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長歡的臉上掛著笑意。
笑容中充滿了自信，以及幾分不屑的嘲諷。
他看向陳遇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傻瓜。
一個後天武者竟然敢對他發起挑釁，不是傻瓜是什麼？
簡直是傻得讓人發笑啊！
但令他不解的是——
對方竟然也笑了。
那個傢伙在笑什麼？
笑自己的愚蠢？
還是——看不起他？
想到這裡，湛長歡的笑容收斂了，臉色稍微變得陰冷。
他衝陳遇冷冷地說道：“這是你自找的。”
陳遇也懶得跟他廢話，抬起手，勾了勾手指。
“來。”
語氣平淡，表情冷漠。
完全沒有面對強敵的樣子。
也就是說——
他真的沒將湛長歡放在眼裡。
湛長歡察覺到了這一點，心中燃起了怒火。
“一個小小的半步先天，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找死！”
說著，抬起右手。
食指伸出，朝陳遇隔空一點。
一道凌厲指勁飈射而出，穿破空氣，直奔陳遇而去。
這一道指勁蘊含了混元歸虛的威能，比狙擊槍子彈還要凌厲數倍甚至數十倍。
即便是武道先天，也不可能輕鬆擋下這一擊，更何況是一名半步先天級別的武者？
按照正常情況——
這道指勁會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洞穿對方的身體。
當然，湛長歡不會在學院範圍內殺人。
所以他只是瞄準陳遇的肩膀而已。
雖然不能殺人，但廢掉一條胳膊還是可以的。
“這——就是你惹怒我的代價。”
湛長歡的臉上泛起了陰森笑意。
但很快，他的笑容僵住了。
因為——
“你在幹什麼啊？”
陳遇用無比失望的語氣說出了這麼一句話，然後隨手一揮。
“啪。”
巴掌打在了指勁上。
比狙擊槍子彈還要凌厲數十倍、足以貫穿數米厚鋼板的指勁直接被拍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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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湛長歡登時傻眼了，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接、接下了？這怎麼可能呢？”
他發出一聲驚呼，然後揉了揉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陳遇。
同時，氣機擴散而出，感應陳遇的情況。
沒錯啊，是半步先天啊！
在他的感知中，對方的確只有半步先天的程度。
但區區一個半步先天，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化解掉他的攻擊？
這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也就是說——
“斂氣之法嗎？”
湛長歡咬了咬牙，表情變得更加難看。
能讓他看不清具體修為，對方肯定是使用了收斂氣息的秘法。
而且在斂氣方面的造詣絕對不低，否則根本瞞不過他這位混元歸虛的眼睛。
另外——
“你的真實修為已經達到先天境界了吧？而且在先天之中的造詣也不低。”
湛長歡緩緩開口。
陳遇淡淡點頭：“沒錯，我的確是先天修為。”
“果然。不過——年紀輕輕就擁有如此修為，足以躋身十傑之位了。而我卻從未見過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湛長歡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陳遇笑了笑。
“你沒見過我很正常，畢竟我也是最近才來到中州的。”
“哦？你不是中州人？”
“沒錯，我來自江南。”
“江南省？哈哈哈，那個武道式微的地方，竟然也能出現你這樣的後起之秀，實在是稀奇啊。但是——”
湛長歡的話音一轉，眼神陡然變得銳利。
“後起之秀終究只是後起之秀，即便再天才，也還沒有長成呢。想贏我，你再修煉十年八年吧。”
陳遇挑了挑眉頭。
“我不是贏了嗎？”
“呵呵，不過是接下我的一根手指頭而已，這也算贏？”
湛長歡嗤笑不已。
陳遇卻說道：“你剛才不是說只要接下你一掌就可以了嗎？”
湛長歡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啊。沒錯，我的確說了——你只需要接下我一掌就可以了。但很可惜，我剛才動用的不是一掌，而是一指啊。”
“嘖。”
陳遇咂了一下舌。
“夠不要臉的。”
“哼，廢話少說，真正的一掌現在才要到來呢。”
陳遇也不跟他客氣，再次勾了勾手指。
“來。”
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彷彿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就像吃飯喝水般簡單並習以為常了。
這種輕描淡寫的態度，更像是一種蔑視。
湛長歡的臉部肌肉微微顫動了幾下。
他還沒被人這麼小瞧過呢。
頓時，心中的一團邪火越燃越烈，表情也驟然變得猙獰。
“那你就接住啦！”
話音落，人瞬動。
一動便是雷霆萬鈞。
“咻！”
轉瞬之間，湛長歡跨越了所有的距離，來到了陳遇面前，一掌拍出。
一股滔天威勢浮現，猶如怒浪狂濤，伴隨這一掌湧向陳遇。
這一掌之強，使得整棟三層小樓都為之震動，彷彿要崩塌了一般。
旁邊的阮舞見狀，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下意識地拉開距離。
混元歸虛武者碰撞時產生的餘波，她可承受不起。
可就在這時——
陳遇抬起右腳，又猛地往下一跺。
“嘭！”
腳板跺在地面上。
一股無形之力擴散。
陳遇低吟一聲：
“陣起。”
之前佈下的陣法再次發動。
光輝閃爍，無數光線如蜘蛛網般擴散，縱橫交錯，密密麻麻，將整棟小樓包裹在其中。
頓時，震顫停止了，小樓恢復了穩定。
與此同時。
樓頂之上，陳遇也是一掌揮出。
掌中醞釀風雷。
隱隱透著天地自然之威。
正是道武匯流之招。
“風雷敕！”
兩隻手掌印在了一起。
“轟！”
如雷聲般的轟鳴響起。
餘波擴散，滌盪四野。
按理來說，腳下這棟小樓應該當場崩塌才對。
但陣法光輝閃爍，硬生生穩住了。
兩隻手掌還在相互抵著，展開一場無形的交鋒，更是一場力量的比拼。
湛長歡低頭看了一眼腳下，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陣法？”
“沒錯。”
陳遇坦然承認。
“媽的，怪不得你敢這麼挑釁我，原來是有陣法加持啊！”
湛長歡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陳遇呵呵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