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徒？
陳遇啞然失笑，隨即搖頭，意思再明顯不過。
他現在還是個小小的武者，連修真之路都沒踏上，如何能將心思放在傳授徒弟這種事情上？
所以拒絕得幹淨利落。
譚劍臉上充滿了失望，但不敢強求，只能無奈接受事實。
小啞則深深低下腦袋，有些哀傷。
陳遇看到她那樣子，輕嘆一聲：“雖然我不會收你為徒，但可以傳授給你一些東西。”
譚劍精神一震，泛起喜色。
可小啞還是沒有抬起頭，表現得興致乏乏，顯然，相比於學東西，她更喜歡跟在陳遇身邊。
陳遇沒有理會，直接朝譚劍吩咐道：“吃完飯後，給我準備紙和筆。”
“不用吃完飯了，我現在就去準備。”譚劍從凳子上跳起來，屁顛屁顛地去準備了。
飯桌上只剩下陳遇和小啞兩人。
陳遇看著她那頹然失落的樣子，內心有些悸動，猶豫片刻後緩緩說道：“你當真想成為我的弟子？”
小啞猛地抬起腦袋，重重點頭，眼中露出無比的堅持。
陳遇說道：“想成為我的弟子也可以，但你必須表現得足夠出色。”
昔日，他貴為仙尊，億萬生靈俯首，想拜他為師的人何止千萬？其中不乏一些修煉萬年的老怪，心甘情願跪倒在他這個後生小輩的腳下。
那些人，哪個不是驚才豔豔、威震一域星河的蓋世奇才？
在譚劍等人眼裡，小啞的天賦或許很驚人。但對陳遇來說，還是太差了，根本無法讓他動心。
不過大道之路，考驗的不僅僅是天賦，還有一顆向道之心。
陳遇望著小啞，目光深邃地說道：“接下來，我會交給你一門心法。你若能在一年內突破到化氣成罡境界，我就破例收你為記名弟子。若不能，你就留在江州好好生活下去吧。”
小啞習武，自然從譚劍口中聽說過武道境界的劃分。化氣成罡就是世人俗稱的宗師境界，譚劍耗費半生，最後還是在陳遇的幫助下才能進入。
想在一年內達到那種地步，千難萬難。
但小啞毫不猶豫地點頭了，表情堅決且剛毅，令人動容。
陳遇暗暗點頭，有些滿意。不說別的，單心思純粹這一點，小啞的確難得。
“吃飯吧。”他轉移話題，慢悠悠地夾菜吃飯。
很快，用餐完畢。
譚劍在二樓書房裡準備了紙和筆。
陳遇讓他們在外面等候，自己坐在書桌前，用手指輕輕摩挲下巴，陷入思考。
前世的他逛遍大半宇宙，蒐集了不少修真與武道的秘籍，全部烙印在腦海裡。如今仔細回憶，想挑出一本適合小啞修煉的功法來。
片刻後，他若有所思：“小啞的體魄孱弱，受不了前期太猛烈的修煉，只能循序漸進……嗯，就這個好了。”
他拿起筆，慢慢書寫起來。
時間慢慢流逝，天色已近黃昏。
一樓客廳，譚劍在來回踱步，表現得很興奮，也很忐忑。
小啞則趴在桌子上，雙手託著腮幫，似乎在想什麼事情，笑意盈盈。
譚劍咕噥道：“怎麼還沒行，怎麼還沒行……”
那副樣子，彷彿是個恨嫁的小媳婦在等待上門的新郎官。
他扭頭看向小啞：“你不著急嗎？”
小啞搖搖頭，示意自己的情緒很平靜。
譚劍興奮道：“那可是陳爺親自寫出來的武功秘籍啊！他現在不到二十歲，就擁有了大宗師的修為，一定與修習的功法有關。 接下來你只要用心參悟，定能成為一代天驕。”
說著說著，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豔羨。
只有豔羨，沒有妒忌，可見他對小啞的關愛是出自真心實意的。
但小啞還是撇撇嘴，表現得不以為然。
譚劍無奈了，慢慢安靜下來。
這時，腳步聲響起，陳遇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陳爺！”譚劍驚喜又恭敬地喊道，目光卻緊緊盯著陳遇手上的兩個筆記本。
陳遇將比較厚的一本放到小啞面前：“這是《日月星三光引氣法》，修煉時需要吸納三光精華來淬鍊己身，頗為奇異，也算一絕。”
小啞輕輕翻開那個筆記本，眼神好奇。
陳遇再隨手將另一個筆記本丟給譚劍。
譚劍慌忙接住，小心翼翼地問道：“陳爺，這是？”
“你已經成為小宗師，無法重新修煉心法，所以我為你準備了這樣東西。
譚劍翻開第一頁，赫見八個大字——【黃泉引渡，如來大悲】。
陳遇淡然道：“這是一門秘術，可以暫時激發你的潛能，讓你在短時間內功力大進，甚至能跨境抗衡比你高一等級的對手。”
“我現在是小宗師，跨境豈不是能夠……”
“沒錯，足以抗衡大宗師。”
譚劍倒吸一口涼氣，拿著筆記本的手都在顫抖。
要知道，大小宗師之間存在有巨大的溝壑，幾乎難以逾越。能填補這種懸殊差距的秘術簡直聞所未聞，傳出去不知會令多少人瘋狂呢。
想到這裡，他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然後忐忑地問道：“既然稱之為秘術，又如此厲害，必然存在某種約束吧？”
陳遇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想不到你還是有點腦子的嘛，沒錯，使用這門秘術需要付出一定代價。”
“什麼代價？”
“用出這招時，你會七竅流血，生機慢慢流逝。持續時間越長，生機透支越大。到達最後，甚至會死。以你現在的根基，最多能用十分鐘，超過這個時間，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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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譚劍的眼神依然灼熱，“以我的實力，真遇上大宗師級別的對手，恐怕連十秒鐘都撐不住。現在有了這門秘術，我能在十分鐘內與對方一戰……若放在關鍵時刻，說不定能創造奇蹟呢。”
他深呼吸，安撫下動盪不安的心情，然後朝陳遇深深鞠躬。
“陳爺厚恩，我縱死難忘。”
陳遇擺擺手：“免了。”
然後看向小啞。
“小啞，記住我的話，你若能在一年內突破到化氣成罡境界的話，就來找我。”
小啞重重點頭，銘記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