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舞身上突然迸發出了紫色的光彩。
司機看到這些光芒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臉上露出了驚駭之色。
“這是、這是罡氣!你、你也是大宗師!?”
他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唯有達到大宗師境界的武者才能使用罡氣,這是毋庸置疑的道理。
而此時阮舞所迸發出來的光輝,的確是罡氣無誤。
也就是說——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也到達了大宗師境界。
可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在剛才的碰撞中,完全沒有感知這一點呢?
司機的心在下沉。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的攻勢已經發動,如果強行回撤的話,只會令自己受到內傷,然後給予對方趁虛而入的機會。
所以——不能回撤。
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不就是大宗師嗎?
自己也是!
難道還怕一個小姑娘不成?
一念至此,司機的神色變得更加猙獰。
他將體內罡氣催升到極致,猶如一頭發狂的野獸般衝向阮舞,好像要把阮舞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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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
“沒錯,我也是大宗師。”
阮舞呢喃著,抓住了剛才那扇車門。
手上罡勁一吐,車門震動,驟然分解,最後只剩下一根鋼條抓在手裡。
阮舞的神色變得凜然,目光中流露出無比堅毅的光芒。
“剛才那次碰撞,是我故意示弱。而示弱的目的,就是為了這一刻。”
體內罡氣湧動。
日月星三光引氣法中的日之篇催升到了極致。
霎時,陽光燦爛。
陽光之中,竟飄出一縷縷的紫氣,瘋狂匯聚而來。
阮舞便將這些日光之氣聚集到右手之上。
準確來說,是聚集在那根鋼條之上。
“來吧!”
阮舞動了。
一動便是雷霆萬鈞。
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到了三米。
“來!”
司機面目猙獰,低吼著揮出一拳。
拳頭之上,罡氣澎湃。
這是他的最強一拳。
而另一邊——
“來!”
阮舞咬緊牙關, 無比堅定地將手中的鋼條刺出。
她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這鋼條之上了。
以此,也形成了她的最強一擊。
終於——
碰撞了!
拳頭和鋼條——碰撞了!
司機怒吼道:“區區一塊鋼鐵而已,在老子的拳頭面前,什麼都不是!”
罡氣磅礴湧出,要把那根鋼條完全碾碎。
沒錯,在大宗師級別的力量面前,鋼鐵是很脆弱的東西。
然而——那僅僅是對普通的鋼鐵而言。
阮舞手上的這一根是普通的鋼鐵嗎?
是!
也不是!
它是普通的鋼鐵,但是——它裡面蘊含了阮舞灌注的全部氣機。
於是——它不再普通。
於是——司機的拳頭無法碾碎它。
於是——它刺穿了司機的拳頭。
這還沒有停止。
鋼條刺穿司機的拳頭後,還在繼續前進。
直到——貫穿司機的整條手臂。
從拳頭進去,從肩胛出來。
順便——貫穿了司機的喉嚨。
於是,一切都戛然而止了。
世界陷入了沉寂。
只有血液滴落的聲音。
以及——
“咯……咯咯……”
司機張嘴想要說話,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他的喉嚨已經被貫穿,只能發出這種“咯咯咯”的聲音。
他的猙獰表情凝固在臉上。
他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暗淡。
他的生機在飛速流逝。
緊接著——
阮舞咬緊牙關,將鋼條抽了出來。
頓時,手臂和喉嚨同時飈射出一抹猩紅的血液。
猶如鮮豔的花朵,霎時綻放。
司機倒了下去。
“噗咚。”
倒落塵埃,沒了聲息。
“噹啷。”
鋼鐵也落在了地面上。
阮舞的身體一軟,也險些摔倒在地。
這是她的第一次戰鬥,也是她第一次殺人。
那種感覺,難以言喻。
但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
這個司機很可能還有同夥,所以必須快點趕回學院。
只要趕回學院就安全了。
這些人絕不敢在學院之內動手,否則也不會大費周章地把自己引出來。
阮舞深吸了一口氣,強行振作精神,轉身想要趕回學院。
可是,她剛剛抬起腳步,還沒來得及落下呢。
一個聲音便響了起來。
“真是廢物啊。”
陌生的聲音。
充滿了不屑,充滿了輕蔑,充滿了冷酷。
而且——是從天上傳來的。
阮舞將視線抬上天空,心卻在無止境地下跌。
最後跌入了地獄深淵之中。
因為她看到了——半空上,漂浮著一個人影。
正如罡氣是大宗師的特權一樣,凌空虛步也是武道先天的特權。
像這樣懸浮於半空中的手段,只有先天以上的武者才能做到。
阮舞能夠殺死一名大宗師,卻絕對無法匹敵一名武道先天。
別說匹敵了,就連一招都扛不住。
那是天與地的差別,根本無法跨越。
不過阮舞也心存一絲僥倖。
或許這位武道先天和那個司機不是一夥的呢?
或許這位武道先天只是恰巧路過而已呢?
可惜,她的這份僥倖很快就被打破了。
那個武道先天不屑地瞥了一眼司機的屍體後,把目光放在了阮舞的身上,緩緩地開口:“阮舞小姐,你的表現還真是出人意料呢。如果不是我怕出現意外而跟上來的話,就要被你跑了。”
那名武道先天一邊說著,一邊降落。
很快,他落在了阮舞身前。
阮舞攥緊了拳頭,看著眼前這個中年模樣的男人,咬牙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中年男人咧嘴一笑:“我們是來報仇的人。”
“我不記得我和你們有仇。”
“不,不是你,而是那個姓陳的傢伙。”
阮舞的身體輕輕一顫。
“陳遇?”
“沒錯,就是他!”
提到那個名字,中年男人的眼中就迸發出了猙獰的惡意。
阮舞抿了抿嘴唇,說道:“你們要找陳遇報仇,抓我幹嘛?”
“呵呵,不抓住你,怎麼把陳遇引出來呢?”
“我看你是誤會了。即便你抓了我,我一樣無法把他引出來。因為我和他之間,壓根沒什麼關係。”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阮舞的表情很是苦澀。
中年男人對此卻是嗤笑一聲,說道:“有沒有關係,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了。現在,先請阮舞小姐跟我走一趟吧。”
說罷,他朝阮舞伸出了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