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反轉了。
轉到對陳遇不利那邊。
老嫗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並且牢牢鎖定了陳遇。
“給老身一個解釋吧。”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質疑。
語氣中也藏著濃濃的不信任。
顯然，對比陳遇，她更願意相信湛長歡。
畢竟——
湛長歡才是她那邊的人啊！
但陳遇還沒說話呢，駝背老人率先忍不住了，走到陳遇身前，直面老嫗。
“死老太婆，你這是什麼意思？”
“老身只是問一下他而已，你那麼緊張幹嘛？”
老嫗淡淡地回答。
“你這態度是問一下而已嗎？你這明明是審問！”
“哼，如果他心中沒鬼，又何怕審問？”
“剛才那些話，只是湛長歡的一面之詞。”
老嫗冷笑道：“之前陳遇的話，又何嘗不是他的一面之詞？”
駝背老人大怒：“你這個死老太婆，怎麼那麼死腦筋呢？這分明是湛長歡阻攔失敗後編排出來的謊話啊，你怎麼能夠信他？”
老嫗狠狠地瞪過去：“因為老身覺得——湛長歡比這個來路不明的陳遇更加可信。這個理由夠不夠？”
“你這是強詞奪理！”
“你又何嘗不是？”
“就因為湛長歡是你那邊的人，所以你就處處維護他！”
“彼此彼此，你又何嘗不是處處維護著陳遇？”
“放屁！老頭子哪裡維護他了？”
“你才放屁！”
“你才放屁！”
“你才才才放屁！”
兩個老人又吵起來了。
忽然——
一隻手搭在了駝背老人的肩膀上。
駝背老人愣了一下，聲音戛然而止，然後扭頭看去。
是陳遇！
駝背老人下意識地問道：“你這是？”
陳遇淡淡說道：“不要浪費時間。”
說著就越過駝背老人，來到了老嫗的面前。
老嫗冷笑不已。
“終於肯站出來了嗎？”
“你剛才要我解釋？”
“呵呵，你倒是淡定得很啊。”
陳遇沒有理會她的調侃，重複了一遍：
“你要我解釋？”
老嫗皺起了眉頭，眼中有寒芒閃過。
陳遇的態度有點囂張，令她相當不悅。
如果平常時有人跟這麼跟她說話，她早就出手教訓了。
但現在不是教訓的時候。
老嫗壓下了心中的惱怒，冷然道：“沒錯，給老身一個解釋吧。”
陳遇問道：“解釋什麼？”
老嫗說道：“解釋你為何能將湛長歡打成這個樣子，是不是如湛長歡所說——你趁他不備，偷襲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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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遇搖頭：“不是偷襲。”
“不是偷襲，那你是如何做到的？”
“很簡單。”
“哦？老身倒想聽聽，是怎麼個簡單法？”
陳遇抬手，指向不遠處的湛長歡。
“因為——他太弱了。”
此話一出，老嫗的表情一僵。
不遠處的湛長歡也愣了一下，然後攥緊拳頭，露出無比憤恨的表情。
“陳遇！你說什麼？”
“我說——你太弱了。”
陳遇重複了一遍給他聽。
駝背老人在旁邊唯恐天下不亂地鼓掌大笑：“哈哈哈，如果是太弱的話，那就沒辦法了。”
湛長歡勃然大怒，眼中快要噴出火來，怒吼道：“你敢說我弱？”
陳遇淡淡道：“你本來就弱。如果不弱，又怎麼會被我打成這個樣子呢？”
湛長歡咬牙道：“那是你偷襲！”
陳遇眯起了眼睛：“也就是說——如果我沒有偷襲的話，你就打得過我了？”
湛長歡重重點頭：“那是當然！畢竟我是混元歸虛，而你只是武道先天而已！”
“很好。”陳遇點了點頭，隨即朝他招了招手，輕聲道，“來吧。”
湛長歡愣了一下。
“來什麼？”
“來打一場。”
陳遇發出了挑釁的宣言。
“……”
湛長歡的臉色一僵，竟說不出話來了。
陳遇說道：“想要證明真假很簡單——我們再來打一場。如果我輸了，就是我說謊。如果你輸了，就是你說謊。如何？敢不敢？”
駝背老人贊同地點點頭：“沒錯，這倒是一個好辦法，簡單快捷又方便。死老太婆，你覺得呢？”
“老身……”
老嫗猶豫了一下，看向湛長歡。
“湛老師，你的意見呢？”
湛長歡當然不同意。
他去攔路的時候，已是全盛時期。
全盛的時候都被打成這個樣子，現在再來一遍，豈不是找虐？
可如果貿然拒絕的話，又不妥。
幸好，他早就準備了應對方針。
湛長歡露出悲憤的表情，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剛才偷襲了我，我至今還重傷呢。現在和你交手，你豈不是佔盡了便宜？這樣不公平！”
老嫗點點頭：“湛長歡有傷在身，的確不太公平。”
湛長歡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猙獰快意。
只要老嫗站在他那邊，那他就是優勢的。
雖然駝背老人的身份地位更高，但這位老人的性格相當和善，不會做出那種咄咄逼人的事情來。
相反，老嫗的性格很強勢。
在這種情況下，更容易取得主導權。
果然——
老嫗說出那番話後，駝背老人皺了皺眉頭，並沒有直接反駁，而是沒好氣地問道：“那怎麼辦？”
陳遇淡定地說道：“要不，我讓他一隻手？”
駝背老人點點頭：“這倒是可以。”
湛長歡急眼了，大聲反駁道：“當然不可以。到了我們這種境界，只要自身修為氣機強大，讓不讓手有什麼區別？”
“這倒也是……”
駝背老人輕聲嘀咕著。
陳遇眯起眼睛：“那你想要怎麼樣？”
湛長歡冷笑道：“如果你真想和我公平交手的話，不如這樣，你站在那裡讓我打，等到你的傷勢和我差不多了，咱們再來對決分勝負。”
“這……”
駝背老人和老嫗剛想說話，卻有另外一個人率先表態了，而且語氣很堅定——
“不行！”
兩個字，擲地有聲。
眾人望去。
是女秘書！
她沉聲補充道：“陳遇不能受這種傷。”
態度很堅決，而且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強勢！
陳遇還背負著教導日光神功的重任，而且只教三天。
現在已經過去一天半了，還剩一天半。
如果陳遇受了傷，還能繼續教導嗎？
這豈不是誤了武管會的大計？
所以——
絕對不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