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驍的話，彷彿將夫子的回憶瞬間拉到了十餘年前！
夫子已經活了一千多歲了，在過去一千多年的時間裡，他的確見過許多天才！
那個進荒原深處傳道的光明大神官，西陵神殿的歷代掌教，各種符道，劍道天才，等等，等等！
但是，如果說天才，這些人加在一起，恐怕也遠遠不及那個騎著毛驢，斜挎青鋼劍的青年！
“那個瘋子，誒！”夫子嘆了口氣，道：“我在塵世間活了很長時間，見過很多天才，無一人能似軻浩然這般聰穎！”
“無論什麼樣的功法，他看過一眼便能修至極境，無論什麼樣的境界，想破，他便能破了！”
“佛家所謂的知見障，道門所謂的五境，在他眼中似乎根本就未曾存在過。”
“西陵神殿的樊籠大陣，他看一眼，便能施展出來，大明宗強納天地於體內的奧妙，在他看來，不過是小孩子的把戲而已！”
在夫子的讚歎聲中，龍驍越發可以肯定，軻浩然果然便是秦飛宇，
因為，能夠做到夫子所說的這種境界，除了身懷系統，龍驍實在想不出別的理由。
夫子再度嘆了口氣，不知道是因為羨慕還是惋惜，
繼續說道：“他的故事很簡單，四個字便可以形容，打打殺殺！”
“從長安城殺到魔宗山門，然後殺到桃山，最後，殺向天空。”
“世人只道他劍法無雙，依我看來，不管是天下第一劍客還是天下第一聰明人，”
“最後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他跟白痴，也沒多大區別。”
龍驍疑惑的問道：“他怎麼會想起殺入天空？”
夫子淡然說道：“因為，他跟我一樣，想戰勝昊天。”
這句話說出口，天地間突然颳起了一陣大風，彷彿在斥責夫子，出言不遜...
“修道，其實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夫子抬頭望天，認真的說道：“我的資質算不上好，”
“遠不及軻浩然。”
“我用了幾百年修成的境界，他只是幾年便能輕易超越。”
“隨著我們的修為加深，我們心裡都不可抑制的出現了一個念頭，”
“想去這個世界之外的地方看看。”
“這是昊天的世界，想要突破它，就必須戰勝它設定的規則。”
“比如時間，比如空間。”
“昊天算無遺策，所有因果都不可能逃得出她的算計。”
“無論是那間道觀，那個寺廟，還是我們，想要施展力量，就必須遵守她的規則，”
“所以，我們必須達到一個連她也無法控制的境界。”
“這個境界，便是無矩。”
“無矩不是無距，矩是規矩，便是規則，”
“無矩便是無視昊天制定的種種規則，”
“但是，無視規則並不代表我們就能打破規則。”
“我到了無矩，軻浩然也到了無矩，依然沒有找到戰勝昊天的方法，於是，他便率先向規則發出了挑戰，”
“然後，他輸了，接著，他就死了！”
夫子的講述非常簡潔，但是，前因後果卻講的清清楚楚。
龍驍皺了皺眉頭，從夫子的話裡可以推斷出，秦飛宇在這個位面的任務似乎並沒有完成。
這個系統雖然沒有完不成任務就直接毀滅或者抹殺之類的懲罰，
可是，秦飛宇明明說過，如果完不成任務，可是會死的，要不然，他把遺產留給自己幹嘛？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龍驍有點懵逼。
“好了，我的話都說完了，你還有什麼問題？”
龍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沒有了。”
“那麼，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夫子認真的問道：“昊天，究竟是不是可以戰勝的？”
“呃，”龍驍怔了怔，思考了很久，抬起頭，肯定的回答道：“當然，可以。”
夫子笑了，對於龍驍的這個答案，他顯然非常滿意。
“我想了很久，找不到能戰勝昊天的辦法，我一度以為我的努力是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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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那兩個膽小的傢伙也說過，昊天是不可戰勝的，”
“現在你說了，我就信你。”
“雖然，這個世界上從來沒人成功過，但是，我卻一直堅信，只要找到方法，我們一定能戰勝昊天。”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夫子顯得很開心，
“與天鬥，其樂無窮啊！哈哈哈。”
“我們走吧！”
“等一等，”龍驍揚起手中帛書，說道：“夫子，這幅畫，可不可以留給我！”
“你喜歡，就留著吧！”
說完這句話，夫子跟李慢慢的身形同時不見了，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感受到那股強大的氣息突然消失，龍驍不禁嘆道：“近乎於神的實力，夫子，果然有好幾層樓那麼高。”
近乎於神，還不是神，夫子可以翱翔九天之上，做到比無矩更強的境界，可是，他依然不是神！
神這種生物，龍驍並不陌生，在鬥羅大陸，龍驍靠吞噬神王得到百萬年神力，
所以，在他看來，神真的是可以戰勝的！
換句話說，神之所以強大，是因為他們掌握了規則，
每個世界構建都有屬於自己的規則，
龍驍雖然有不弱於神的實力。不過，礙於規則的束縛，
在昊天世界裡，他想要使用某種強大的力量，就必須遵循這個世界的力量規則，
除非，他不願意再體驗將夜副本的快樂，直接用全部實力，打破力量使用規則，將已有秩序打破。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夫子所說的，逆天。
當然，與昊天為敵，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在鬥羅大陸，龍驍連神都敢吃，在將夜的世界裡，跟神作對，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龍驍將手中秦飛宇的畫像細心捲起，陡然，他的動作頓住了！
剛剛選擇了陣師職業，又破了五境，
此刻，再看著那副秦飛宇的畫像，龍驍眼前莫名的出現了無數線條！
這副畫像，竟然是以無數線條構成的，
“這些？是什麼玩意？”按照畫像上描述的線條，龍驍緩緩在虛空比劃著，
東一撇，西一道，繁複到極致的線條落下最後一筆，
“啾”的一聲，天地元氣陡然形成一個虛無牢籠，將身前數丈地方的禁錮成一個獨立的空間！
在這片空間之中，天地元氣似乎根本不能進入！
這些線條構成的陣法，便是樊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