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把她叫出來？”男生露出了一副難堪的表情，“師父你也別強人所難……要是被大家看到我和馬萱萱說話，我會被嘲笑的啊。”
“她不是沒有存在感嗎？”林煥感覺男生的說法和自己認為的不太一樣，“沒有存在感只是不被人關注而已，要是你和她說話被嘲笑，那是在說她被排擠了吧？”
“……哎呀，怎麼說呢？”男生抓著後腦勺道，“只要老師點她起來回答問題，班上就會有哄笑聲，這是我們班的一種【習慣】。”
“哪有這麼奇葩的【習慣】……”馬萱萱這毫無疑問是被排擠了。
馬萱萱的情況和路明雪的被孤立不同，她是因為太優秀導致自己成為了班裡的公敵。
就好比，你們班班主任佈置了一個刁難人的作業，全班人都不做那就全班一起捱罵無所謂，但是偏偏有個奇葩真的就完成了——大家自然會對這個奇葩非常反感，和大家都討厭愛打小報告的班長是一個道理。一個人打不過路明雪，但是一群人的朋友圈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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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邊的陣營很牢固，但路明雪不覺得那種為了需要一個公敵才能維繫的朋友圈有什麼意義，她活得很自在：
二來路明雪長得漂亮，無論什麼時候，長得漂亮就是可以為所欲為，雖然班裡的男女生對她都不見地，但是也總有那麼一些男生自以為能夠走進路明雪冰河般的精神內心，成為她孤高而嬌弱的身體可以依靠的肩膀。
然而遺憾的是，路明雪幾乎從不依靠任何人活下去，就算硬要說的話，那個人也只會是夕曉。
“總而言之，讓我叫馬萱萱是要付出很大的勇氣的，師父你看……”
林煥點點頭，“你把馬萱萱叫出來，我教你傀儡術。”
林煥想的很明白，只要帶著夏沫隨便糊弄一下他就可以了，他學不來那是他的問題。
“哼哼，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樣！”他自以為套出了林煥的話，忙不迭興致勃勃地去找馬萱萱搭話了——其實他平常和馬萱萱搭過不少話，這個女生雖然有一定的神秘氣息，不過顏值是個很大的硬傷，雖然佔據了男主角的座位，但是明顯是個大眾臉，不會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是如此平庸的馬萱萱，最近引起校內轟動的師父又是為什麼對她感興趣呢？
社團活動……
師父的社團好像是【靈異觀察社】，的確藉助這個社團作為掩飾，就算師父身邊發生了奇怪的事情也不會有人懷疑——因為他們會認為是社團本身在裝神弄鬼，師父果然神機妙算。
林煥在窗外看著男生在座位之間的走廊哼著露出一絲邪魅狷狂的冷酷微笑，心想不知道他又在發什麼神經。男生磨了半分鐘才到了馬萱萱的座位，見四周視線不在這邊，便撥了撥她衣襬，跟她嘀咕了幾聲。
馬萱萱聽了男生的話先是一愣，有些忐忑地望向窗外，林煥就等著和她對上視線，並衝對方微笑地打了個招呼。
是不是應該帶夕曉或者遊馬一起來比較好啊？
林煥怎麼都覺得彆扭，畢竟自己不是女孩子缺少親近感，也沒什麼男性魅力——他看上去還算清秀，但並不是那種會讓女孩子一見傾心的盛世美顏，最近變得受人關注，那也只是因為存在感系統的數值接近3000，強行吸引了眾人的注意而已。
躊躇再三後，馬萱萱還是走了出去——有女生注意到林煥這次來的目的是找馬萱萱，紛紛開始呼朋喚友在教室裡等著看好戲。
“你好，請問是馬萱萱同學吧？”
“嗯、我、我是……”
馬萱萱撥了撥眼鏡，抬頭看了林煥一眼，然後就低下頭去。
