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爺,買手套不?”一隻枯瘦的手伸了出來。
我靠,還沒出屍體堆嗎?波茲身體一抖就像把那手踹開。
“老大,這只是個小販。”西蒙制止道。
波茲定睛一看,只見一個瘦弱的小販兒正在兜售粉紅色蕾絲花邊的手套。
我勒個去,讓我戴粉紅色蕾絲花邊的手套?還不如殺了我算了。波茲松了口氣,面帶微笑地說:“小朋友,我不買,我們不買,謝謝啊哼。”
小販冷哼了一聲“窮鬼”,很快離開了。
“哎呦我去,看不起我們嗎哼?”波茲作勢要打,卻被西蒙攔住了。
“別激動,這是在畫裡。”西蒙提醒道
波茲清醒過來,說:“我們快離開這兒哼。”
兩個人和一隻嘮嘮叨叨的宮燈沿著街道向前走去,周圍都是賣東西的小販兒,時不時拿著一大堆漿果、玻璃球、水晶石、巧克力、蘑菇幹之類的東西過來推銷。
“這漿果不錯。”西蒙拿起漿果聞了一聞,掏出錢給了小販兒。
“你發什麼神經呀,這裡買的東西又帶不出去,白白浪費錢哼。”波茲說道。
“我樂意,關你什麼事!”西蒙有些煩了,抓起漿果扔到嘴裡吃
“隨便你了哼。”波茲聳了聳肩說。
“你們倆有這閒工夫逗樂,還不如走快一點,再不快點你那朋友就要成人幹了。”宮燈拽著波茲說:“別囉嗦了。”
“就是隨便說兩句,至於嗎哼。”波茲不滿地嘟囔著,向前走去。
“哎哎哎哎,那邊那兩個別走!”
西蒙轉過頭去,看到正是剛才那個賣漿果的小販兒。
“怎麼著,給假錢嘿!”小販兒抖出兩枚絨幣,說:“窮鬼,用假幣騙人騙到大爺頭上了。”
“我什麼時候給……”西蒙低頭一看,只見那兩枚絨幣的確是偽造的,可是……那絕對不是剛才西蒙給小販的錢。
壞了。西蒙咽了口唾沫,心想:這傢伙是準備坑我啊。
“給錢給錢!”小販大聲說。
“我說的吧,你真是沒事找事哼。”波茲說道。
“把錢給他,我們趕時間。”宮燈壓低聲音說。
“我……”西蒙囁嚅了片刻,不服氣地說:“憑什麼,憑什麼讓我付錢,是他把錢掉包了憑什麼要我來賠償。”
波茲一把捂住西蒙的嘴巴,說:“快住嘴,我們還要趕路哼。”說完把錢給了小販兒,匆匆離開。
終於離開了人聲鼎沸的城市,波茲和西蒙都出了一身冷汗,剛才如果不是波茲反應迅速,恐怕真的會被困在那裡。
西蒙鬆開波茲的手,停下來喘了好一陣子才直起腰來。他氣喘吁吁地說:“老大,你隨機應變的能力太強了,呃,老大?”
