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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來匆匆去也匆匆 人生只是場驚夢

楊叔常看著老人的神情,一直強忍著的淚水再也無法忍住,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哭聲讓老人回過神來,他不明白自家女婿怎麼突然間哭了起來,一時間這個一向淡然的老人竟然手無足措。

場面突然間就變得古怪了起來,一個老人手無足措,一個青年漢子哭的稀里巴拉的,要知道楊叔常一直都是儒雅的文士風範,幾乎沒有失態的時候,此刻哭的像個孩子一般,可見墨玄山此刻的狀態對他的觸動有多大。

想起柳家現如今的情況,再想想自己父親那讓他有點陌生的面孔,楊叔常只覺得有點悲涼。

“孩子,你哭什麼啊!一個大男子漢還哭上了。”墨玄山恢復正常之後明白過來楊叔常為何哭啼,只能假裝不在意的提醒兩句。

楊叔常擦了擦眼淚:“爹,讓您見笑了。”

“你這孩子,看你說的什麼話,我見什麼笑啊!”墨玄山無奈的說道。

“爹,這些年身為人子,我沒有做到應盡的責任,以後我和夢蝶一定加倍補償你們。”楊叔常信誓旦旦的說道。

墨玄山嘆了一口氣說道:“叔常啊!人這一生啊!生死有命,福禍在天,楊家這幾年的走向已經脫離了正軌,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否則你也不會在此刻來此。”

楊叔常點了點頭:“爹,我只是個晚輩,在楊家沒有什麼話語權,有些事我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叔常,今日我既然見你,自然有我見你的道理,你把你的那些顧忌收起來吧!我沒有你看到的這麼衰老,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遲暮。”墨玄山一語道破楊叔常的擔憂。

楊叔常怔了怔,他知道眼前的老人已經知道了他此來的的目的,並且也猜出了他的顧忌所在,因此他決定不再隱瞞:“爹,我想知道柳家除了清華之外還有沒有逃出來?”

墨玄山搖了搖頭:“有是肯定有的,但是卻沒有來我墨家,畢竟當初墨家派人前往大青山,已經破壞了兩家的聯盟。”

“爹,墨家前往大青山的事情是真的?”在楊家的時候他就聽說過這件事,但是當時他並不相信,但是此刻這件事從眼前的老人嘴裡說出來,他卻不得不相信。

“要不然我為何衰老的如此之快!我愧對殘陽啊!”老人苦楚的說道。

楊叔常心中一個咯噔,猛地站了起來:“爹,殘陽怎麼了?”

要知道,他可是非常喜歡柳殘陽那孩子的,要不然也不會將自己的寶貝女兒和他訂娃娃親,此刻一聽聞柳殘陽訊息,他立馬就不淡定了。

墨玄山閉著眼睛吐了一口濁氣:“當日墨衛前往大青山之時,只發現了清華,殘陽生死不明,到現在為止,清華一直沒有從失去殘陽的悲痛之中走出來。”

楊叔常好像失了魂一樣坐到椅子上,雙眸都失去了神采,咬著嘴唇一語不發。

半響,楊叔常才回過神來:“爹,那問天他們呢?”

墨玄山想了想說道:“據傳柳家之人被關押在‘戮星’天牢之中,只是裡面到底關押著哪些人卻是不知。”

楊叔常點了點頭,說道:“我父親這段時間也在四處找關係打聽柳家的事情,但是進展並不大。”

“叔常啊!你可知道這些年楊家為什麼發展這麼快?”墨玄山突然轉移話題。

楊叔常雖然沒有反應過來自家岳父為什麼轉移話題,但他還是如實回答道:“絕大部分是因為楊家和墨家、柳家的親家關係,雖然柳家和墨家對楊家沒有實質性的幫助,但楊家大肆宣揚三家關係的時候,墨家和柳家也沒有反對,所以這些年來,楊家的生意才順風順水,如日中天。”

楊叔常條理清晰地分析,讓墨玄山點了點頭,這個女婿的腦子並不笨,只是有時候將名利看得太淡,導致他在楊家並沒有什麼實權。

墨玄山點了點頭:“你知道楊家能和墨家、柳家走這麼近是因為什麼嗎?”

楊叔常想了想說道:“因為夢蝶。”

墨玄山搖了搖頭:“夢蝶是一部分原因,但更大的原因還是在你啊!”

“我?”楊叔常不解的問道。

“不錯。”墨玄山肯定的點了點頭。

不等楊叔常想明白,墨玄山緊接著說道:“夢蝶終究是嫁出去的姑娘,若是柳、墨兩家不看好你,怎麼會任由楊家狐假虎威?怎麼會明裡暗裡給予支援?夢蝶在楊家過的好壞與否,都與你有很大的關係,一句話說到底,楊家能有今天是因為你是我墨玄山的女婿,是柳家少主柳問天的姐夫,但是你讓我們失望了。”

楊叔常臉色難看,話已經說道這份田地,他要是還不明白墨玄山的意思,那還不如買塊豆腐一頭撞死呢!

