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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所見為何?

舞空覺得現在的情況很奇怪。

四周是不認識的植物,腳下是不認識的土地,頭頂的天空有著奇怪的顏色,就連天空中的太陽,也和記憶中完全不同。

她完全不記得何時天上出現過兩個太陽。

也或許那不是太陽?舞空有些難以分辨現在的時間。若說是白天,可天空是淡紫近黑的顏色。可要說是夜間,周圍的事物卻清晰可見,宛若晝間。難道天上和地下的時間是不同的?一黑一白什麼鬼?這既不科學也不玄幻啊……

想不明白,舞空只能先暫時壓下疑惑。之前莫名奇妙來到這個地方時,她第一時間透過精神連結嘗試找幽子。結果連結中傳回幽子“四面八方”無處不在的結果讓她鬱悶了很久。四面八方是個什麼位置?沒有明確的目標,連結就無法建立。鬱悶一陣,舞空開始觀察四周情況。幽子不在身邊,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了。只是……

觀察了半天她依舊不明白周圍是什麼情況啊……

心中疑惑越來越多,舞空索性統統扔掉不想。只是想,不會解決任何事情。所以,乾脆跟著直覺行動吧。

隨意選定一個方向,舞空開始探索。周圍植物越來越高,由過膝的草叢,漸漸變成等身的樹木,最終演變成遮天蔽日的森林。在密林中行走了不知多久,前方豁然開朗,露出一片新鮮的空地。

為何說是新鮮呢?因為在空地中央有兩個人影在交戰,他們戰鬥的餘波掃平了周圍的樹木,讓空地在不斷變大。舞空來到時,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隨著其中一個人影忽然加快動作,另一個人影被一段連打擊倒在地,不再動彈。

“舞空,你下手又沒輕沒重。”

不遠處傳來聲音,舞空驚訝望去,發現就在自己身邊不遠處,一個和尚在那裡坐禪。有些疑惑他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但是在回答之前,場中站立之人已經開口。

“和尚你別瞎說,這次我可是留手了。”

舞空仔細看去,才發現那人是只猴怪,頭戴長翎,身穿金甲,背後血紅的披風在隨風飄搖。

“我之前讓你稍微教訓他,沒讓你把人打暈啊。”和尚起身,無奈嘆氣。

“這種小妖怪不打暈就會一直搗亂的。”猴子拍拍手,抖落灰塵,看向舞空,“這小妖怪又是誰?”

“你這潑猴,總有自己的歪理。”和尚笑罵一聲,也看向舞空,“不知道,大概是迷路的孩子。小妹妹,你是哪裡人?知道自己家在哪裡麼?你的家人呢?”

猴子看到和尚的表現,以手扶額,小聲嘀咕“和尚的老好人病又犯了。”

舞空看著和尚真誠的眼神,想想現在的處境,不由嘆氣。

“我的家不在了。有個姐姐,但是找不到了。”

對於和尚和猴子這二人組合,舞空覺得在哪裡見過,可惜印象不深。但是現在找不到幽子這點,她可以確認。

“恩,果然迷路了麼,這樣很麻煩呢。需要貧僧帶你去找到家人麼?”

“喂喂和尚你瘋了?本來一路麻煩事就夠多了你還自己找麻煩?”

“悟空,我和你說了很多次,要樂於助人,要勿以善小而不為,你都忘了?”

舞空現在知道,和尚叫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猴子。對和尚真誠的心意十分感動,但是她知道,就算和尚本事通天,也找不到幽子的。所以……

“謝謝您的好意,不過不用了,我在這裡等就好。姐姐她一定會來找我的,一定。”

並不是藉口,而是心中肯定,幽子一定會來找她。沒有任何理由,但是她確信。

“這樣麼……那在這深山老林中,你自己小心一點。”

