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助手這番慌張的樣子，賈儒劍眉一挑。“慢慢說，出什麼事了？”
聞言，這助手喘了好幾口大氣方才說道。“北運河的專案……我們競標失敗。”
“什麼？”賈儒臉色一變，有些難看，語氣也不由得跟著沉了下來。
“怎麼會競標失敗？”
“具體原因還不清楚，不過據說是當時所有的對手公司都紅了眼，拼命的在北運河的專案是喊價。我們的資金受限，所以……”
助手的話沒敢說完，但賈儒心裡也瞭然，他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沉思了許久。
“競標的負責人是誰？”
“是張總。”
“讓他來見我。”
助手答應一聲後便走了出去。
不多時，張總便是推門走了進來。“西……西總。”
張全臉色有些不自然，來之前他就有了心理準備。
公司上下都知道那個專案的重要性，而他這個競標也是其中重要的一環。
“北運河的競標是怎麼回事？”
聞言，張全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慘白，額頭滲出一層細汗。
關於賈儒的身份他也清楚，雖說只是一個總裁司機兼職住手，可公司上下如今誰人不知道前者現在是總裁眼前的紅人，就連如此重要的專案都交給賈儒全權負責。
而且當初賈儒將擎翰趕出公司的事也人盡皆知，現在這麼重要的一個競標砸在了自己手裡，天知道自己會不會也被炒魷魚。
“西總，對……對不起，我……都是我的錯。我沒想到會競標失敗，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請您務必要給我一次機會，千萬不要開除我！”
賈儒一愣，轉而搖頭失笑，心道自己就這麼可怕嗎？
“誰說要開除你了？”
“那……那西總叫我來是……”
見他這幅擔驚受怕的樣子，賈儒就算是心裡有些埋怨，也頓時煙消雲散了。
他何嘗不知道，競標失敗也不能全然怪張全。
說來也是他考慮不周，本以為北運河那等貧瘠之地不會有人爭奪，競標應該會很順利才對。
“我是要瞭解一下當時競標會的詳細情況，為什麼會競標失敗。”
聞言，張全心裡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西總，說來我也覺得當時的競標會很是蹊蹺，那些傢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哦？怎麼個不合理法，說來聽聽。”
賈儒來了興趣，只見張全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憤憤道。
“西總您也知道，北運河那地方很是貧瘠，到現在還沒有任何規劃。照常理來說，那地方的專案應該鮮有人問津才是，就算有也應該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公司。”
賈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一點張全說的倒是沒錯。
他之前也正是考慮到這一點，綜合天都集團如今流動資金比較緊缺的狀況才會選擇在北運河開展分專案工程。
“繼續。”他雙手放在桌子上，修長手指緩緩敲打著桌面。
見狀，張全抬手擦了擦額頭汗水，這才繼續說道。
“這次競標會上的大專案很多，尤其是新城區和昌和區的專案，在競標會之前就已經被炒到了天價，我覺得這次競標會的主要競爭物件應該是在這兩個專案上才對。”
“沒錯，繼續。”
此時的賈儒嘴角噙笑，誰也看不出來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見這位新上任的負責人竟然如此淡定，張全心裡也不由得打起了鼓。
“可是競標現場那兩個專案竟然流標了，根本就沒有人競標。所有公司都跟瘋了一樣，竟然一直在北運河的專案上喊價。尤其是我們的幾個對手公司，好像是吃準了我們要競標北運河的專案一樣。簡直……簡直就是過分！”
張全咬牙切齒的說道，似是真的受到了極大的委屈一把。
聽完這番話，賈儒心裡多少有了一些猜想，只是現在還差一些才能確定。
“他們是怎麼個過分法。”
“專案的起步價本來只有三千萬，以我們在這個專案上投注的流動資金絕對可以輕鬆拿下。可是那些混蛋，分明就是跟我們天都過不去！我只要喊價他們就會直接給出一倍的價錢，三千萬的專案硬是被他們抬到了十億！”
張全漲紅了臉，賈儒也是眼中閃過一絲漣漪，聽到現在他基本已經可以確定心中猜想。
要說這一切都是偶然的話，未免太難以令人信服。
這個競標之前他特意和柴靜商討過，就連後者都認為北運河的專案可以輕鬆拿下，不會有人將注意力放到這麼不起眼的專案上。
而公司內部，關於北運河專案的事情也是嚴格保密，只有少數的核心人員知曉。
而競標現場竟然是所有的參與公司都將矛盾對準了北運河的專案，甚至不惜將三千萬的專案抬到十個億。
當真可疑。
“我……我們在北運河專案的資金只有一個億，所以……”
