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正鴻微微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以目前的狀況來看,陳遇是一個驕傲的人,根本不屑於說謊。
可如果他沒有說謊的話,事情就有點玩味了。
片刻後,溫正鴻沉聲問道:“陳遇,你是江南之人,為何要前往河西鬧事?”
陳遇淡淡說道:“我去河西並非鬧事,只是為了找一個人而已。”
“誰?”
“鄭琪!”
“鄭家的人?”
“沒錯,應該是那個河西省武道協會副會長鄭太功的寶貝孫女。”
“你找她做什麼?”
陳遇冷笑道:“廢話,當然是報仇。那個臭女人曾來到江南源州,屢次三番挑釁於我,最後還害死了我女朋友閨蜜的一家。這口惡氣,換做是你,能夠嚥下?”
溫正鴻皺了皺眉頭。
“也就是說——這是私怨?”
“算是吧。”
“那最後為何演變到河西皆敵的地步?”
“很簡單啊,我想要鄭琪的性命,鄭家不給。那我乾脆就要鄭家全家的性命,可惜啊, 河西省武道協會又不給。我沒有辦法,只能被迫來一次大打出手咯。”
陳遇很隨意地說著。
溫正鴻哭笑不得。
“你說得輕鬆,可事實上,有誰會那麼瘋狂?”
陳遇很認真地看著他:“陳某為人處世,有著必須堅守的底線,更有不容任何人觸碰的逆鱗。”
“我理解你,既是私怨,我並不反對你對鄭家動手。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殺掉橫無忌。他畢竟是河西省武道協會的會長,也是武管會的編內人員。”
“我說過——他不是我殺的。”
溫正鴻沉聲道:“他在與你一戰後,身受重傷,然後被副會之一的孫長風送往寒山。寒山老人幫他醫治,可是傷勢太重,不治而亡。”
陳遇冷冷一笑:“你認為真是這樣嗎?”
“難道還有別的解釋嗎?”
“我若真想殺他,豈會讓他活到寒山?”
“他是重傷而死。”
陳遇冷哼一聲:“我想殺他,他活不了。我不想殺他,他死不了。對於這點力量的控制,我還是能做到的。”
溫正鴻皺起眉頭,呢喃道:“也對,以你的實力,若不想殺他的話,絕對不會出現那種失誤。可他還是死了,這一點你如何解釋?”
陳遇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道:“如果我說他是寒山老頭殺的,你信不信?”
溫正鴻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寒山老人在河西省的地位不俗,同時也是武管會的編內人員,他為何要這麼做?”
“如果我說寒山老頭是逆龍盟的成員呢?”
溫正鴻臉色一沉。
“無憑無據,隨便汙衊一名混元歸虛級別的武者,後果很嚴重。”
陳遇左手一翻。
一個巴掌大的銀色令牌出現在手裡。
上面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龍。
龍首猙獰,似乎在仰天咆哮。
龍鱗與龍角,逆向生長
顯得很是怪異。
在看到這個令牌的瞬間,溫正鴻臉色劇變,驚呼道:“銀色逆龍令!?”
陳遇點頭:“沒錯。”
溫正鴻的身體驟然繃緊,一雙眼睛鎖定陳遇,流露出森然敵意。
陳遇搖了搖頭。
“收起你的敵意吧,如果我是逆龍盟的人,剛才又豈會幫你?又豈會在這種時候,把逆龍令拿出來給你看?”
溫正鴻的臉色放鬆了些,但還是十分警惕。
“你不是逆龍盟的人,手上為何會有逆龍令?銀色逆龍令,意義非凡,乃是逆龍盟四大護法、八大金剛級別的幹部才能擁有的東西!”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陳遇說道:“這是寒山老人給我的。”
溫正鴻的臉色更難看了。
“逆龍令意義重大,就算他是逆龍盟的人,又豈會輕易把逆龍令給你?”
“我怎麼知道?估計是想拉我入夥吧。”
“拉你如何?”
“沒錯,他邀請過我,想讓我成為他們的同志,一起推翻武管會的暴力統治。”
“結果呢?”
“廢話,當時是拒絕啦。”
“……”
陳遇不屑地說道:“什麼偉大目標,什麼解放武道界,什麼為了神州的自由。這些我統統都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東西只有一樣——”
“什麼東西?”
陳遇殺意森然地說道:“寒山老頭那家夥陰了我一把,有機會的話,我要找他算賬!”
溫正鴻陷入了沉默,臉色迅速變幻,彷彿在急速思考著些什麼。
片刻後,溫正鴻沉聲說道:“你所說的這些事情,可敢用性命保證,沒有半句虛言?”
陳遇嗤之以鼻地說道:“總之就是這樣,你愛信不信吧。再說,憑你們武管會的能耐,如果仔細調查的話,會找不出一些蛛絲馬跡嗎?”
溫正鴻神色猶豫,最終還是一咬牙,沉聲道:“好,我信你一次!回去之後,我會將這件事通知信息部,讓他們徹查寒山老人。如果真是寒山老人搞的鬼,我溫某用性命保證,一定還你一個清白。”
陳遇搖搖頭:“清不清白的無所謂,我也不在乎,只要你們不要隨便來找我麻煩就行了。”
溫正鴻說道:“只要你肯接受收編,將檔案歸入武管會人事部,那麼一切都好說。”
陳遇不悅地說道:“說來說去,你們武管會還是要強迫我加入啊?”
溫正鴻說道:“這是規矩,不容更改。”
“那只是你們武管會的規矩而已。 ”
“也是整個神州武道界的規矩!”
溫正鴻很嚴肅地說道。
陳遇皺起了眉頭,輕聲道:“如果我不打算遵守呢?”
溫正鴻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繼續問出一個問題:“你知道你離開河西之前的那一戰,造成了多大的損傷嗎?”
陳遇搖頭:“不知道,我也沒興趣知道。”
溫正鴻臉色深沉地說道:“但你應該知道!”
“哦?”
“那一戰,河門市區崩壞了六分之一,造成的經濟損失達到數十億。當天晚上,平民死五十一人,傷兩百一十七人。凝氣煉體境武者死八十九人,小宗師武者死三十六人,大宗師武者死十五人,半步先天級武者死四人。”
一個個數字從溫正鴻的口中吐出。
陳遇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