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強！
小啞的腦子裡只剩下這個念頭。
她必須要變得更強才行。
不然的話，她就沒資格站在陳遇的身邊。
兩人之間的差距會越來越遠。
最終，連背影都看不到。
小啞絕對無法接受那樣的未來。
所以——
必須更強！
她攥緊了雙拳。
眼中迸發出格外堅定的光芒。
念頭也變得無比純粹。
自她體內升騰而起的罡氣，也變得恢弘，彷彿還蘊含著一絲奇異氣象。
她不知道的，她此時的念頭，隱隱有了讓無數混元歸虛級別的武者都豔羨不已的返璞雛形。
陳遇將她的變化全部看在眼裡，心中有些欣慰。
他很久以前就知道小啞是一個天才。
一個即便放眼整個宇宙修真界也能算是鳳毛麟角般的天才。
只要她想，她可以做得更好。
她需要的，僅僅是一個努力的理由而已。
而現在，陳遇便將這個理由給予她。
“小啞。”
陳遇輕聲開口，語氣柔和。
“想要追上我的話，你還需要更努力啊。僅僅只有半步先天，是不夠的。別說半步先天了，就算先天乃至混元歸虛，都不夠，你需要攀登上更高的山峰。我就在那山巔之上，不過，我是不會等你的。所以你必須要更快，更快，比我還快，比任何人還快。知道嗎？”
“……”
小啞不能說話，只能重重點頭。
目光格外堅定且決絕。
陳遇也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
然後伸了個懶腰，露出笑容。
“好了，進去休息吧。”
說著，陳遇想返回房子裡面。
可小啞卻忽然搖頭。
陳遇疑惑道：“怎麼了？”
小啞沉下身形，擺出一個架勢。
陳遇愣了一下：“你還想切磋？”
小啞點頭。
陳遇笑了笑：“好吧，那你來。”
說著，朝這小女孩招了招手。
下一秒。
“咻！”
小啞如利箭飆射，瞬間跨越了數米的距離。
勁風撲面而來。
小小的拳頭也隨後而至。
速度很快。
即便在半步先天中，也屬於相當之快的水準。
但是，遠遠不夠。
在陳遇眼中，還是跟蝸牛爬一樣。
所以陳遇不慌不忙，抬起手掌，攔截在那個小拳頭的前進道路上。
可就在這時——
小啞眼光的光輝驟然消散。
瞳孔變成冷漠的灰色，死氣沉沉。
正是秘法——黃泉引渡如來大悲。
秘法加持之下，小啞的速度暴漲。
頃刻間，她改變了拳頭的路線，猛地掃向陳遇的側腦。
陳遇笑了笑，側身閃避。
這時，又是一陣疾風猛衝陳遇腹部。
是小啞的腳！
陳遇將之前用來防禦的那隻手，往下一壓，壓住了那只踢來的腳，再反守為攻，手臂掃向小啞的胸膛。
“嘭！”
千鈞一髮之際，小啞用左手格擋住了。
但兇猛的力道傾瀉而出，還是將小啞給硬生生推飛了出去。
“踏踏踏踏……”
小啞落地之後，還連連後退。
一連退了七八米，才勉強穩定身形。
兩人再次立定。
陳遇神色不變，臉上掛著淡淡笑意。
反倒是小啞，微微彎腰，劇烈喘息，額頭上還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子，浸溼了微長的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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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短暫交鋒，是小啞吃了悶虧。
不過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畢竟小啞只有半步先天的修為而已。
而陳遇呢？
修為是武道先天，戰力堪比混元歸虛大圓滿，經驗與眼界更是比天還高。
在這種情況下，別說切磋了，就算陳遇站在那裡任由小啞去打，小啞也不可能破防。
這就是差距。
無比巨大的差距。
若換做是別人，看到了如此之大的差距，恐怕就要絕望了。
可是——
陳遇完全沒有主動縮小差距的意思。
而小啞，也沒有絕望。
她在沉默中繼續沉下身形，擺出架勢。
意思很明顯——
再來！
戰意激昂且濃烈，猶如烈火，熊熊燃燒。
哪怕面對的是不可能戰勝的對手，哪怕面對的是最親近的陳遇，她的戰意也沒有絲毫消減，反而更加旺盛。
這邊是屬於她的——決意！
身為武者，便該擁有這份決意。
明知不可為而偏為之。
知難不退，迎難直上。
堅守如一，方得始終。
陳遇很高興看到小啞有了這樣的變化。
這說明，她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遜遜生生、畏畏縮縮的小女孩了，而是成長為一個真正的武者了。
至少，小啞現在的武道之心，比陳遇見過的大多數人都要純粹且堅毅。
“來吧。”
陳遇朝她招了招手。
他想看看，小啞到底能堅持多久。
小啞沒有絲毫猶豫，雙腳一屈一蹬，再次衝了上來。
可惜——
下一秒，她衝到陳遇面前。
下下一秒，她就倒飛回去了。
她的攻勢猶如狂風暴雨。
陳遇的防守卻嚴密得滴水不漏。
……
王奕可幫甄安靜換了一身衣服，再扶她回房間休息。
做完這些後，她出了房子，來到庭院。
於是就看到了這副場景——
小啞用各式各樣的手段不斷攻擊著陳遇。
可陳遇一直站在原地，穩如泰山。
從始至終，陳遇都沒有挪動過腳步。
哪怕小小的一點點，都沒有！
小啞的攻勢在輕描淡寫間被化解。
一次又一次。
反反覆覆。
次次無功。
就連王奕可這個旁觀者都覺得有些殘忍。
陳遇就不會放一下水嗎？
哪怕讓小啞成功打中一次也好啊。
哪怕稍微挪動一下腳步也好啊。
但陳遇沒有那樣做。
他用最殘忍的方式來告訴小啞一個事實——兩人之間的差距是何等的巨大，如天如地，雲泥之別。
王奕可仔細觀察著小啞的神色，害怕小啞陷入絕望之中。
可事實證明，她太小看小啞了。
在如此冷酷的對待之下，小啞非但沒有灰心，反而爆發出了更加強烈的衝勁。
哪怕一次又一次地失敗。
哪怕從始至終都沒辦法突破陳遇的防守。
哪怕傾盡全力也無法讓陳遇稍微挪動一下腳步。
她也是不屈不撓，繼續對眼前這個目標發起衝擊。
這樣的衝擊，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
最後一次！
小啞同時催動“黃泉引渡如來大悲”和“怒血荼黎”兩門秘法，爆發出自己的全力，雙拳併合，狠狠轟向陳遇。
結果。
陳遇輕描淡寫地抬起一隻手掌，將這次攻擊給輕輕鬆鬆地擋了下來。
然後順勢一推。
小啞倒飛出去。
噗咚。
狠狠摔倒在十幾米外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