和尚叮囑之後,看向猴子。猴子看著和尚的目光,輕哼一聲,抓起地上昏迷的妖怪,跟上和尚的腳步,離開。

向二人鞠躬,目送他們離開,舞空繼續在密林中探索。只是走著走著,她走出了樹林,面前是一個小土坡。

而土坡上,有兩個人在對峙。還是她剛剛見過的二人。

在她去打招呼之前,二人忽然行動起來,拳腳相加,一副生死相博的模樣。見到如此情景,舞空愣住了。只是觀察一陣之後,她發現二人只是在切磋技藝,並沒有下狠手。之前的錯覺,是因為這兩人打架套路和舞空相去甚遠,太過野蠻。

摳鼻,挖耳,戳眼,撩陰,毫無章法,簡直就如同……兩個混混在打架。

打了一陣,二人分開,停住。身邊金光一閃,身上的汙跡瞬間消失。

“真沒想到,和尚你對付混混的能力還不錯。”猴子滿是驚訝。

“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說自己能做到,當然就能做到。那麼你服了麼?”

“只是這點程度並不能讓俺老孫放心。既然當初接下要保你一路安全,就要說到做到。別忘了,我們這一路可會遇到各種危險,不止來自平民,還有妖怪。”

“如果是之前你打倒的那只黑熊精,我一個人也是沒問題的。”

“哈?你認真的?那俺老孫來模擬那只蠢熊的能量,你來打倒好了。”猴子說完,身上能量波動起來,變成普通妖怪的強度。

“阿彌陀佛。”待猴子準備完,和尚口中宣揚佛號,身邊金光波動,伸出一手抓住猴子領口,一記過肩摔將他砸到地上。而在猴子反應之前,和尚已經掏出禪杖,頂在他喉嚨之上。禪杖吞吐著金光,輕易抵消掉猴子身邊的護身妖氣,直抵肌膚,隨時可以一擊斃命。

“你這個和尚倒是有幾分本事,這一回合就算俺老孫輸了。但是僅僅這樣還不夠啊!如果你遇到的,是這樣的妖怪,你又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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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神一下,猴子身上妖氣暴增。而這次,能抵消妖氣的禪杖僅僅消除一點妖氣,就後繼無力,連同握著禪杖的和尚一同被彈飛。面對這樣的情況,和尚並不驚訝,於半空施施然落地之後,一臉淡定的看向渾身妖氣的猴子。

“遇到這種對手,貧僧當然是找你幫忙了。如果所有妖怪貧僧都能打過,還要你這個大弟子當護衛做什麼?”

面對和尚淡定的回答,原本想要好好打上一場的猴子也是一愣。他帶點不可思議的問起話。

“你就不試試?你們人類不是喜歡挑戰極限麼?”

“我又不是傻子,我會和一定打不過的人去打?我這功德的特殊能力就是‘削弱比自己弱的目標的能力’,是清雜魚用的,真遇到高手肯定要你上啊。你不會是被如來那老禿驢壓在山下太久壓傻了吧?打不過就跑不是你一向的準則麼?”

看著和尚略帶鄙視的表情,猴子沒有生氣,反而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這個和尚真是有趣。之前只是隱約感覺你有所不同,沒想到你還真是個妙人。這樣說來,你應該知道他們是在利用你,為何你還要執意西行?”

“如果能為天下百姓謀得福利,貧僧就算被利用又何妨?”

“唔……你的志向很好,但是他們……哦,原來如此,你想的如此深遠啊。不錯,僅憑這點,你這個師父俺老孫認了。”猴子想明白了其中關鍵,卻沒有言明。

“我之前也是你師父。”

“師父和師父是不同的。幫你達成宏願不大可能,但是俺老孫活著一天,就會幫你一天。”

“哦?你這話……”和尚驚訝,只是在說完之前,就被打斷。

“心中明白就好,有些事不能說的太明白。那麼接下來的旅途,俺老孫就為了你的大志努力一下好了。”

猴子說完,笑著伸出手。

“好啊你個潑猴,原來之前一直在偷懶。”

和尚笑罵道,也伸出手。

“你個臭和尚不也是?之前裝作老好人的樣子,肚子裡卻滿是壞水。”

兩人手握在一起,對視,而後同時大笑起來。

邊上的舞空看得雲裡霧裡。就在她有些明白,想要上前招呼之時,面前的兩人消失了,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

只餘無盡的黑暗,瀰漫在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