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頭的這番話，讓空氣中瀰漫起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陳遇卻恍若未覺，笑著問道：“那麼請問老人家——要怎麼才像呢？”
小老頭裝模作樣地沉吟了片刻，然後說道：“要不……讓老夫試試？”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並沒有看向陳遇，而是看向女秘書。
顯然，相對於陳遇，這個小老頭更看重女秘書的意思。
女秘書則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說道：“衛老您看我幹嘛？你是試他，又不是試我。”
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明顯了，完全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小老頭呵呵一笑：“得嘞，那老夫就——試試了。”
話音剛落，人便從原地消失。
再出現時，已經來到陳遇面前，看似輕飄飄的一掌印向陳遇胸膛。
這一掌，看似軟弱無力，實際上內有乾坤，如果被擊中的話，就算是純鋼鐵打製的厚牆也要為之粉碎。
可見小老頭所說是“試試”，絕不是單純的“試”而已。
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攻勢，如果是其他人，可能會下意識地退縮。
可陳遇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因為這一點攻勢而後退？
他非但不退，反而迎了上去，一掌拍出。
“風雷敕！”
掌心之中，醞釀風雷，隱隱有撼動自然之威。
“嘭！”
兩掌碰撞。
餘波轟然擴散。
女秘書神色一動，氣機勃發，將餘波全部消泯。
與此同時。
碰撞中的兩人再次催升功力。
“砰咚！”
一聲暴響。
地面蹦碎，亂石橫飛。
兩人各受反震，連連後退。
小老頭退了五步，陳遇也退了五步。
看上去——平分秋色，旗鼓相當！
小老頭沒有繼續發動攻擊，而是神色奇異地讚歎道：“本來我還對那個傳言有些質疑，現在看來，所傳非虛啊。陳遇，你的確有幾分本事。”
陳遇淡淡道：“還要試嗎？”
“嗯！？”
小老頭聞言，眼睛驟然眯起，流露出幾分不善。
原本只是稍微試探一下，碰撞過後便偃旗息鼓，雙方心知肚明。
可陳遇加上了這麼一句，便有些挑釁的意味在裡面了。
小老頭乃是混元歸虛級別的武者，心高氣傲，豈能容忍一個後生晚輩的挑釁，於是表情瞬間變得冷厲起來。
女秘書見狀不妙，趕緊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剛才說好了只是試一試而已，可千萬不要一試再試，傷了和氣。”
陳遇淡淡道：“我無妨，這得看那位老人家的意思。”
小老頭的臉上升起一絲慍怒之意：“小子，有傲骨是一件好事，可切勿傲得太過，否則就會變成壞事了。”
陳遇的嘴角微微上揚，語氣玩味地說道：“哦？是嗎？”
小老頭的眼神變得更加凌厲：“你不信？”
“呵呵，我還真不信呢。”
陳遇說著，也眯起了眼睛。
兩人的目光在無形中碰撞，摩擦出了激烈的火花。
這時，女秘書的臉色沉了下來，插入了兩人中間，嘴裡低喝道：“夠了。”
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被打破。
女秘書扭頭對小老頭說道：“衛老，我要帶他去三號庫房，沒問題吧？”
小老頭深吸了一口氣，按下了心中怒氣，說道：“綾秘書開口，自然是沒問題，請進吧，老夫就不奉陪了。”
說罷便讓出了道路。
“多謝衛老。”
女秘書道謝過後，便扯著陳遇，進入了倉庫裡面。
小老頭望著陳遇的背影，冷哼一聲：“好一個蠻橫無禮的小輩，若不是有綾秘書在旁邊，老夫定要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
倉庫裡面。
女秘書扯著陳遇往前走，離後面幾人越來越遠。
終於，遠得看不見人影了。
女秘書這才鬆開手，然後一臉慍怒地瞪向陳遇：“你在做什麼啊？”
陳遇一臉懵懂地反問道：“什麼做什麼？”
女秘書咬牙切齒地說道：“剛才稍微試探過後，人家都收手了，你為什麼還要挑釁人家？”
“哦，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呀。”
“廢話！”
“呵呵——”陳遇笑了笑，說道，“這不正是你所樂意見到的事情嗎？”
女秘書大怒：“我哪裡樂意了？”
陳遇淡然道：“你不樂意的話，又怎麼同意他對我動手？”
“這……”
女秘書的表情一僵，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陳遇繼續說道：“既然你樂意見到我和那老頭相殺，那我就相殺給你看唄。我遂了你的意，你應該高興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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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秘書趕緊解釋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遇冷笑道：“不是這個意思，又是哪個意思啊？”
“……”
女秘書煩躁地撓撓頭，然後長長地嘆了口氣。
“好吧，我承認是我錯了。我的確有些私心，想讓衛老來挫挫你的銳氣。我更不應該在旁邊幸災樂禍，這總行了吧？”
“說了那麼多，最關鍵的道歉呢？”
“……”
“嗯？”
“好好好，對不起，這總行了吧！？”
女秘書咬牙切齒地說出了口。
陳遇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剛說完，女秘書又直接瞪眼說道：“可你也不應該這麼囂張啊，衛老好歹是混元歸虛級別的武者，在武管會中也算是幹部職位。你貿然得罪他，有百害而無一利，這又是何必呢？”
陳遇冷笑道：“有些事情，不是光用利害就能夠衡量的。那小老頭是混元歸虛級別的武者又如何？是武管會的幹部又如何？他心血來潮就想來試探我，他興趣來了就對我動手，把我當成什麼了？當成是軟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嗎？若不給他一點顏色瞧瞧，我的臉還往哪擱？”
“……”
女秘書對這個理由很是無語。
陳遇則瞥了她一眼，淡淡說道：“那小老頭應該慶幸。”
女秘書問道：“慶幸什麼？”
陳遇的語氣變得有些森然：“慶幸你出面打圓場了，否則我非把他揍得滿地找牙不可。”
明明自己只是先天境界而已，明明對方是高一等的混元歸虛。
可陳遇還是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而且——
女秘書聽到這句話後，竟完全生不出反駁的念頭來。
彷彿——
陳遇越級打一個混元歸虛級別的武者，完全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