張全低著頭，不時抬眼偷摸的打量一眼賈儒。可失望的是壓根就看不出人家的喜怒，這讓他心裡不由得很是忐忑。
“我知道了，出去吧。”
“啊？”
張全不由得一愣。
“啊什麼啊，回去工作吧，北運河的專案暫時放下，我會儘快解決辦法。”
聞言，張全楞在原地。這就沒事了？
來之前他可是做好了被炒魷魚的打算，再不濟也要被臭罵一頓的吧？
可眼下賈儒就這麼讓自己走了？甚至連一句責罵都沒有？
“西……西總，您不怪我？”
“怪你做什麼，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怨不得別人。出去吧，但願這次你能長個教訓，下個專案我可不希望再發生同樣的事。”
聽賈儒的意思竟然還打算讓自己參與這個專案，張全感動的那叫一個稀裡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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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能參與這個專案的人都是公司的精英，也以此為榮。
張全更是如此，賈儒這番說辭當真是讓他恨不得抱著後者感恩戴德一番。
“是……是，請西總放心！我一定為公司鞠躬盡瘁！”
張全抹了一把老淚，深深的鞠躬，這才直起腰，轉身離開。
待張全離開之後，賈儒這才揉了揉太陽穴，無力的靠在椅背上。
說實話，他心裡並不像方才表現的那般無謂。
可參與這專案的許多員工都是柴靜親自挑選，可以說是天都集團的核心力量，更是追隨柴靜多年的老員工。
包括這個張全，他只是初到公司不久的新人，如果真的將張全開除，在柴靜那裡多少有些不好交代，甚至還會寒了員工的心。
商業上他是半吊子，可輪到為人處世，以及如何駕馭自己手下的人，即便是柴靜也比之不上他。
隨即他便是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喂，怎麼了？”
電話中傳來柴靜的聲音，帶著些許疲憊。
賈儒一愣，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你那邊進行的怎麼樣？”
“不是很順利，不過還好，暫時還挺得住，你呢，這幾天沒有弄出什麼笑話吧？”
雖然柴靜說的很輕鬆，也不曾點名到底遇到了什麼困難。
可賈儒瞭然，能讓柴靜都為之頭疼的事情，絕對不會是什麼小事情。
他想了想，卻是搖搖頭。
“放心吧，我這邊一切順利。”
“嗯，那就好，我還有應酬，先不說了。”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賈儒放下手機，靠在椅背，抓了抓頭髮長嘆口氣。
“唉……”
商業上他是真的有些有心無力，雖然這段時間跟著柴靜學了不少。
可說到底只是半路出家，前些天遇到問題都是柴靜直接解決，眼下這專案出現問題，他還真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自然是下意識的想到了柴靜。
可方才聽柴靜的話，她那裡進行的要不是很順利。
賈儒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解決問題。
眼下已然是多事之秋，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不指望替柴靜解決什麼大的問題，只求能幫後者多分擔一些。
“男人，難啊！”
賈儒搖搖頭，站起身離開辦公室。
北運河的專案失敗之後賈儒又著手開始準備其他專案，而且命令手下的人要對柴靜絕對保密。
之前他本是打算將用低成本將北運河的專案拿下，開始專案的第二階段。
眼下沒有了北運河的專案，他只得親自去參與其他地皮的競標。
可那些專案的價格當真是讓他有些吐槽，當真是以為誰家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
天都的資金本就緊張，一個億已經是柴靜所能承受的極限。
無奈，賈儒只得以個人名義從高胖子那裡週轉了一些錢。
“賈儒，這錢到時候可是要利滾利的，哈哈！”
高胖子的原話讓賈儒險些是咬碎了一口鋼牙，好在有了這筆資金後他成功拿下一塊地皮，專案第二階段倒也沒有耽誤太久。
有了上次北運河的教訓之後賈儒倒是親力親為，專案從籌劃到建設，再到正式運營他都全程跟進。
如此一來，倒也沒有出太大的紕漏。
見賈儒的專案做的平穩，柴靜都忍不住對他表示肯定。
“環城區的醫藥器械工廠準備開始正式成產，我要出去一趟，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沒問題吧？”
柴靜笑著將手中的檔案交了過去。
聞言，賈儒也不知是該笑還是哭。
正當他打算伸手接過檔案的時候，辦公室門突然被開啟。
“西總！不好了！”依舊是那助手，依舊是一臉驚慌的樣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