因為他在楊家的無為,導致柳家出事之後他半點忙都幫不上,反而被自家老爹當槍使,父親只是讓他前來墨家打探訊息,但是從沒有考慮過墨家的感受,也沒有考慮過老人的身體是否能承受柳家滅門慘案帶來的傷痛,楊家此刻所做的一切都是以楊家的利益為出發點的。

“爹,我明白了。”楊叔常沉聲說道。

以前的無為讓他失去了很多,今天墨玄山的一番話讓他幡然醒悟。

“叔常,爹不是責怪你,你本是儒將般的人才,但走的卻是道家‘無為’的路子,而且還沒有真正明白道家‘無為’的精髓,甚至走偏了。”墨玄山語氣稍顯嚴厲。

“爹,還請您指點?”楊叔常站起來恭敬的說道。

墨玄山張口說道:“聖人有云‘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自富;我無欲,而民自樸’,聖人之語,法不傳六耳,每個人的理解都不同,我一生走的是儒家聖道,給不了你太多的建議,你慢慢悟吧!”

“爹,我還是不太明白,還請您為我解惑。”楊叔常皺著眉頭問道。

“叔常,你記住‘無為’並不是無所為,而是‘不為而為’。”

不為而為!

不為而為!!

不為而為!!!

四個字如同洪鐘大閭般在楊叔常的耳邊響起,直擊他靈魂的最深處,他好似有所明悟,又好似什麼也不知道。

他緊鎖的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緊蹙!

墨玄山有些欣慰的看著眼前的大女婿,語氣平淡的說道:“叔常,楊家此刻的所作所為瞞不過我,我希望未來你能左右楊家的大勢走向,不要等到有一天連自己的妻女都保護不了。”

楊叔常再度一愣,不明白墨玄山的意思,可是眼前已經沒有了墨玄山的身影,老者已經悄然走到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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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常,回去吧!回去做你應該做的事!”

語畢,老人頭也不回,向著‘聽濤閣’的方向走去。

茶室之內,只留下楊叔常獨自愣神!

不知何時,墨寒池出現在茶室之中,站在楊叔常的身前:“賢侄,是該離去的時候啦!”

楊叔常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說道:“叔父不必多言,叔常即刻離去,還望他日能與叔父把酒言歡。”

墨寒池笑著點頭,開心的說道:“叔常,若是楊家能如你一般,我想你我兩家必然會更進一步。”

楊叔常聞言先是一愣,然後結合剛剛自家岳父說的話,心思瞬間通透明白,於是灑然一笑,開口說道:“叔父放心,叔常知道該如何做。”

語畢,楊叔常轉身向外走去,墨寒池並沒有為他送行的打算,他知道楊叔常已經知道該如何去做,至於送行等一些小事,墨家的下人們自然會幫他去做的。

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鹽城距離墨都三千裡地,即便是快馬加鞭也需要六天時間,楊叔常為防人耳目,通常是夜裡走大道,白天走小道,最終耗費了十餘天才抵達墨都,及至下午才進入墨家,這不,才剛剛進入墨家不大一會,就要再度啟程。

現在的楊家看似如日中天,但實際上卻是積弊日久,若是不及早整治,那麼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再一個,他從墨寒池和墨玄山的話語裡也聽到了一些資訊,現如今不僅是他楊家一戶在盯著墨家,很多勢力都躲在暗處觀察墨家,甚至是楊家,是以他的一舉一動都必須小心翼翼,他來的時候就是瞞著眾人在夜間出發,就是害怕被有心人跟蹤,好在他一路上小心翼翼,專揀小路走。

走的時候也是匆匆忙忙,不敢在墨家久待,生怕被有心人發現,擔心夜長夢多,是以他才會如此急切的離開墨家!

當然最重要的一方面還是他如今念頭通達,許多抱負將要藉助家族的平臺施展,希望在未來能幫到柳家,略微彌補一點那本該是他女婿的苦命的孩子。

等到楊叔常的身影從墨家消失的時候,墨玄山和墨寒池兄弟兩人站在大堂門口負手而立,看著楊叔常離開的方向。

“大哥,沒想到沉寂如此多年的楊叔常被你三言兩語叫醒,你這兩個女婿可都不是一般人啊!”墨寒池羨慕的說道。

墨玄山負手而立,淡淡的說道:“人皆有命,就看你如何去走!”

語畢,墨玄山拍了拍自家兄弟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老二,莫要羨慕,你家的幾個孩子,哪個是簡單之輩?”

墨寒池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堂堂一家之主,也只有在墨玄山面前才會露出孩童般的笑容,一如多年之前。

“大哥,你不說還好,你一說我正好有事問你。”墨寒池笑著說道。

墨玄山笑著說道:“是不是為了你家的那幾個小子?”

墨寒池點了點頭:“老大沉穩有餘,變通不足;老二腦子倒是靈活,但是一天到晚遊手好閒的,不務正業,老五老六雖然年紀較小,但是比之老大老二要強上不少,尤其是老六,將來必然是了不得人物,但傲氣太重,現如今墨家竟然沒有可堪大任之人,值此亂世,我怕力有未逮啊!”

