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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蝴蝶結

簡單甩掉了後面的追兵,正義三人組加上啃著玄冥宮的小果,大獲全勝的駕船返回東吳水寨,只留下滿懷怨念的曹操,還在曹營裡憤怒加肉痛的跳腳,發誓下次如果再遇到這幾個傢伙,定要把他們全部做成黑魚二吃……

當然了,這種怨念一點都不影響楚白他們的心情,所以在到達東吳水寨後,諸葛亮當即就聚集起士兵來,開始清點這次草船借箭得到的戰利品。

這一番計算之下,雖然有部分箭矢已經被附帶的火焰燒壞了,不過經過仔細挑揀以後,居然還有十萬多支箭矢勉強可以使用,這已經足夠孫劉聯軍發動火攻了。

這樣一來,距離全盤計劃又進了一步,周瑜自然大喜過望,當即吩咐擺酒設宴,又決定從即日起連續舉行三天的演奏會,一定要讓大家滿意而來盡興而歸。

傻瓜才會在這裡待下去,楚白當即就抱著小果跑得沒影了,一邊出去打工一邊避難,而等他過了三天回來以後,才發現整個東吳水寨都已經快要瘋掉了,那些士兵個個都頂著黑眼圈,有氣無力的拖著腳走路,而且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昨天,你吐了幾次?”

“我嘞個去,還好我逃得夠快!”楚白不由得暗自慶幸,隨即又抱著小果沿著牆,小心翼翼的摸進了周瑜住處,直到確定這傢伙沒有在彈琴,這才如釋重負的長舒了一口氣。

就像猜測的那樣,諸葛亮和周瑜兩個人正在那裡共進早餐,順便還不忘滿口包子的吵架,看到楚白抱著小果進來,他們兩個總算是暫時罷戰,卻又各自扭頭望著屋頂,再也不肯多說一句話了。

“老玄啊,你覺不覺得,他們兩個看起來很恩愛的樣子?”楚白忍不住暗自吐槽,然後立刻輕咳幾聲道,“那什麼,兩位吵完了沒有,如果吵完了就來談正事,十萬支箭已經得到,現在我們要做什麼?”

“鐵索連船!”幾乎是在同時,諸葛亮和周瑜很整齊的回答,緊接著又怒目直視著對方,直到玩了一會用目光殺人的遊戲後,勉強獲勝的周瑜才再度開口道,“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設法潛入曹營,把所有的戰船都用鐵索連接起來,這才才能讓曹軍無法在火攻中逃走。”

“潛入曹營?”楚白聽到這裡倒是不由得吃了一驚,心道這樣說起來,我們好不容易才遠離了曹營,現在又要傻傻的一頭鑽進去,這跟不穿衣服冰天雪地出去跑三圈有什麼區別?

“放心,我早就有辦法了。”周瑜挑釁似的看了諸葛亮一眼,胸有成竹道,“前幾日,我聽老白你說,曹操最近很熱愛美食,尤其是熱愛川菜,所以我特地派人去調查,還真的發現曹操最近運了一大批調味料過來,打算在營中舉行一個犒勞盛宴。”

“沒錯,就是這樣。”諸葛亮輕輕搖著羽扇,又接過話去,“所以,我們派遣一隻小隊出去調查,發現那幾艘運送調味料的戰船,今日正午就會經過江油港口,這就意味著……”

這就意味著,如果孫劉聯盟派人前往江油港口等待,找機會混進運送調味料的戰船裡,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曹營,然後再等到半夜裡偷偷連起戰船,那就真的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好辦法!”楚白不由得輕輕點頭,不得不承認這辦法確實可行,不過現在的問題是,這麼光榮而艱鉅的任務,肯定不適合咱家這種小人物來做的,所以到底是誰這麼倒黴,會被選中去執行這個任務呢?

“不好意思,還真的就是老白你了。”諸葛亮笑眯眯的看著他,然後又舉起羽扇畫了個大圈,把在場的幾個人全部包括在內,“其實不僅僅是你,我也要過去的,因為在連線戰船以後,我會立刻借來東風連夜發動火攻,至於那個神經病嘛……”

“我要去看著你們,尤其是看著那個白痴。”周瑜立刻在旁接道,而且還不忘吐槽幾句,“據說,這傢伙又發明了可以借東風的東西,但是考慮到他的慣例,我很懷疑到時候東風沒借到,說不定西風會颳得更大了。”

“哼哼!你這是妒忌!”諸葛亮這次倒是很有信心,當即就抬頭挺胸道,“放心,我這次可以說是準備周全,不僅帶上了借東西的新發明,還帶上了我新近研製的木牛流馬,保證不會出任何問題。”