“8、9、10、J、Q,全是黑桃。哈哈哈哈,同花順,我贏了,給錢給錢哼。”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巷子伸出傳來。
等等,那個該不會是老大的聲音吧。西蒙渾身一顫,躡手躡腳地湊了過去,只見波茲正捋起袖子拿著撲克牌大喊大叫,桌子上堆了一大堆羽幣。
靠,不會吧。西蒙愣在了一邊。
“你們老大真是不靠譜。”宮燈悄悄飄到西蒙身邊,幽幽地說。
“什麼?”西蒙看了看宮燈,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你不知道嗎,在這畫裡,打牌總是贏錢的人會形成一種特殊的屏障,這個屏障會彈開所有阻止他繼續打牌的人。”宮燈無可奈何地說:“除非……除非有人可以……”
“除非有人可以怎樣?”西蒙急忙問。
“除非有人可以打贏他。”宮燈嘆了口氣說。
“那我們沒戲了。”西蒙嘆了一口氣,說:“我是打不贏老大的,老大的牌技太強大了。”
“我能!”一個鬱悶的聲音從宮燈裡傳了出來,讓西蒙嚇了一跳。
“你……你是……中二包前輩?”西蒙遲疑地說。
“你們兩個是怎麼搞的,進了畫不抓緊時間趕路,倒是在買菜和打牌上耽誤時間,你們這還沒進入埃德蒙油畫的核心區域,在這裡就被打倒算是個什麼呀。”中二包抱怨道:“本來想把所有的力量都留到核心區對抗埃德蒙的油畫之力的,可是你們倆太不靠譜,我只好先分一點力量出來了。”
“對……對不起。”西蒙尷尬地撓著頭說。
“好了,別廢話了,我會附在你身上,一步一步指導你出牌。”宮燈裡的中二包沉吟了片刻,說:“你只要保持鎮定就好。”
“前輩,您的牌技能比得上波茲嗎?”西蒙遲疑地說。
“反正比你強。”中二包冷哼一聲,從宮燈裡飄出來附在西蒙身上,低聲說:“別說話,只管往前走,二話不說坐在牌桌上就行。”
西蒙定了定神,向巷子裡走去。
波茲,我來了。西蒙走到牌桌旁邊,二話不說坐了下來。
“打牌!”西蒙拍著桌子說。
“呦,你能打贏我嗎,少年哼?”波茲看了一眼西蒙,好像完全沒有認出他來。
“打牌!”西蒙固執地說。
“哈哈哈哈哈哈,好,我欣賞你的膽識哼。”波茲搖了搖手中的撲克牌,說:“賭多少哼?”
西蒙還沒來得及細想,附在他身上的中二包已經開腔了:“1000翎幣!”
什麼,1000翎幣,中二包前輩瘋了嗎?西蒙渾身一顫,但是他不敢表現出來,只好故作鎮定地咳嗽了兩聲。
波茲也是吃了一驚,他冷笑著說:“少年,一開始就玩這麼大的賭注,不怕輸得傾家蕩產嗎哼。”
西蒙一急,說道:“還不知道是誰傾家蕩產呢!”
波茲大笑著說:“好,少年,我就陪你來玩這一局哼。”
撲克牌在桌子上飛舞著,西蒙的冷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真的能贏嗎?西蒙不敢確定。
不用怕,西蒙。中二包的聲音在西蒙的腦海中響起。
二包前輩,我們真的能贏嗎?西蒙在心裡問。
你讓我說幾句話,保準你能贏。
好的,我把身體的控制權交給你。西蒙微微閉上雙眼,讓中二包控制了身體。
“呵呵,撲克聖手也不過如此啊。”西蒙冷笑著說。
“什麼,你竟然敢小看我,也不看看你這一手臭牌,都不知道怎麼收場呢哼。”波茲冷笑著說:“年紀輕輕就學會發狂了哼。”
“也不知道是誰發狂了。”西蒙冷靜地甩出一手牌,將波茲逼向了絕境。
波茲的腦門上青筋暴突,脖子伸得很長,像極了長頸水怪。
“你怎麼能這樣出牌哼!”波茲拍著桌子說。
“我怎麼出牌關你屁事!”西蒙毫不在意地說。
波茲頓時亂了陣腳,失去了剛才從容與鎮定。這個少年太不一般了。
“你輸定了。”西蒙淡定地說。
波茲心情煩亂,出牌越來越急躁,當西蒙打出最後一張牌的時候,波茲已經面如死灰。
“你輸了。”西蒙笑著說。
“嗷嗷嗷嗷嗷啊嗷嗷嗷啊啊哼!”波茲慘叫起來,周圍的一切都在坍塌,牌桌、打牌的人,巷子都碎裂開來,最後只剩下青石板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