法緊接著說道:“佛有很多種,世間有未來佛、過去佛、現在佛,有金剛、有羅漢、有菩薩。”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所成的佛是什麼佛?普通人行善積德所修的佛又是什麼佛?你等可知?”

廣法的聲音不大,卻偏偏能震徹人心,此時飄飛的細小雪花已經停止,整個天際顯得蒼茫遼闊,廣法不大的身影如同一道光一般明亮,讓人不敢直視。

“屠刀為何?屠刀是執念,越是窮兇極惡之人執念越重,普通人反倒沒有那麼重的執念,所以窮兇極惡之人成佛易,普通人成佛難。”

“和尚,你的意思豈不是說我等不應該行善,反倒應該作惡不成?”

“不錯,小和尚,你這不是勸人向惡嘛!”

廣法再度搖頭:“我剛才說過,佛有很多種,即便是修成了佛也還是要修行的,惡人也好善人也罷,他們成佛之後一樣要修煉佛法,不同的人修煉的佛法不同,修成的果位也不同。”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我佛慈悲!”

南宮俊逸點了點頭:“廣法小師傅,佛法上說人是未來佛,佛是過來人,那豈不是說人人都可以成佛?”

“不然,大道萬千,佛道只是其一。”廣法開口解釋,神情不悲不喜。

“小師傅乃是佛門弟子,你這麼說難道不怕佛祖怪罪嗎?”

“我修我的佛,與佛祖何干?”廣法突然直視南宮俊逸,一雙眸子明亮如秋水,讓南宮俊逸不敢直視。

“這孩子怎麼了,怎麼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呢?”

“什麼情況,這還是佛門子弟嗎!”

“壞了,這和尚發了失心瘋。”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如此年紀便能有此悟性,此子前途不可限量!”了情宣了一聲佛號,口中滿是讚賞之色。

“阿彌陀佛!我佛門合該興盛!”

“這個叫廣法的小和尚修的怕是心佛啊!”龍虎山道士所在的地方,一個手持拂塵的老道士沉吟片刻之後。

“怪

不得此子怡然不懼,原來已得大造化!”

“且看下去,我總覺得東嶽朝廷舉行這場問佛大會目的不純。”那道人擺了擺拂塵,眉頭緊皺。

有人稱讚,有人辱罵,小和尚一概不理,只是目不轉睛的看向南宮俊逸,強勢如南宮俊逸,在廣法的注視之下竟然忍不住想要後退,好在他心性堅毅,生生的忍住了後退的衝動。

“聽得廣法師傅一席話,俊逸感觸良多,只是俊逸尚有一事不明,不知方不方便問?”南宮俊逸故作沉思的開口。

“阿彌陀佛!事無不可對人言,施主有話請講,小僧必知無不言!”廣發雙手合十,混不在乎。

“不好,看來南宮俊逸要發難了。”

“哼,這才有意思嘛!”

“鬥吧,鬥得越狠越好!”

有很多人並不是來學習佛法的,而是來看熱鬧的,江湖上任何時候都不缺少這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

南宮俊逸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我聽聞佛家弟子遠離女色,不知道廣法師傅對白靈兒作何解釋?”

“南宮俊逸,你休得胡來!”白靈兒當即一聲輕叱,壓根不給南宮俊逸面子。

“場外之人,不得胡鬧!”南宮聽濤一聲低喝,目光掃視全場。

看臺之上,白家人的臉色非常不好看,這段時間白靈兒和廣法走的太近,這在楚都並不是什麼秘密,自從南宮俊逸提出問佛大會開始,白家人就開始擔心會有人針對白靈兒,果不其然,東嶽朝廷為了對付廣法小和尚,什麼事都能幹的出來。

“阿彌陀佛!敢問南宮施主,我是何人?”廣法聲音平靜,不悲不喜,但是眸子裡分明有火焰蒸騰。

在問佛大會召開之前,他就已經直到南宮俊逸心思不純,後來問佛大會被東嶽朝廷接手,也間接證實了這個問題,對於這些,他本不願意理會,他修他的佛,與世俗並沒有太大的關係,他所修煉的《大夢心經》更多的還是追求內心的寧靜,或者稱之為‘心佛’更加準確一點。

對於南宮俊逸的咄咄逼人,廣法始終保持著耐心,但南宮俊逸千不該萬不該將矛頭指向白靈兒,他與白靈兒萍水相逢,卻在短短的時間內引為知己,白靈兒是個很有慧根的人,甚至可以說是白靈兒的質問才讓他一舉進入‘心佛’的修行之道,悟出了‘我是我心中佛,心中佛便是我’的修佛之道。

可以說,沿著這條路走,廣法必然能成佛,但前提是他要勘破白靈兒這道情關。

一飲一啄,皆有因果。

白靈兒故意刁難初來乍到的廣法,廣法因此悟道,也因此差點走火入魔,白靈兒心懷愧疚,便時常和小和尚坐而論佛,一來二去,兩人互生情愫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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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廣法畢竟是佛門弟子,戒律清規不可廢,是以廣發始終不敢直面本心,與白靈兒的關係也顯得模糊不清這種模糊不清的關係卻被有心人記了起來,在問佛大會這樣萬眾矚目的場合上,驟然丟擲。

原本南宮俊逸想要打小和尚一個措手不及,沒想到反倒引起了小和尚內心的火氣,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他這個已經走上‘心佛’之路的佛門一代天驕呢!

“你是廣法,龍泉寺僧人,難道不對嗎?”南宮俊逸疑惑的問道。

“我可曾成佛?”

“自然不曾成佛。”

“既然沒有成佛,那南宮施主以佛的準則來要求我,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南宮施主是在刻意刁難?”

不等南宮俊逸開口,廣法緊接著說道:“南宮施主可曾見過小僧輕薄與白姑娘?可曾聽聞過小僧輕薄白姑娘之事?”

南宮俊逸沉吟了片刻之後說道:“這個倒不曾見過,也不曾聽說過。”

“既是不曾見過也不曾聽聞,南宮施主又為何在大庭廣眾之下敗壞一個清白女子的名聲?又為何要制小僧一顆佛心於死地?”廣法步步緊逼,根本不給南宮俊逸辯解的機會。

“俊逸只是有此一問,既然小師傅和白姑娘清清白白,又何必如此急切呢!”南宮聽濤開口說道。

“阿彌陀佛!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南宮施主可知言語之利猶勝身體?”一個中年和尚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目光直視南宮聽濤。

隨著那個不知名的中年和尚站起,在場的數百名大小和尚紛紛向前一步,有口宣佛號的,有撥動念珠的,也有以目光逼視的。

“哼,當今江湖,強者為王,敗者為寇,說什麼良言與惡語,都他娘的是屁話!”

“好一句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場面突然間就喧鬧了起來,沒有由來,沒有原因,南宮家的人也是一臉懵逼,不明白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不過懵逼歸懵逼,反正事情已經成功大半了,他們憑藉一個問佛大會已經將這些人拖了整整兩個時辰,那幾處想來已經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