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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重置

白衣書生的瞳孔驟然一縮,但很快的就恢復之前的模樣:“先生從何而來?”

第一次,白衣書生主動問起黑袍人的來歷,雙眼中閃耀著奇異的光芒,露出些許期待。

“從東土大唐而來!”拿下兜帽,黑袍人笑吟吟地看著白衣書生。

!!!!!!

“原來,這一切並不是既視感!是確確實實存在並且發生過的事!”笑著搖了搖頭,白衣書生多年來的疑問在黑袍人拿下兜帽的那一刻蕩然無存……

將脫下來的兜帽再次戴起來,黑袍人伸出手:“現在,可以把黑耀交給我了嗎?”

“當然!”白衣書生先前的戒備在見到黑袍人的真面目之後徹底消失,小心翼翼地拿下胸前的黑色懷錶交給了黑袍人。

“能夠再告訴我一些事嗎?”白衣書生問道。

黑袍人搖搖頭,接過黑耀:“太多,現在沒有多少時間了。跟你差不多,我不可以在現世停留太久,它會找到我的!”

它……嗎?

“你可以去找那個老太婆問問,我有預感,她應該很早就‘醒’過來了。”

老太婆???白衣書生有些疑惑。隨後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說道:“是……紫嗎?”

“對對,就是那個紫老太婆!”一邊擺弄著黑耀,黑袍人一邊應付著白衣書生的問題。

“那這件事結束之後我就去拜訪她。”

“你的進度如何了?”黑袍人冷不丁地問道。

“大概,五分之一左右吧。但我們始終找不到擁有複製能力的人……”白衣書生的話裡有些遺憾。

“五分之一嗎?那應該來得及!就按照這個速度,不用刻意去找那個人。時候到了他自然會出現!”似乎是調整好了黑耀,黑袍人按下了這塊黑色懷錶的邊緣上的一個小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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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咔嚓……

黑色懷錶的指標開始緩緩地轉動,白衣書生有種周圍地聲音停止了的錯覺。不僅僅是聲音,身後的湖,以及附近的植物,就連自己似乎都漸漸的“停止”了!除了那個拿著黑耀的黑袍人之外!

咔嚓……

咔嚓……

黑耀的指標指向了0!頓時!!!

萬籟俱靜!!這片區域的所有事物在一瞬間定格!正隨風搖擺著的樹枝,些許波瀾的湖面,望著黑袍人的白色身影。除了黑袍人的一切事物都停止了時間,一動不動!

所有停止的事物都被染上了灰色!在這片詭異的時停空間裡,一道漆黑的身影開始履行之前的承諾!

在南仁的屍體面前蹲下,黑袍人將黑耀按在南仁的胸前,說了一句晦澀難懂的話。然後!

漆黑的法陣非常突兀地在南仁胸前展開!仔細一看,那個法陣就像是把黑耀裡指示的時間投影放大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黑色法陣的指標,正逆時針轉動著……

然後是鈴音,韓軒,蕾婭。將這三人也投影出黑色法陣之後,黑袍人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神寶與魔器一樣,在異常強大的能力下,往往都伴隨著嚴重的副作用。使用神寶無一例外都是有條件的,黑耀的使用條件就是——三分之一的體力與精神力。這三分之一並不是說三分之一之後的三分之一,而是總體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說在使用了三次黑耀之後,使用者將失去百分之百的體力與精神力!這意味著使用者將處於毫無防備的昏迷狀態之下。這是一個規則,所有的神寶持有者都無法違抗!黑袍人打算救四個人,也就是要失去超額的體力與精神力,那超出去的三分之一的部分,並不是說透支體力與精神力那麼簡單,而是用時間來彌補!也就是說,生命的時長!假如黑袍人能夠活到九十歲,那麼按照黑耀使用條件的規則,黑袍人就需要拿出三十年的壽命來填補超額的那三分之一。

“這條件,可真夠狠的……這次大出血咯!”勉強爬了起來,黑袍人的身影看上去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這下,就得有好一陣子沒辦法看著他們了。黑袍人無法掌握南仁他們的動向,也就表示黑袍人無法判斷出南仁這些人之後對“劇本”的影響度,更沒辦法及時插手進行修正。這對黑袍人來說是很不願意看到的一件事,這是最後的一次機會,必須要保證萬無一失!

看來,只能麻煩書生了。

“希望你這一次能夠在這懸崖峭壁之上,找到那條充滿曙光的道路!”看著南仁,黑袍人有些期待,又有些懊惱。

拖著異常疲憊的身軀,黑袍人將手搭在白衣書生的肩上,看著地上的幾人,說出了那改變四人一生的咒語:

“重置!!!”