墨寒池不像墨玄山只有一個老婆,墨寒池乃是一家之主,雖不說妻妾成群,但也是三妻四妾,墨寒池有一正妻二平妻三小妾,這幾個老婆倒也爭氣,給他生了八個兒子,六個閨女,其中有四男兩女是嫡出,分別是正妻和平妻所生,還有四女四男是庶出,說起來墨寒池年輕之時也是風流人物,再加上家世不菲,不知道有多少大家閨秀願意做他的女人呢!

只是墨寒池雖然風流,但卻有度,終其一生也不過娶了六個女人而已,而且這六個女人他向來一視同仁,包括他的孩子們,但是在世家之中,即便是家主也不可能萬事隨心,總會有嫡出和庶出之說。

也許在墨寒池的眼裡所有的孩子都一樣,但是他的六個老婆可不這麼想,每個老婆的來歷不同,家世、人生經歷都不同,導致她們看待事情的眼光也不同,教育孩子的方法方式也不同,是以,他的十四個孩子卻是性格特異,每個人的特點都不一樣。

作為父親,他自然希望所有的孩子都優秀,但是作為一家之主,他必須要為整個家族考慮,只能選擇最優秀的那一個,這樣一來,就無法將一碗水端平。

要知道,墨家乃是千年世家,墨家家主在江湖上的地位之高,超乎想象,可以說,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抵住‘墨家家主’這個名頭的誘惑,墨寒池的孩子們自然也無法抵住誘惑。

現如今,整個墨家看起來一片平靜,但事實上,墨家這潭水已經混了,好在墨寒池年紀並不算大,正值壯年,再挺個十來年是不成問題的。

但接班人的培育卻是不得不開始。

一開始墨寒池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這一次柳家遭逢大變,使得他莫名的感覺到了一股危機感,是以在楊叔常離開之後,他借勢提出這個問題。

要知道,墨玄山乃是當世大儒,與相術一道造詣頗深,再加上他又是墨寒池的親大哥,所以墨寒池在他面前沒有任何保留,直接開口問道。

墨玄山想了想說道:“寒池,雖然你平日裡對孩子們一視同仁,但在繼承人的問題上你還是將嫡庶之別分的很清楚。”

墨寒池張了張口,卻是沒有說出話裡,不管他承不承認,老大說的確實沒錯。

“寒池,弟妹們雖然各有來歷,有大家閨秀、有小家碧玉,有的家庭背景強大,有的家庭背景薄弱,但歸根結底,你才是墨家之主,任何一個勢力也不可能和你相比,要不然她們也不會想方設法的抬高自己孩子的身價,以繼承墨家之主的位置。”墨玄山笑著說道。

墨寒池點了點頭,這一點他自然清楚,但是從自家大哥嘴裡說出來卻又是另一番味道,他想了想說道:“大哥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的情況你也知道,我不可能端平一碗水,即便我想,也會有人反對的。”

墨玄山搖了搖頭:“寒池,你記住,在墨家你才是家主。”

墨寒池眉頭緊皺,過了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開口說道:“大哥,你還是說說我家的事情吧!”

墨玄山見墨寒池明白過來,於是笑著說道:“寒池,你莫要擔心,你孩子的學問都是我教的,他們的脾氣秉性如何我心中自然明了,至於你所擔憂的那些事情,是不會發生的。”

“大哥,我還是不明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性,會有缺點和優點,你只要發揚他們的優點,抑制他們的缺點,自然會得到想要的結果。”

不等墨寒池開口,墨玄山緊接著說道:“至於你所說的事情,我個人認為先不要著急,但也要有危機意識,我個人建議在嫡出之中選兩個,在庶出之中選兩個。”

墨寒池眼睛一亮,知道自家大哥既然這樣說,自然是已經有了人選,於是開口問道:“大哥,是哪幾個?”

墨玄山也不賣關子,笑著說道:“嫡出之中,老大如龍老五如海,庶出之中當選飛雪和翰陽。”

墨寒池皺著眉頭問道:“為什麼沒有如來和如空?”

在他的心中,這兩個小子雖然年紀小,但是格局可不小,未來絕對是能帶領墨家走向輝煌的有力人選,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大哥墨玄山竟然沒有將他們二人列入繼承人備選名單之中。

墨玄山捋了捋鬍子,笑著說道:“這倆小子,哪個是省油的燈,將墨家交給他們,你放心嗎?”

墨寒池不服氣的說道:“怎麼不放心?他們二人格局可不小,未來墨家在他們手中絕對能走上輝煌的。”

墨玄山笑了笑說道:“老二啊!我不是說他們格局小,而是墨家的格局太小。”

墨寒池呆立當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實在沒有想到自家的兩個小子竟然能得到自家老大如此高的評價,要知道普天之下,能讓墨玄山看上眼的人可沒有幾個,但凡是墨玄山看上的人,哪一個未來的成就都不比他墨家之主的地位差啊!

要知道,墨家家主在整個江湖那絕對是排的上號的存在,除了那些隱世的超級勢力,墨家絕對是首屈一指的大勢力,墨家之主的地位有多高,自然是可想而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