是嗎?他不這麼說還好,這麼說起來的話,楚白和周瑜面面相覷,倒是不由得更加擔心,突然覺得這次的潛入行動又增加了危險係數。

不過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哪怕想要臨陣退出也來不及,所以正義三人組在用過早餐後,當即就出發前往江油,周瑜還打算彈上一曲“風蕭蕭兮易水寒”助興,不過立刻就被楚白給阻止了。

說起來,這江油港口恰好位於赤壁北岸的交通要道,自從曹軍在赤壁北岸建立了軍營之後,就把這江油港口作為運送物資的重要中轉站,因此戒備格外的森嚴,入港出港的居民都要接受嚴格盤查,甚至還要經過仔細的搜身才能放行。

楚白他們三個喬裝易容到達江油以後,自然也經過了嚴格的盤查搜身,就連還在喝奶的小果,也被從裡到外查了一遍,甚至連奶瓶都被拆開看了一遍,這讓最喜歡這個奶瓶的小果大為不滿,險些就要當場施展必殺技,全靠楚白急忙遞過一塊紅豆糕轉移了注意力。

這樣過了片刻之後,他們幾個終於透過盤查,有驚無險的進入了江油港。沿途緩緩行去,等到靠近港口以後,就可以看到平靜的水面上,停泊著數十艘規模不等的運輸船,四周還有許多曹軍士兵正在嚴密警戒,根本不給任何人靠近的機會。

而在這些運輸船中,又以正在裝貨的那十幾艘漆黑帆船最為顯眼,數十名苦力忙碌的來回往返,將一箱又一箱的調味料搬運到運輸船上去,而且看起來已經快要裝船結束即將起航了。

“就是現在!”楚白他們三個彼此對視一眼,立刻不動聲色的迎上前去,在和幾個苦力擦肩而過的時候,周瑜突然壓低聲音道:“彩雲追月……”

這句話就像是帶有魔力似的,幾個苦力怔了一怔,緊接著就若無其事的轉進一條小巷,楚白他們三個也立刻跟了進去,在巷子雜物的遮擋下,和那幾個苦力再度聚集在一起。

不用說,這幾個苦力就是東吳早就安排在江油港的探子,按照事先的安排,他們幾個立刻把衣服脫下來,帶頭的那個苦力又稟報道:“大都督,曹軍開船前還會檢查一遍,請您務必多加提防。”

“我知道了!”周瑜點了點頭,一邊忙著換上衣服,一邊讚道,“你們幾個做得很好,等擊敗曹操之後,獎勵你們放假一個月,還可以免費來聽我的演奏會,記得一定要來啊!”

這也算獎勵?幾個苦力面面相覷,這次不是苦力,而是直接苦臉了。諸葛亮在旁忍不住翻翻白眼,嘀咕道:“講完了沒有?講完了就做正事,那艘運輸船都快要開了。”

片刻不到,正義三人組終於換好了衣服,楚白又把小果藏進了玄冥宮,這才各自背起一箱調味料,朝著運輸船的方向行去。諸葛亮和周瑜都沒幹過重活,差點就被壓得斷了腰,忍不住吐槽道:“曹阿瞞那個傢伙,準備這麼多調味料幹什麼,難道他打算生吃嗎?”

“百萬大軍,這十幾艘船還不一定夠呢。”楚白拍了拍背上的大箱子,不由得有些感慨,“花椒、辣椒、辣油、生薑、洋蔥、大蒜……老曹還真的很喜歡吃辣,怎麼準備的都是這些調味料?”

這麼說著,他們三個已經揹著調味料到了一艘運輸船前面,把守舷梯的曹軍士兵沒有絲毫怠慢,又把他們搜身檢查了一遍,這才揮手放他們三個登船裝貨,只不過四周始終有幾個士兵在來回巡視。

無奈之下,他們幾個只能老老實實的卸貨,然後跟隨著那些苦力下船,不過就在即將到達舷梯的時候,楚白卻突然不動聲色的屈指一彈,將一顆小石子彈到曹軍士兵的臉上。

啊!那個士兵不由得呼痛,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就是這麼電光火石之間,楚白他們三個猛然一閃,直接撞進了臨近的那個貨艙。

這貨艙裡存放的都是各種調料,四周是幾十個裝滿辣椒的大木桶,中間卻又有一個大池子,只不過裡面存放的不是清水,而是鮮紅色的辣椒油,哪怕隔著遠遠的聞一聞,也覺得快要辣得快要暈過去了。

