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敬的表情凝固在臉上。
嘴角在輕輕抽搐。
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光芒。
“你、你說什麼？”
葉小淇的話迴盪在他的耳邊，讓他心神巨震，久久不能平靜。
心中更有一股名為【恐懼】的情緒在滋生。
“難道你之前……一直都沒有使用全力？”
葉小淇眼神平靜地看著他，手上的力道在不斷加強，嘴裡輕聲說道：“當然……因為我的力量……一直都在封印中……”
五根嬌小的手指頭死死地嵌入白雲敬的皮肉裡，給白雲敬帶來劇烈的疼痛。
但肉體上的疼痛比不上心靈上的震驚。
白雲敬聽到那番話後，瞳孔急速收縮，臉上的不可思議表情越來越濃郁。
“封印？這怎麼可能呢？你的力量怎麼可能一直被封印著？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白雲敬嘶聲嚎叫起來。
一直到剛才，他已經動用了自身的全力。
如果葉小淇的力量被封印了，那麼全力以赴的他算什麼？
一個笑話？
亦或者……比笑話還可笑的滑稽存在？
不！
白雲敬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五官逐漸扭曲，表情變得無比猙獰。
“老子不相信！”
伴隨著沙啞的低吼，他豁盡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右手。
但葉小淇的五根手指頭像鐵鉗一樣，牢牢把手臂鉗住。
他根本無法撼動。
“這都要……謝謝你啊……”
葉小淇繼續說著。
“那份封印……只靠我一個人的話……很難衝開……是你幫我……把裂縫擴大了……所以我才能找回……那麼多的力量……”
白雲敬的表情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你是說——那層薄膜？那道裂縫？”
“沒錯……就是那道裂縫……現在……我已經拿回了……五成力量……”
白雲敬更加震驚。
“現在的你，僅僅拿回五成？”
“嗯……但是……對付你……足夠了……”
“可惡啊！！”
白雲敬的身體激烈顫抖起來。
他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踐踏。
一時間，眼中升起一抹緋紅。
陰森森的緋紅！
“老子不相信！”
他暴吼一聲，不顧自身極限，強行催升氣勁。
“轟！”
元氣爆發，形成一股洪流，將兩人同時淹沒。
餘波擴散，亂流肆虐。
以兩人為中心，形成一個方圓數十米的漩渦。
漩渦旋轉，好像要把裡面的東西全身絞爛。
包括裡面的——人！
……
操場邊緣。
“果然！”
老嫗臉色難看，語氣有些陰森地開口：
“老身早就猜到有古怪了，原來葉小淇一直在壓制自身實力，怪不得先前表現得如此之弱！”
旁邊的湛長歡深深皺起眉頭：“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老嫗冷哼一聲：“老身怎麼知道？估計是想讓白雲敬輕敵吧。事實證明，白雲敬也的確輕敵了，所以現在才會受制於葉小淇。”
“那、那該怎麼辦？”
湛長歡徹底急了。
老嫗瞥了他一眼。
“你慌什麼？”
“……”
湛長歡苦笑不已。
這一場對決可是關乎他的未來命運啊，他能不慌嗎？
老嫗沉聲說道：“事到如今，白雲敬只靠自身力量的話，已經無法取勝了。接下來就要看他肯不肯撕下臉皮，動用老身給他的那張底牌了。”
（對，還有底牌！）
想到這裡，湛長歡心安了不少，抬頭再次觀看戰局。
可戰局之中，白雲敬還是沒有使用底牌的意思。
“該死！”
湛長歡咬緊了牙關，死死地攥著拳頭，目光狠厲。
（該死的東西，不要再管那些無謂的尊嚴了，趕緊動用底牌啊！！）
……
另一邊。
“借對手的力量來衝破自身的封印，嘖嘖，看來她也學會用腦子戰鬥了啊。”
陳遇輕聲感慨著。
駝背老人也滿意地點點頭：“葉小淇在你的教導下，的確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此時的她，應該達到了全盛時期的一半實力。”
陳遇淡淡說道：“對付那個傢伙，一半——足夠了。”
“嗯，白雲敬雖然同為十傑，但卻是最近才升上來的，而且據說是撿了個漏子。相比於葉小淇，他還差得遠呢。”
駝背老人身為返璞歸真階段的武者，對於局勢的變化看得相當透徹。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麼這場對決的勝負——已定！
可就在眾人這麼想的時候——
“但是！”
駝背老人話音一轉。
陳遇問道：“但是什麼？”
駝背老人隱晦地瞥了遠處的老嫗一眼。
“以老頭子對那個老太婆的理解，她絕對藏了什麼底牌。”
“你是說——作弊？”
“沒錯。”
陳遇驚訝了：“不會吧？那老太婆好歹是這座學院的教導主任啊，而且還是混元歸虛大圓滿的武者，怎麼可能做這種沒道德的事情？”
駝背老人苦笑道：“你不懂。這個死老太婆本身就沒道德，為了贏我，她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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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中。
兩人還在僵持。
一股磅礴的氣流繞著兩人快速旋轉，形成了一個激烈的漩渦。
漩渦裡面的一切東西都受到亂流衝擊。
包括葉小淇和白雲敬兩人。
但葉小淇還是沒有方式的意思，死死地控制住白雲敬。
白雲敬徹底癲狂了。
五官扭曲，面目猙獰，雙眼蒙上了一抹瘋狂的緋紅。
“老子——不信邪！”
他怒吼一聲，不顧自身極限，再催功力。
這導致他的根基受損。
一時間，臉色蒼白，嘴角還滲出血絲來，尤其是額頭處，青筋蠕動，將他襯托得猶如惡鬼一般，猙獰可怖。
在這種情況下，他的力量來到了一個新的高峰。
“給老子——鬆開！”
怒吼如雷霆。
霎時，亂流漩渦停止旋轉。
片刻之後——
“轟隆！”
一聲巨響，氣機炸開。
狂躁的力量瘋狂肆虐。
大地頓時塌陷，煙塵揚起，直接形成了一朵小蘑菇雲。
這一次爆炸，威力無比巨大。
而且是無差別攻擊。
裡面的兩人都受到了波及。
白雲敬當場嘔血。
而葉小淇臉色變幻了一下，終究是沒有選擇硬扛。
於是鬆開了白雲敬的手臂，急速後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