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內。
老嫗拄著柺杖，站在窗邊，眺望著遠處的風景。
這裡本可以看到操場上的風景。
但是現在不行。
一層朦朧的光幕阻隔了所有的視線，讓人不知道操場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漸漸的，老嫗臉色難看起來。
她回想起剛剛的話題，然後緩緩開口。
“你的意思是——操場上發生的事情，和陳遇有關？”
“沒錯。”
已經穿上衣服的湛長歡站在後面，恭敬回答。
“有什麼證據？”
“雖然只是猜測而已，但主任您想——陳遇突然來到這裡，還不肯透露目的。操場又突然封閉起來，連你也不知曉其中原因。兩者之間，真的是巧合嗎？”
老嫗嘆了口氣。
“即便不是巧合，老身也不好插手過問啊。”
“為什麼啊？主任，那裡可能藏著陳遇的底牌啊！”
湛長歡不甘心地詢問著。
明天那一戰，他必須要勝。
原本他已是自信滿滿，但經過操場後，他的信心——動搖了。
或許……陳遇真的藏有什麼底牌。
否則的話，他也不敢如此乾脆地應戰啊。
所以他才想讓老嫗去探查一下。
如果老嫗運用她的身份，應該能夠探查清楚才對。
但是老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綾秘書出現在這裡，說明這件事和會長有關。為了這種搞不清楚狀況的事情去冒犯會長的威嚴，你覺得老身有那麼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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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長歡還是不甘心。
“可是——如果不搞明白的話，明天的勝負……”
“怕什麼？”
老嫗不悅地打斷了他的話。
“你手底下不是有一個叫白雲敬的學生嗎？”
湛長歡苦笑道：“白雲敬的實力雖然不錯，但在十傑中也僅是排行第八而已，還有七人在他前面呢。”
“哼，你不要忘記了，這場對決有一個前提——必須是你和陳遇手底下的學生！你覺得陳遇有資格當十傑的老師嗎？別說陳遇了，就連你，本來也沒資格的。只不過因為白雲敬剛剛升上十傑，還沒來得及指派別人來負責而已。”
“……”
老嫗這番話有些不留情面。
湛長歡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尷尬，但他還是咬著牙說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老嫗眯著眼睛，稍微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她沉聲道：“你說的不無道理。但為此去冒犯會長的威嚴，不划算。”
“那怎麼辦？”
“放心，老身自有別的安排。”
“什麼安排？”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話說——白雲敬還沒到嗎？”
老身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湛長歡也有些疑惑地說道：“他已經通知他了啊，怎麼會那麼久呢？算了，我再聯絡他一次吧。”
說著就從褲袋裡拿出手機。
剛要撥打出去——
“咚咚咚。”
房門響了。
老嫗沉聲道：“進來。”
“吱呀。”
房門被推開。
一個身穿白色休閒服的青年走了進來。
眉毛狹且長，嘴唇薄且窄，給人一種桀驁冷酷的感覺。
湛長歡見到這個青年，臉上露出喜色。
“雲敬，你終於來啦！”
看來此人就是十傑中排行第八的白雲敬了。
他恭敬地朝湛長歡和老嫗彎腰行禮。
“見過老師，見過主任。”
老嫗皺起了眉頭。
“你身上為何帶著血腥氣？”
湛長歡一愣，這才注意到白雲敬的衣服上竟然有點滴的猩紅，右手上還殘留有血漬。
於是趕緊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你受傷了？”
湛長歡有些著急。
在這種關鍵時刻，白雲敬可不能受傷啊。
白雲敬微微一笑。
“老師放心，我沒事，這些血是別人的。”
“什麼情況？”
“剛才來這裡的路上，碰上一個不長眼的傢伙想挑戰我。我就順手打發了，也因此耽擱了幾分鐘。”
“那你有沒有受傷？”
白雲敬捏了捏拳頭，輕聲道：“那種程度的貨色，連給我熱身的資格都沒有，我又怎麼可能受傷呢？”
“那就好。”
湛長歡松了口氣。
白雲敬問道：“那麼 ——主任和老師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嗎？”
湛長歡轉身看向老嫗。
老嫗微微頷首，示意他說。
於是湛長歡便將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然，有老嫗在場，他也不敢隨便添油加醋。
很快，白雲敬便清楚了。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
“陳遇……如雷貫耳的名字啊，沒想到他竟然也當了學院的老師，他有那個資格嗎？”
老嫗冷哼一聲，很不高興地說道：“那個糟老頭子已經認可了，這樣一來，就算他再沒有資格，也能當。”
“主任的意思是——他這個老師是校長私自請回來的？”
“沒錯。”
“那他有學生嗎？”
“這個老身就不清楚了。 但即便他沒有學生，那個糟老頭子為了贏下這場對決，也一定會想辦法給他變出一個學生來。而且那個學生的實力，肯定不低。”
聽聞這話，白雲敬非但沒有擔心，反而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玩味的表情。
“就是要這樣才好玩嘛，如果實力太低的話，我玩起來也會無趣。”
老嫗看了他一眼。
“你可不要輕敵。”
白雲敬輕笑道：“主任請放心，我絕對沒有輕敵。因為——我不認為陳遇的學生有資格當我的敵人。讓我選的話，我比較對陳遇這個人感興趣。要不將規矩改一下吧，由陳遇親自上場，讓我來領教一下他是不是真有那麼厲害。”
“你的口氣挺大的嘛。”
“那是當然，十傑第八的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的哦。”
白雲敬的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
老嫗的眉頭則皺得更緊，蘊藏著一絲不悅。
說實話，白雲敬的自大與自傲讓她很不滿。
如果是平常時候，她早就開口訓斥，讓對方明白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但是現在不方便。
她還需要白雲敬保持著這份信心，然後去贏下明天的對決呢。
老嫗淡淡地說道：“你想找陳遇的麻煩，也要放在以後。現在最重要的是——替老身贏下明天那場對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