“好辣!”聞著艙室裡濃郁的辣椒味道,周瑜忍不住捂著鼻子抱怨道,“那家夥明明是北方人,為什麼吃東西這麼辣,這些調料到底是用來紅燒的……”

這番話還沒說完,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響起了曹軍士兵隊長的聲音:“你們幾個,把所有的船艙都檢查一遍,不要放過任何可疑的角落。”

糟糕!聽到這話,船艙裡的楚白他們頓時面色大變,但更加糟糕的是,這船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藏身的地方,如果等到那幾個曹軍士兵進來……

怕什麼就來什麼,他們剛剛想到這裡,就聽得砰然一聲輕響,艙門正被緩緩開啟。楚白暗自叫苦,情急之下倒是突然靈光閃現,猛然抓起玄冥宮扔出窗外,緊接著拉住諸葛亮和周瑜,低喝一聲道:“跳!”

跳?諸葛亮和周瑜面面相覷,滿臉迷惑的低頭望去,然後下一刻,等他們看到楚白指著的地方時,頓時就齊齊目瞪口呆,滿臉抽搐得像是被人踩過——

開玩笑?什麼地方不好跳,居然要跳這個大池子……那什麼,這裡面裝的可不是清水,而是辣到足夠把人辣暈的辣醬油,而且看這池子的大小,淹都能淹死人了。

“要麼淹死,要麼被群毆,你們自己選一個!”楚白也沒空和他們兩個羅嗦,眼看著艙門正被緩緩開啟,他立刻深深吸了口氣,貼著池壁悄無聲息的溜了進去,剎那間只覺得一股辣味迎面而來,頓時把五官都堵塞住了。

看得不寒而慄,諸葛亮和周瑜忍不住齊齊打寒噤,可是就在艙門完全開啟的一瞬間,他們兩個終於淚流滿面的對視一眼,咬緊牙關溜進了池子。

幾乎在同時,曹軍士兵已經走進了船艙,沿著艙壁開始認真巡查起來,甚至還將長槍伸入木桶中攪一攪,不放過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

“紅燒你個清蒸,要不要這麼認真啊?”楚白在辣椒油裡都快喘不過氣了,只能捏著鼻子艱難撐著,他突然覺得很慶幸,自己這段時間常到河裡給小果抓魚熬魚湯吃,不然還真的堅持不了這麼久。

可問題是,他這裡還能堅持,但是諸葛亮和周瑜那兩個傢伙卻撐不下去了,尤其是諸葛亮瑜那個傢伙,居然才憋了一會氣就滿臉通紅,看起來隨時都會掛掉的樣子。

有沒有搞錯?這身體也太差了吧!楚白很想翻白眼,可問題是他能在水裡睜眼睛就很不錯了,哪裡還能翻白眼,只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諸葛亮滿臉抽搐,而且抽搐著抽搐著就要往下沉,眼看著就要掛掉了。

可就在這剎那間,旁邊同樣在憋氣的周瑜,突然就咬牙切齒的掙扎著,就像是做出了重要決定,突然惡狠狠地直撲上去,順手拿出一根吸管,對著諸葛亮的嘴用力一吹……

得到這口氣,諸葛亮終於緩過神來,不過等他意識到這口氣是誰吹過來的,卻頓時就露出那種想要撞死的表情,而且立刻扔掉了吸管,滿臉的寧死不屈。

“有沒有搞錯,現在還在鬥?”楚白不由得愕然無語,好在這個時候,那幾個曹軍士兵在檢查之後,終於緩緩轉身離去,關上了艙門。

噗!剎那間,快要憋死的正義三人組,頓時就像是出水芙蓉似的跳了出來,只不過從他們身上灑落的不是清水,而是辣到讓人皮膚都發紅的辣椒油。

“唔……唔……唔……”可憐的諸葛亮,已經被辣得大舌頭,根本連話都說不出來,可就算是這樣了,他還是滿臉憤怒的指手畫腳,指了指周瑜又指了指自己,恨不得衝上去單挑似的。

“咦?阿亮你想說什麼?”周瑜滿臉迷惑的眨眨眼睛,轉頭看了看楚白,“老白,你知道他在說什麼嗎?看起來很激動的樣子?”

