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氣繚繞覆蓋,將陳遇和屍傀都籠罩在其中。
屍傀發出瘋狂的吼叫:“與我同死,你我到地獄再戰!”
黑氣翻湧。
“魔式——黯爆!”
黑氣凝聚,壓縮。
當爆開的時候,那股力量會將其中的任何東西都泯滅。
正是同歸於盡的招數!
屍傀獰笑道:“你跑不了。”
十根白森森的骨指鎖住陳遇的手臂,死也不讓他逃脫。
這時,陳遇慢悠悠地開口:“誰說我要跑?”
“嗯?”
“我不僅不會跑,反而要多想你呢。”
“什麼?”
屍傀被他的話搞蒙了,摸不著頭腦,心想這傢伙是不是秀逗了?
這同歸於盡的招數,他也要一起死的啊。
突然,陳遇再加上一句——“謝謝你為我提供這麼好的補品。”
說罷,他深深一吸氣,腹部都鼓脹起來。
如鯨魚吸水。
周圍的黑氣被他吸進去,綿綿不絕。
三秒鐘,全部吸光。
然後陳遇拍了拍肚子。
“嗝——”
打了個飽嗝,一臉滿足。
屍傀懵了,徹底懵了。
半晌才反應過來,鬆開了陳遇的手臂,直接跳腳:“這是怎麼回事?你你你你——你竟然把我的屍魔之氣給吸收了?”
“嗝——對啊,不錯的補品。”
“你你你你竟然將我的屍魔之氣當補品?!!”
“嗯,還行,就是味道差點,不過也對,補藥之類的東西味道不好是很正常的事。”
“……”
屍傀有種世界崩塌的感覺。
它自爆用的魔氣竟然被一個築基修士給吸收了,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可現在卻偏偏真實地出現在眼前。
這讓它感到不可思議。
在它的認知裡,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它的主人也不敢強行吸收這種自爆用的魔氣啊,難道——這小子比自己的主人還要強大?
不不不不不不,不可能!
主人可是丹變期的絕世強者,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這個看上去只有築基期的小子怎麼可能是主人的對手啊,連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屍傀強行安慰自己。
陳遇再次出聲:“如何?認清差距了嗎?”
屍傀猛然揮動手臂,狠狠砸來。
陳遇一把抓住,五指收攏。
咔嚓。
手骨碎裂,窸窸窣窣地掉到地上。
陳遇淡然道:“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我說過,只剩一副骸骨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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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者靠的是靈力,而對方只是一具被張三叔用最最最最低劣的方法煉製出來的屍體傀儡而已。若是碰上普通的築基期修士或者武道先天還好,但遇上變態級別的陳遇嘛,活該它倒黴了。
陳遇問道:“你說你是赤血上人的奴僕?”
“沒錯,吾正是主尊座下三奴僕之一——劍僕!”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它的語氣充滿驕縱桀驁之意,好像給那位赤血上人當僕人是一件很值得自豪的事情。
陳遇問道:“他在哪?”
“嗯?”
“你口中的赤血上人,他在哪?亦或者說……他死了嗎?死了又葬在哪裡?”
能將結丹期的修士收為奴僕,那個所謂的赤血上人應該有丹變期修為才對。這種級別的人物,在這個靈氣枯竭的地球上是橫著走的存在,根本無人可以抗衡。
若丹變期修士的平均壽命在六七百歲以上,若保養的好,或許可以達到千歲。
所以陳遇很懷疑那位赤血上人到底死沒死。
沒死的話,或許陳遇需要避其鋒芒也說不定。如果死掉的話……嘿嘿嘿,正好來一波摸金。
陳遇懷揣著這樣的心思,目光炯炯地看著屍傀。
沒想到屍傀錚錚鐵骨,直接冷笑道:“想要我出賣主尊,做夢!”
“我只是問你家主尊是死是活而已。”
“任何有關主尊的資訊,我都不會透露給你!”
“這樣啊,真可惜。”
陳遇失望地嘆息。
屍傀凜然道:“現在的我只是一具靠殘念活動的行屍走肉,再過片刻,殘念消散之際我又將陷入永恆的沉眠。所以你無論用什麼手段都無法讓我屈服!”
它說得斬釘截鐵。
陳遇輕嘆一聲,的確,對方是一具殘念短暫迴歸的屍體,就算不殺它,它在滯留一段時間後也會消散。在這種情況下,任何威脅都對它沒有用處。
“真是麻煩啊,算了。”
陳遇撓了撓腦袋,將打探赤血上人的念頭抹消。
其實他真想探知的話,也可以用上一些手段。比如搜魂秘法,但對方僅有一絲殘念,得到的資訊肯定十分稀少。反之,以陳遇現在的修為施展搜魂的話,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付出和收穫不平等,所以——否決。
陳遇嘆息道:“既然你不肯說,我也不逼你。”
“呵呵,你……”
“你去死吧。”
陳遇一拳砸在它的頭骨上。
嘭!
腦袋炸開,屍傀上寄存的殘念消散,骸骨直接散落一地。
陳遇拍拍手,轉身。
這時,密室門口偷偷摸摸地探進來一顆腦袋。
陳遇瞥了他一眼。
夜王搓著手掌,尷尬地走進來:“陳爺……我忍不住來看看。”
陳遇無所謂地擺手:“事情已經結束了。”
“那這個……”
夜王的視線落在牆角的張三叔身上。
張三叔重傷昏迷過去了,但還沒死。
陳遇淡然道:“去把他弄醒,我有事問他。”
“哦。”
夜王小跑過去,一腳踹在張三叔的腦袋上。
嘭。
腦袋撞在牆壁,劇烈的疼痛讓張三叔醒過來,撐起身體想站起,但腳一軟,再次摔倒。
“噗。”
張三叔吐出一口鮮血,虛弱地抬頭。
夜王退到旁邊,陳遇來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張三叔苦笑道:“我以為你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殺了我呢。”
“為什麼?”
“難道你會允許自己的敵人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嗎?”
“不,你誤會了,我並沒有將你當成是敵人。”
陳遇很平靜地說著。
“嗯?”
張三叔睜圓了眼睛,難道這個看上去冷酷無情的年輕人其實心胸很寬大?
但陳遇的下一句話讓他徹底苦澀。
陳遇很認真地說:“你會將一隻螞蟻當成敵人嗎?顯然不會。對我而言也一樣,你太弱小了,別說敵人了,連當我對手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