她確實不算好看，頭髮亂糟糟的好像一團草垛，劉海都快遮住一隻眼睛了，明明還戴著眼鏡，難道不覺得彆扭嗎？眼鏡也是很沒有特點的無框眼鏡，個子很小，眼睛也不大，還頂著沉重的眼袋，雖然臉型倒還不錯，是標準的鵝蛋臉，膚色也很白皙，但是雙頰上長了不少雀斑，反倒因為白皙的臉龐凸顯出來了，整體有種邋遢、病態的喪女感覺。
“那個，事情是這樣的……我是靈異觀察社的社員，我叫做林煥。”
“我、我知道。”馬萱萱點點頭，“校慶的時候看到了。”
……
又是校慶。
感覺校慶的影響力好像還真的挺大的？
不過幸好不是運動會的前列腺剎車就行，仔細想想還挺好的。
林煥也是人，也有自己的虛榮心，受到關注雖然會讓他感覺不自在，但是他為什麼要拒絕受歡迎呢？只要不因此惹出麻煩來就行。
於是林煥笑了笑，順手取出自己的手機，“冒昧地打擾一下，這幅作品是你畫的對嗎？”
馬萱萱看著林煥湊過來的手機，立刻意識到他和自己靠地很近。
這個男的……是怎麼回事？靠這麼近，明顯是故意的吧……
竟然、竟然對我有那種方面的幻想！
這是馬萱萱第一次碰到願意和自己靠地這麼近的男生，下意識地認為林煥對自己有非分之想——然後馬萱萱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她初中就什麼朋友都沒有，成天放假只窩在家裡玩各種各樣的遊戲（十八禁乙女向玩的很多），或者會去畫畫，對男子高中生的瞭解僅限於漫畫和遊戲中，她也知道自己並不漂亮，不會有男生對自己告白，所以有種自暴自棄的感覺——但是人生總要是有個萬一呢？因為志趣相投而在一起的靈魂伴侶，不也是存在的嗎？！就算是在漫畫裡，誰保證現實裡沒有呢……
“馬萱萱同學？你有在聽我的話嗎？”林煥也意識到馬萱萱的後退了，心中不免有些尷尬——他跟夏沫夕曉她們親暱慣了，很多時候對女生的距離把控都有點問題，上次對待梁欣月同學也是這樣，以後真的要好好改改才行。
“有、有的。”馬萱萱清了清喉嚨，她知道女生怎樣都還是得矜持點好，看了看林煥手機裡的照片之後便點了點頭，“是、是我畫的，這是一個遊戲角色。”
“是《恐怖美術館》裡的Marry對吧？”
馬萱萱心裡瞬間一驚——林煥同學為了和自己有共同語言特意去玩那種小眾遊戲了嗎？
她從來沒這麼被人重視過，欣喜之餘也有些隱隱的不安，“是、是的。我很喜歡。”
“我覺得你的繪畫風格很有自己的特色，是這樣、我們社團最近在準備用軟體製作一款靈異題材型別的遊戲，現在在招募美術方面的人才，認為你比較合適……當然因為你不是我們的正式社團成員，我個人會以外包的名義購買你的原創作品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瞭解一下——”
“包、包包、包養？”
馬萱萱漲紅了臉龐，眼睛也變成了蚊香眼——她這種醜八怪會有人想包養？那這人的口味是得有多——
林煥開始被一旁的女生投以嫌棄和嘲諷的目光，關注度開始緩慢上漲——為了防止鳳萍繼續被害，林煥趕緊解釋道，“不是包養，是外包……就是你按照我們的要求畫作品，我給你付酬金這種模式的——”
“好、好的、可以。”
這麼爽快地就答應了？
林煥還想她會不會找自己聊關於《恐怖美術館》這款遊戲的心得體會呢……這不白忙活了。
“馬萱萱同學……我希望美術風格儘量保持統一一致，所以你能慎重考慮一下，因為如果半途你就不幹的話對我們的工期影響會很——”
“一直……負責……”
你耳朵怕是有毛病吧？！夕曉聽的都比你明白！
林煥再次風評被害，饒是他脾氣這麼好的人，這會兒也頗有些不開心——正當林煥打算再解釋一通的時候，馬萱萱又衝林煥點點頭。
“我會、對遊戲負責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