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公裡的路途,收五百塊,頗有趁火打劫的嫌疑。
旁邊那個顯得有些柔弱的女生伸手去拽了拽墨鏡女的衣服,小聲道:“這不太好吧?”
墨鏡女撇嘴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有什麼不好的?”
柔弱女生抬頭看陳遇,怕他聽到後會惱羞成怒,誰知陳遇只是溫和一笑,附和地說道:“的確。”
然後很乾脆地拿出五張百元大鈔遞給對方。
墨鏡女接過,揣到旁邊的包包裡,哈哈一笑:“爽快,上車吧。”
陳遇拉開後車門,進去。
趴在後座上的位元犬見到有人敢來跟它搶位置,立即抬起身子,露出猙獰的模樣,齜牙咧嘴,惡意十足。
柔弱女生在前面看著都覺得有些心慌,生怕位元犬衝上去把陳遇撕成稀巴爛。
然而接下來,她就瞪圓了眼睛。
只見陳遇抽了抽手中的狗繩,說道:“它吼你。”
那只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寵物狗就朝位元犬吠了一聲:“汪。”
軟綿綿的叫聲,連小女生都嚇不倒。可那條無論外表還是內在都十分兇惡的位元犬,卻像遭逢洪荒猛獸一樣,嚇得屁滾尿流,直接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柔弱女生驚呆了,眨眨眼睛,不敢置信。
天吶,這只位元犬可是連荒山中的野狼都敢攆的兇狠角色,怎麼會被一隻寵物狗嚇成這樣?
她不知道的是,眼前這只人畜無害的寵物狗,真實身份是野狼中的王,而且是王中之王!
陳遇牽狗坐了上去,關上車門。
或許是嫌空間狹窄的緣故,寵物狗又朝位元犬吠了一聲,位元犬縮得更厲害了,像只蟲子一樣。
墨鏡女從後視鏡中看到了這一幕,眼神驚奇地問道:“你這條狗是什麼品種?”
陳遇想了想,說:“應該是狼種吧。”
“狼狗?”墨鏡女驚訝,嘀咕道,“不應該啊,莫說是狼狗了,就算是真正的野狼也不至於讓我的位元犬嚇成這樣啊。”
她滿心疑惑。
陳遇笑道:“應該是我的這條狗經常往野外跑吧,山上多了,自然而然多出幾分野性。”
墨鏡女驚呼一聲:“難道是守山犬?”
“額……”
“怪不得啊,人都說守山犬上山,黑瞎子都要繞著走呢。我還是第一次見,果然名不虛傳啊。”墨鏡女感慨著。
“嗯。”對此陳遇只能摸摸鼻子,啞然失笑。
他只是隨便應付一句而已,誰知道對方竟然直接臆想出一個守山犬來,出乎他的意料。不過也好,懶得他解釋太多。
墨鏡女踩下油門,車子發動,往青南方向而去。
一路上,副駕駛座上的柔弱女生一直回頭盯著陳遇的寵物狗瞧,目光炯炯。
她忽然問道:“你這條狗叫什麼名字?聽話不?”
“額,聽話是聽話啦,至於名字嘛……你猜一下?”陳遇隨口應付著,腦子裡想給這條狗起個稱呼。
那遜弱女生笑了起來:“不會是叫旺財吧?”
陳遇愣了下,然後微笑點頭:“猜對了,它就叫旺財。”
遜弱女生撲哧地笑了:“這年頭哪還有人起那麼土的名字呀?”
“騙你又沒好處,來,旺財,叫一聲。”陳遇拍了拍它的狗頭。
化身為狗的惡狼十分憋屈,它雖然不太懂人類世界的事情,但它覺得旺財這個名字賊土,特別土,超級土。
所以扭扭捏捏的,不想承認這個稱呼。
可這時候,陳遇蹦出了一個“嗯”的鼻音,蘊藏著威脅的意味。
無奈之下,它只能選擇屈服,輕輕汪了一聲。
心在流淚啊!
“真叫旺財啊。”遜弱女生有些失望,對這個名字很不感冒,她又轉移話題,看向陳遇:“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陳遇,耳東陳,遇見的遇。”
“我叫顧安琪,她叫張彤。”
“哦。”陳遇隨便應了聲,沒表達出太多的熱情。
這副姿態讓顧安琪有些驚訝,按理來說,和她們兩個美女共處一車,對方應該表現得積極一些才對啊。
難道是害羞?嘖嘖,真沒想到他一副大老粗的樣子,內心會這麼靦腆呢。
顧安琪在心裡給陳遇私下貼了個標籤。
隨後車子內安靜了下來,雙方變得寡言,陳遇還直接閉上了眼睛,一副熟睡的樣子。
一個多小時後,青南已到。
那個叫張彤的墨鏡女接了個電話後,開口道:“陳先生,我們的朋友過來接我們了,不如我放你在前面下車吧?”
雖是詢問的語氣,卻流露出一種不容拒絕的意味。
陳遇睜開眼睛,淡淡道:“可以。”
反正已經到青南了,接下來他隨便打個計程車回去就好。
過了幾分鐘,車在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停下。
陳遇牽狗下車,角落裡的位元犬終於松了口氣,停止了顫抖。
張彤和顧安琪也下車,似乎在等人。
陳遇跟她們道別後,準備離開。
這時,迎面走來幾個頗為高傲的年輕人,手裡都拉著狗繩,身邊跟著一些看模樣就很兇惡的猛犬。
剛才陳遇聽張彤談起過,她是京州人,參加了一個猛犬俱樂部,專門玩些鬥狗的遊戲。這次來青南,就是帶自己的寶貝位元犬來迎接挑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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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些人都牽著狗來,陳遇沒有感到多驚奇。
倒是那些年輕人中,有個穿著黑色骷髏外套,戴著耳環,嘴唇比較淡薄的青年,他遠遠的看見陳遇從張彤的車裡出來,微微皺起了眉頭。
等看見陳遇離開後,他的眉頭才鬆開。
不過雙方擦肩而過的時候,耳環青年微微勾起了嘴角,扯了扯狗繩後,鬆開。
身邊那頭始終昂首挺胸的島國土佐犬似乎感應到了主人的心思,猛地朝旺財撲了過來。
姿態兇猛!
突如其來的發狂讓周圍所有人都忍不住驚呼,等反應過來時,土佐犬已經把旺財給撲倒,開始瘋狂撕咬。
陳遇扭頭,看向那個耳環青年。
耳環青年也看了過來,臉上掛著陽光燦爛的笑容,說道:“哎呀,我的狗突然發狂了,真不好意思。”
話是這麼說,可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情,都沒有絲毫道歉的意思。
反而姿態桀驁,頗有挑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