“這個嘛,我想他大概是太感動了,感動的都快要以身相許了。”楚白很不負責的回答,順勢坐在一個木桶上,清理著自己身上的辣椒油。

說起來,這辣椒油還真的很難清理,他們幾個折騰了半天,還是沒有清理多少,三個人面面相覷,突然覺得對方都像是深山裡的野人,而且還是那種迎風流淚的野人……

不過到了這種時候,他們三個也不敢到外面去找誰,只能老老實實的蹲在那裡發怔,看著滿身的辣椒油滴答滴答落地,不知不覺中過去了很久。

直到很久之後,航行中的運輸船突然一震,緩緩減慢了速度,楚白他們三個吃了一驚,頓時意識到已經到達曹營,這就意味著……

一瞬之間,他們三個面面相覷,卻又很整齊的低頭看著那一池子的辣椒油,然後可憐的諸葛亮頓時淚流滿面,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偏偏又大舌頭說不出話,只能發出根本聽不懂的嗚嗚聲。

“抗議無效!“完全無視諸葛亮的反抗,楚白和周瑜早就抓著他,二話不說就往辣椒水裡一跳,然後就聽得撲通一聲,餘波緩緩盪漾在水面……不,應該說,油面上。

幾乎在同時,運輸船再度震動,已經緩緩停在了曹營中,楚白他們三個當然不敢輕舉妄動,只從辣椒池裡露出半個腦袋,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一旦有人進來的話,就立刻潛入到辣椒油裡去,然後就只能比拼肺活量了。

幸運的是,這種情況並沒有出現,倒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舷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就連軍營也越來越安靜,只有巡邏士兵的腳步聲和更夫的打更聲,迴盪在幽靜的夜色中。

“行動!”彼此對視一眼,早就在辣椒池裡泡的渾身發紅的三個人,終於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當即就由楚白在前帶路,輕輕推開船艙的大門,靜悄悄的摸了出去。

霧氣籠罩的夜色中,數千艘戰船都停泊在岸邊,密集聳立的桅杆,望去就如同一座森林,讓人僅僅是遠遠看著,就產生一種雄偉壯闊的感慨。

只不過,現在卻不是感慨這些的時候,楚白他們三個潛伏在船舷旁觀察,直到確定沒有任何危險後,這才輕輕點頭決定立刻行動。

“很好,我們可以開始了。”諸葛亮還有點大舌頭,不過這並不妨礙他講解自己的計策,“出發之前,我已經讓老玄帶了幾千條鐵索過來,只要現在趁著夜色把戰船都連接起來就行了。”

這麼說著,飄在旁邊的玄冥宮早就張口一噴,金光中幾十條鐵鎖憑空現行,無聲無息的緩緩降落在甲板上,沒有驚動任何曹軍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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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有幾千條嗎?”楚白看著那幾十條鐵索,倒是不由得有些迷惑,“這裡好像也才幾十條……呃,阿亮,你該不會是想……”

一瞬之間,楚白忍不住和周瑜彼此對視一眼,又很整齊的轉過頭去,看著前方壯闊如林的密集戰船……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就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好吧,他還真的猜對了,果然下一刻,諸葛亮就一本正經的搖著羽扇道:“那什麼,人手不夠,所以只有我們三個親自上了,每人拿幾百條鐵索去連船,辛苦是辛苦了點,可是也很有樂趣啊!”

樂趣你個頭!楚白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心道這哪裡算是計策,擺明就是叫大家過來當苦力,要知道這裡有幾千艘戰船,就意味著每人分到近千艘,一條船還要綁上兩條鐵索,這樣算起來的話……

數學真的不好,不過哪怕是簡單估計了一下,他也已經覺得頭皮發麻了,偏偏這個時候,諸葛亮還在旁若無其事的繼續道:“放心了,按照我的計算,如果我們每個時辰綁兩百條鐵索,那麼大概四個時辰就能完成,因此……加油!”

噗!楚白真的忍不住想噴血了,周瑜更是直接衝上去,抓住諸葛亮的衣領,惡狠狠的怒道:“滾!每個時辰綁兩百條鐵索,你倒是綁給我看看,你以為這是在做糖葫蘆嗎?”

“時間就像海綿裡的水,只要肯擠總會有的。”完全無視周瑜的威脅,諸葛亮還是那種胸有成竹的樣子,“順便說一句,我們已經浪費了半刻鐘,這都可以綁二十條鐵索了。”

很好,如果不是考慮到現在是在曹營,楚白發誓自己一定會把這個傢伙扁成豬頭肉,只是現在他卻也沒有辦法可想,只能滿臉無奈的嘆了口氣,扛起幾十條鐵索跳到船頭上去:“拼了!死馬當活馬醫,能連多少船就連多少船。”

說話之間,他已經將鐵索綁在船頭,緊接著縱身一躍,輕輕跳上旁邊的那艘戰船,這中間還要注意動作,不能讓戰船搖晃起來,更不能讓鐵索撞擊發聲,簡直是又費神又費力。

如此如此,在這夜色之中,正義三人組的兩個半天才,突然就化身為滿頭大汗的農夫,而且幹的還是那種重複單調的體力活——跳,綁,跳,綁,跳,綁……

“我要累死了!”滿頭的汗水像瀑布似的流下,楚白都快要喘不過氣來,“可惡啊,為什麼我們要做這麼傻的事情,難道……呃?老周,你在幹嘛?”

