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升存在感的幾條規劃路線】
成為受歡迎的人。
成為優秀的人。
成為最不受歡迎的人。
成為最惹人厭煩的人。
不斷深化和同伴之間的關係。
——By 林煥同學的存在感養成手記
“今天阿爸一個人去就可以了!你看你阿爸我腿腳已經多靈光了啊!”
“但是……”
剛鎖完車的林煥目送著光頭叔獨自一人搭上了計程車——阿波波雖然追了出來,但已經是遲了。
“……”
“……”
林波兒注意到了林煥的存在。
“早。”
“嗯……”
林煥拉下了衣領領口,雖然天氣已經逐漸嚴寒,但早晨的騎行還是讓人熱出了一身汗。
林波兒道完早安以後便上前拉住林煥的手,
“誒?”
林波兒朝林煥周圍看了看,“沫沫,沒有來?”
“啊……是這個意思啊。”林煥鬆開了林波兒的手,“她還在睡覺呢……畢竟昨天玩地那麼瘋。”
說到這裡的時候,林煥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昨天晚上……”
林波兒突然上前向林煥鞠了一躬。
“誒?”
“昨晚,謝謝你和沫沫送我回家。”
“啊……就這事啊。”
林煥撓著頭打著哈哈,看來林波兒昨晚果然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
“說起昨晚的事情就來氣,你睡的和死豬一樣,從頭到尾都是我把你揹著回來的——”
林煥掐著林波兒的臉頰拿她出氣,林波兒也同時露出了招牌式的【OAQ】表情。
“啊對了,昨天晚上你戴著的狗頭——”
林煥被突然鑽出來的哥哥阿吉撞了個滿懷——阿吉頭上正戴著林煥想說的狗頭頭套,因為他衝撞的力度很強,狗頭的鼻尖撞在林煥的弟弟上,讓他再次露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扭曲表情【QWQ】。
今天光頭叔自己去醫院檢查,所以小賣部就變成林波兒和林煥兩個人在看著了。
“既然你在的話我是不是不用待著了……”林煥坐在光頭叔最愛的躺椅上,“免得光頭叔說我吃白食騙工資。”
“我中午還要給弟弟們做飯,所以……”林波兒一臉呆呆地望著林煥,“還是留下來吧。”
“嗯,行。”
林波兒搬了個小椅子,和林煥一起坐在小賣部的展櫃桌邊,不時她會撥弄一下烤腸機的烤腸,檢查上方的貨物是否補足,如果有不足的貨品,她會拜託林煥去閣樓把儲藏間裡的貨物取一些出來補滿。
但即使是這樣,和林煥一起坐著的時間還是佔據了絕大多數的時間。
“沫沫還沒來嗎?”
“沒有。”
林煥這段時間並沒有閒著,他取了課本在那裡做習題。
“你沒事也不要在那傻愣著,一起學習啊。”
林波兒點點頭,“學習的話,就能讓狗煥變成優秀的人。”
“然後呢。”
“狗煥變得優秀的話,在意狗煥的人就會變多。”
“原來如此。”
林波兒一副透過推理瞭解了林煥學習動機的模樣(雖然在別人眼裡依然是呆呆的表情沒有變化),但是從林煥的角度看,她已經叉腰起來、一副可把我牛逼壞了的神態。
“別給我岔開話題啊你……”林煥一臉嫌棄地盯著林波兒,“你再不學習的話,說不定會留級啊——我之前看年級排名,你是倒數一百多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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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級、留級、留級、留級、留級、留級……”
林波兒變成了復讀姬,嘴唇默唸著兩個字元並且不住地抖動著,彷彿日本恐怖電影裡的人偶,看著就十分瘮地慌。
“所以我的意思是,現在努力還來得及啊,你個笨蛋。”林煥拍打著林波兒的腦袋,“我們一起學習。不會的我來教你。”
林波兒呆呆地望著林煥。
“這麼盯著我幹嘛?你以為我是學渣啊。”
林波兒呆萌的眸子裡閃爍著親密戰友背叛革命的滄桑感。
“誰告訴你狗頭人就不可以是學霸了啊……”林煥彈了一記林波兒的額頭,“而且,我也不是成績有多好,最多就班裡前十左右的順順位吧。”
“騙人。”
林波兒的眼眸裡閃爍著【OAQ】。
“這樣,也配叫做沒有存在感?”
“那當然……相比較之下,你這個在班上爭奪倒數幾名的學渣應該比我有存在感多了吧。”林煥一隻手轉著筆、另一只手託著腮道,“所謂的存在感,那也僅限於第一名和最後一名。沒有人知道第二個登上珠穆朗瑪峰的人是誰,難道不是這個道理嗎?”
“第二個登上珠穆朗瑪峰的人是丹增·諾爾蓋。”林波兒淡淡道,“他是尼泊爾嚮導,跟第一人一起登上去的。”
林煥一臉懵逼地盯著一口氣說出大長句的林波兒,“你這貨為什麼在這種地方懂的那麼多啊?”
林波兒點點頭,“因為,很有趣。”
林波兒總是喜歡一些冷門的東西,對於奇怪的知識點擁有著格外的興趣。
阿波波這個名字也是,
誰能想到林波兒的暱稱,竟然是從一款不算火爆的街機角色取材而來的呢?
“阿波波並不是不火,”林波兒辯駁道,“阿波波在《雙截龍格鬥》裡是人氣角色。”
“是、是、是……”
林煥搓著林波兒的腦袋,“他是人氣角色,你是氣人角色,行了吧……現在能好好學習,不要跟我扯一些沒什麼用的東西了好嗎?”
林波兒搖搖頭,“其實……”
“其實?”
低著頭沉思了許久,林波兒仰著腦袋提醒林煥道,“說起來,埃德蒙·希拉里到底是不是登峰第一人,這件事還存在不小的爭議……”
砰!
林波兒捂著頭上的包,一臉委屈地【OAQ】著寫作業,總算是安定了一段時間。
……
兩人一起學習了大概有一個小時左右,林波兒又問起夏沫到底什麼時候會到。
“她啊……應該快了。”
昨晚在夏沫咄咄逼人的追問下,林煥還是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給苗巧寫情書的緣由老老實實地告訴了夏沫。雖然林煥講的很簡略,也並沒有充滿感慨地去描述那段奇妙的經歷,畢竟事情已經過了很久,林煥自己都有些雲淡風輕的意味,只不過夏沫聽著聽著卻嗚咽了起來——她倒沒有對林煥的愚蠢行徑表達自己的感受,只是抱著膝蓋坐在床邊的角落裡啜泣著。
所以說……這個傢伙為什麼變得這麼難懂了——
雖然夏沫的性格一直都很元氣,但是哭泣的次數並不少,看完悲傷的電影、聽完勵志的事蹟、甚至因為捅婁子被林煥揍也會假哭出來——那都是很好懂的眼淚。
但是逐漸地,對於夏沫的眼淚,林煥已經沒辦法第一時間內立刻解讀出來了——或者說,他心裡拿不定主意,並不知道真正令夏沫掉淚的點在哪裡。
不過,哭泣始終是一種宣洩。
宣洩之後,夏沫便很快就入睡了,而且睡得很沉。
當然這只是一種調節的手段,為了復活而努力攢取存在感的日常,夏沫還需要繼續進行下去。
只是……
現在的夏沫,還能像以前一樣相處了嗎——
林煥正感慨著的時候,小賣部外傳來了夏沫呼喊著自己的名字、彷彿殺豬般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