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荒山。
清風寂寥,氣氛蕭殺。
陳遇終於來到了這裡。
阮龍口中的墳墓。
只不過——這到底是誰的墳墓呢?
這還需要拭目以待啊!
陳遇將視線上揚,眺望不遠處的荒山。
半山坡上,有幾個人已經出現。
他們居高臨下,俯視著這裡。
看陳遇的目光,猶如在看一個死人。
其中以阮傲的情緒最為激動。
“陳遇!!!”
他有些竭斯底裡地咆哮著,好像要把心中的憤怒與怨恨全部發洩出來。
“你終於來了,你終於來了啊。老子等這天已經等了好久,今天,老子一定要讓你血債血償!”
咆哮聲極大,迴盪在荒野之上,久久不息。
可陳遇鳥都不鳥他,而是看向了他旁邊的阮舞。
陳遇的目光比鷹隼還要敏銳,頓時將阮舞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沒有受傷的樣子,也沒有受到“禍害”的跡象。
“那就好……”
陳遇呢喃了一聲,長長地松出一口氣,然後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你再等一會兒,我把他們殺光了,就帶你回去。”
輕柔的聲音穿越了上百米的距離,清晰地傳入半山坡眾人的耳中。
阮舞強忍著淚水,輕輕點頭。
“嗯……我會等著……”
她相信著——相信陳遇一定會來救她離開。
而另一邊。
肥胖老人發出一聲嗤笑。
“好大的口氣!想殺光我們?你有那個本事嗎?”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陳遇的表情變得冷厲。
一股磅礴殺意迸發而出,使得周遭數十米都籠罩在一片蕭殺氛圍之內。
阮龍見狀,趕緊後撤,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然而——
“我讓你走了嗎?”
陳遇冷冷開口,一股強悍威壓驟然降臨,重重地壓在阮龍的身上。
頓時,阮龍好像背上了數千斤的重擔,動彈不得了。
“這——”
他的臉色唰地變得蒼白,艱難地扭頭看向陳遇,眼中流露出驚恐的光芒。
“你、你想做什麼?”
“你說呢?”
陳遇不答反問。
但語氣中流露出來的殺意已經將意思表達得很明顯了。
阮龍的神色越發驚恐,尖叫道:“我只負責將你帶來這裡而已!”
“是你將阮舞從學院裡面騙出來的,而且剛才在車上,你的恨意已經表露無遺。留著你是個禍害,不如在此刻——剷除!”
最後兩個字落地,陳遇的身形一閃,已經來到了阮龍面前。
“嗖。”
右手急探而出,一把扣住了阮龍的咽喉,然後將他硬生生舉了起來。
“你——你——”
阮龍的兩隻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樣,整張臉也漲成了豬肝色,五官都因為痛苦而扭曲了,顯得十分猙獰。
半山坡上。
阮傲見到山下的這一幕,眥睚欲裂,怒吼出聲:“陳遇——你敢!?”
“呵呵。”陳遇冷笑著抬頭,“你說我敢不敢?”
阮傲大急。
阮龍可是阮家最優秀的後輩,是阮家重新崛起的希望啊。
如果阮龍在這裡死去的話,那阮家真的有可能一蹶不振,從此跌落深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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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阮龍不能死!
阮傲一咬牙,怒喝道:“陳遇!如果你敢動阮龍一根汗毛,老子就將阮舞殺了!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說罷,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短刀,抵在了阮舞的脖子上。
他的表情很猙獰,眼神也很堅定,顯然已經抱著一拍兩散、玉石俱焚的決心。
如果陳遇殺掉阮龍的話,他也會毫不猶豫地下手,割斷阮舞的咽喉。
只不過——
陳遇完全沒有將這個威脅放在心上,反而不屑地冷笑道:“殺不殺阮舞,是你說了算嗎?”
阮傲怒聲道:“廢話,當然是老子說了算!如果你敢對阮龍動手的話,我也絕不手軟。老子說到做到!”
“呵呵。”陳遇的表情更加不屑,“殺掉阮舞,就等於放棄一張可以制約我的底牌。你旁邊那個死老胖子,會允許你這麼做嗎?”
“當然……”
“當然不允許。”
阮傲剛想回應,卻被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
阮傲的話語也戛然而止,愣愣地扭頭看向旁邊的肥胖老人。
剛才那句“當然不允許”就是出自這位肥胖老人之口。
阮傲愕然道:“朱太爺,您真是……什麼意思?”
肥胖老人平淡地說道:“陳遇說的沒錯,如果殺掉阮舞的話,我們就少掉一張可以制約他的底牌。所以,阮舞還是不殺為好。”
“可是、可是阮龍在他的手上……”
“一個半步先天的後輩而已,死了就死了吧,沒什麼可惜的。”
肥胖老人平靜地說出了冷酷的話語。
阮傲卻是怒不可遏:“朱太爺,阮龍可是我們阮家最優秀的後輩,也是我們阮家的未來支柱。如果他死在這裡的話,阮家的未來會垮掉的。”
“哦,那又怎樣?”
肥胖老人反問。
阮傲如遭雷擊,呆立當場。
肥胖老人淡淡說道:“老夫又不是阮家之人,阮家的死活,與老夫何干?”
阮傲瞪圓了眼睛:“朱太爺,我們可是合作伙伴啊。”
“不,你誤會了。”
“誤、誤會?”
“別說你現在只是一個廢人了,就算是全盛時期的你,在老夫眼中也是一坨垃圾。老夫又怎麼會跟一坨垃圾合作呢?”
“那——”
“你只不過是老夫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一顆將陳遇引來此地的棋子。現在,你的任務完成了,也就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
肥胖老人的話還沒有說完,阮傲已經意識到了不妙。
“不——”
他驚恐地尖叫出聲,想利用手中的短刀做最後的掙扎。
可是——
“殺了他。”
肥胖老人輕描淡寫地說出了這三個字。
下一秒。
一隻手掌從旁邊伸出,抓住了阮傲的腦袋,輕輕一扭。
“誇嚓。”
阮傲的腦袋被硬生生擰出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哐當。”
短刀掉落在地上。
阮傲的眼神迅速黯淡,最後帶著滿腔的不甘與怨恨,軟倒在地,沒了聲息。
而山下,陳遇也在同一時間擰斷了阮龍的喉嚨。
阮家兩人——同時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