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開，霞光綻放，瑞氣千條。
遠遠望去，焚香山如一支點燃的高香，插在無邊大地上，升起冉冉青煙。
敬的是誰？
蒼生？鬼神？
不得而知！
所有人都被這巍巍壯闊的景象吸引。
破老三拍了拍陳遇的肩頭，語氣粗重地說道：“如何，我沒騙你吧？焚香山的雲海奇觀，絕對是江北第一絕！”
陳遇神色如常，微微點頭：“還行。”
對他來說，的確只能算一般般。
畢竟他前世見識過更加恢宏壯闊的場面。
但破老三以為他在裝逼，嗤笑道：“如果這僅僅算是【還行】的話，世界上還有【壯闊】可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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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遇聳聳肩，沒有說話。
他向來懶於爭辯。
破老三感慨道：“我來過兩次，這次是第三次。每次見到這副景象，我都悠然神往，心情澎湃洶湧，久久不能平息。大丈夫，應如是，站在巔峰之上，氣吞萬里河山。”
說著說著， 他的神色黯然。
“可惜啊，我沒有機會了。”
他低下頭，語氣有些低沉。
陳遇淡淡道：“你還年輕，有機會的。”
破老三苦澀搖頭：“你不用安慰我。我以前也以為自己是個天才，後來我被大師兄打服了，再後來，我知道了天宗雙驕。最後，又出現一個你。重重打擊，也讓我認清了自己啊。”
陳遇瞥了眼不遠處的徐越，低聲道：“單論日後的成就，徐越未必有你高。”
破老三扭頭：“實話？”
“大實話。”
“拉倒吧你，你又不是算命的。”
破老三搖搖頭，對自己很不自信。
陳遇懶得多說什麼，繼續將注意力放在白無忌身上。
白無忌開啟了聚靈陣。
千米之內，雲海翻騰，彷彿形成了一個巨大旋渦。
而焚香山的山巔就是漩渦的中心，不斷吸扯周圍的霧氣。
這時，一幫焚香山的弟子走過來，給每人發放一根香。
陳遇也拿到了，朝破老三眨眨眼睛， 滿是疑問。
破老三說道：“照做就是了。”
於是雙手捧香，神色虔誠。
陳遇側了下腦袋。
旁邊的小啞也在玩弄那根香，有些不解。
陳遇啞然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說道：“拜一拜，快高快大。”
“……”
小啞無語地看著他。
陳遇摸了摸鼻子：“太冷了嗎？”
小啞點頭。
“好吧。”
陳遇嘆了口氣。
這時，白無忌面向雲海。
手裡捧一根香，點燃後，青煙飄蕩而起。
他神色虔誠，彎腰一拜。
“一敬遼闊山河。”
“二敬無上蒼天。”
“三敬日月星辰。”
“四敬道法大千。”
四次禮拜。
其他人照做。
陳遇不想引人注目，拉著小啞一起也拜了。
然後眾人將香插在地面上。
白無忌一擺手，凜然一喝：“陣——收！”
山巔上那九個開啟到一半狀態的陣法重新閉合。
沸騰的雲海逐漸恢復平靜。
白無忌面向眾人，拱手。
“諸位，歡迎蒞臨焚香山，白某這廂有禮。”
其他人紛紛還禮。
白無忌說道：“感謝大家賞臉來參加焚香祭典，廢話不多說，我只想宣告一件事。”
他手掌一翻。
一個小瓷瓶出現在手裡，拔開瓶塞，一陣濃郁藥香瀰漫山巔。
眾人的精神為之一振。
“這是……”
“極品丹藥！”
所有人的眼中都出現了一絲貪婪。
包括像洛天雄這樣的半步先天！
白無忌沉聲道：“這次的焚香論武，白某多加一樣獎品，便是這一枚丹藥。”
洛天雄目光一閃，問道：“敢問白大長老，這丹藥有什麼用？”
白無忌微微一笑：“這丹藥，小宗師服用，百分百晉級大宗師！大宗師服用，可有一線希望衝擊半步先天境界。 即便是半步先天級別的武者服用，也有可能在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譁——”
人群沸騰了。
百分百晉級大宗師？
一線機會問鼎半步先天境界？
如果屬實的話，這枚丹藥可是人間極品啊。
眾人的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破老三甚至激動得抓緊陳遇的手臂，沙啞道：“你聽到了沒有？”
陳遇不以為然地說道：“聽到了。”
“既然你聽到了，為何還表現得如此平靜？”
“沒有，我很激動，十分激動，非常激動。”
“你激動個屁，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
陳遇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一顆丹藥而已嘛，對他來說是雞肋物品，他實在想不出激動的理由。
幸好破老三沒在這問題上糾結太久。
他紅著眼，喘息道：“奶奶個熊的，這次的獎品真是誘人，連我都想拼命了。”
陳遇聳聳肩：“那就拼唄。”
破老三苦笑道：“不行。”
“為什麼不行？”
“因為大師兄對這次的冠軍，勢在必得。”
陳遇看了眼徐越。
徐越攥緊了拳頭，眼神灼熱。
看樣子真是虎視眈眈啊。
破老三說道：“大師兄明明可以進入大宗師境界，可他偏偏滯留了兩年。現在的他，堪稱大宗師之下無敵手！他這次來焚香論武，就是為了撥得頭籌， 然後向天宗提出一個要求，然後挾帶大勢進入大宗師境界，從此名震江北。”
陳遇撇嘴：“所以你打算讓他？”
破老三苦笑不已：“就算不讓，我也打不過啊。”
陳遇嘀咕道：“也對。”
破老三突然看著他：“難道你打算跟大師兄正面硬剛一波？話說如果是你的話，還真有可能誒。你兩次和大師兄動手，似乎都不落下風。”
陳遇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我沒打算對他動手。”
“焚香論武採用隨機分組對抗的形式進行，具體分組由抽籤決定。如果你倒黴，抽籤的時候抽到大師兄，這可就由不得你了。”
陳遇聳聳肩：“放心吧，我絕對不會抽到他的。”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嘛，嘿嘿。”
陳遇看了看小啞，沒有解釋。
就在破老三打算問到底的時候，白無忌那邊宣佈焚香祭的開幕式已經結束，讓眾人離開山頂禁地。
焚香論武準備舉行。
地點在焚香山上的那個寬敞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