“綁鐵索啊!”周瑜同樣在氣喘吁吁的忙碌著,不過看起來倒是很振奮似的,“不然呢?難道你覺得我在喝茶彈琴嗎?”

“廢話,我也知道你在綁鐵索。”楚白忍不住翻翻白眼,直接走到周瑜的背後,看著那條剛剛綁在戰船上的鐵索,“但是,請允許我很好奇的問一下,你綁鐵索就綁鐵索好了,為什麼還要打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事實上,豈止是蝴蝶結,周瑜這麼一艘船一艘船的綁過去,幾乎每次都要把鐵索綁出花樣來,這哪裡是在危險的曹營裡偷偷連船,根本就是在參加工藝大會……所以,這傢伙的腦子進水了嗎?

“難道你們不覺得,打了蝴蝶結以後,這些船看起來漂亮多了嗎?”周瑜倒是理直氣壯,滿臉自豪的欣賞著那些蝴蝶結鐵索,“而且,普天之下,除了我之外,還有誰有這樣的藝術天賦,能夠把普通的鐵索變成藝術品?”

想揍他嗎?楚白和諸葛亮彼此對視一眼,再加上玄冥宮,兩人一宮很整齊的點點頭,然後立刻就撲上去,無聲無息的痛扁周瑜一頓:“神經病!快點給我做正事,沒看到忙都忙不過來了嗎?”

如此如此,在他們幾個的武力威脅下,可憐的周瑜只能含淚屈服,老老實實的加速綁起鐵索來。不得不承認,一個人的潛力果然是無限的,這麼折騰了幾個時辰後,大部分戰船居然都已經被連了起來,而此時距離天亮也已經只有兩個時辰了。

“收工,我們沒有時間了。”到了這個時候,楚白也已經累得腰酸背痛,轉頭看了看旁邊的諸葛亮道,“阿亮,現在輪到你借東風了,把你的新發明拿出來。”

“放心,包在我身上。”諸葛亮早就準備妥當,當即從懷裡取出一個古怪羅盤,得意洋洋的舉了起來,“看這個!這就是我花費了整整三個月的心血,經歷了無數次的失敗,凝聚了智慧和創造力的結晶……”

“說重點!”直接忽略了前面的那些話,楚白和周瑜立刻打斷道,“你就告訴我們,這東西要怎麼用?”

好興致都被打斷了,諸葛亮自然是大為不滿,不過看著兩人那種惡狠狠的目光,他終於還是無奈道:“好吧!好吧!這東西叫做喚風羅盤,乃是按照八卦原理煉製而成,只要我們找到曹營的風水地穴,把喚風羅盤擺進去,再經過我的祭祀作法……”

“說重點!”楚白和周瑜再度打斷,而且已經殺氣騰騰的挽起袖子,“我警告你,不要再胡扯一通,也不許拿出什麼亂七八糟的說明書,懂嗎?”

好吧,諸葛亮真的已經打算拿出說明書了,好在他及時收了回去,這才避免了被扁成豬頭的命運:“知道啦!知道啦!你們這些傢伙真是沒耐心,其實這有什麼難的,只要我輕輕按下這個按鈕,就可以立刻測出曹營的風水地穴,那個地方就是……”

剎那間,伴隨著他的輕輕一按,喚風羅盤突然就微微顫抖起來,緊接著一道紅光從羅盤中射出,悄無聲息的射向遠方。

“謝天謝地,這東西總算沒出錯!”難得看到諸葛亮的發明有用,楚白和周瑜不由得長舒一口氣,一起順著羅盤的指向望去,然後……

下一刻,等到看清羅盤紅光指向的那個營帳時,包括諸葛亮在內的正義三人組,突然就很整齊的張大嘴巴,看起來就像是三隻被雷劈中的蛤蟆。

朦朧的月色下,那座白色的營帳佔據了一大片空地,看上去極其華麗奢侈,而如果正義三人組的眼睛沒有出問題,推理能力也還算正常的話,那麼這座下方就是風水地穴的營帳,應該就是——

曹操,曹孟德的……睡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