黑袍人話音剛落,四人身上的黑色時鐘法陣上的指標就瘋狂地朝著逆時針的方向轉了起來!隨著那一圈圈瘋狂的轉動,地上的血液一點一點的消失!而四人那蒼白的臉上卻漸漸地浮現出了血色!

咔嚓!

黑色法陣的時鐘停了下來,這片灰色的時停區域也隨著時鐘的停止漸漸的染回了現世的顏色。

??????

結束……了嗎?

看著倒在地上的四人,微弱的呼吸證明了黑袍人確實用黑耀救下了他們。但白衣書生只是感覺一愣神的功夫,一切就都變了。

這就是黑耀的力量嗎?白衣書生的心裡有些後怕……

望了望四周,卻不見黑袍人的身影。黑耀也安安靜靜的掛在自己的胸前。躊躇了一會,白衣書生開口:“先生?”

沒有人回應白衣書生,黑袍人似乎已經離去。

“請,在必要的時候為他指明方向!”

腦海中響起了黑袍人虛弱的聲音,白衣書生微微點頭。

微風吹過,湖面上漣漪泛起。湖邊上的那道白色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

夢。

南仁做了一個夢……

那是,一個非常悲傷的夢……

因為自己的計算失誤,害死了蕾婭。自己沒能幫她報仇,更沒有辦法幫蕾婭報仇!因為,自己太弱小了,弱到站在那個取走蕾婭性命的人面前毫無反抗的能力!就這麼看著蕾婭死去,然後自己也很沒出息的一同死去……

取走蕾婭性命的人?不不不,那不就是你自己嗎?

別在這裡博人同情了!南仁!是你!是你自己害死蕾婭的!你才是取走她性命的人!你又害死了一個自己最珍重的人。

不要否認!你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好人?呵!什麼好人?事到如今,你覺得你還有資格當一個好人嗎?

你只是一個不值得任何人同情的廢物!一個垃圾!大言不慚!還想復仇?你辦得到嗎?連自己的小命都沒辦法保住的人,還妄想去挑戰他?

曾經?那沒有任何的意義,現在的你任何事都無法做到!不甘心嗎?很懊悔嗎?

沒問題的!那就把這一切都捨棄掉吧!把這些……身為人的感情!統統都捨棄掉好了!否則現在的你是沒有辦法變強的!你什麼都不用想!只要相信我就行了!我會給你你想要的!

我是誰?喂喂!我就是你啊!我就是你的內心,南仁,你要記得!為了變強,必須要不擇手段!那些無用的感情只會妨礙到你!你需要力量!你需要我的力量!那些無聊到令人嘔吐的友情親情愛情,你只要扔掉就好了!什麼都不用去想!

名字?南仁?不不不,這不僅是你的名字,還是我的名字。我們是一體的,你忘了嗎?從你接受我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是互為伴生體了!還在考慮什麼?只要你想,我可以給你任何東西!!!來吧!只要接受我的力量就好了!對!對!就這樣,放輕鬆!只要接受就行了!!!哈哈哈!!!

……

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月光的顏色……為什麼?我會倒在這裡呢?啊!對了。莫溫柔!瞳術!死?我死了嗎?

猛地坐起來,鈴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咦?沒有傷痕啊!可為什麼,那割破喉嚨的痛感是那麼的真實?

嗯?我可以動了???

先前因為電擊陷阱的緣故,剝奪了鈴音的行動能力。但看現在自己活蹦亂跳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有問題的身體!

迅速的觀察了一下四周,沒有莫溫柔的身影, 推了推倒在一旁的韓軒。

還好,還有呼吸!只是昏過去了而已!那就先不管他了!現在還有更值得鈴音在意的人。

“蕾婭!!!”

跑到蕾婭的面前,鈴音焦急地確認蕾婭的狀態。

呼吸,沒問題!臉色,也很不錯!嗯?很健康的一個狀態啊!跟韓軒一樣除了昏迷過去之外,一點問題也沒有。

這是、、怎麼一回事???莫溫柔也不在,蕾婭也沒有性命危險,四周更沒有打鬥的痕跡,但偏偏自己這三個人都完好無損。

好奇怪,不!應該說是詭異了吧!

啊,不對,應該是四個人,之前自己急急忙忙的跑過來似乎踩到了什麼軟軟的東西。

把南仁拖到一邊,鈴音也好心的確認了一下南仁狀態。除了臉色有些扭曲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什麼問題,但南仁的臉色越來越差是怎麼回事?

嗯……總之先叫他起來好了!!!

啪!啪!說做就做,鈴音毫不猶豫的就給了南仁倆大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