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香囊，老奴尋思著，還是稟明了老夫人再讓大夫看。”
周媽媽的意思很明顯。
這香囊是顧菁菁所做，又送給顧芊芊的。
貿貿然拿給大夫檢視，難免把府中的子女傾軋之秘暴露出去。
顧老夫人讚賞地看了周媽媽一眼。
周媽媽不愧是顧老夫人最信重的人，果然行事有分寸，江月眠心中暗忖。
“月眠，你覺得呢？”
顧老夫人盯著江月眠，似乎打算把此事交給她來處理。
“母親，雖說是菁菁送給芊芊的，可也未必就是她有意為之，我們也不好貿然就罰她。”
江月眠面露難色，她可不想接下這個燙手的山芋。
上次因為顧菁菁衝進汀蘭院，毆打顧芊芊的事，就弄得靜影院那個對她頗多怨言了。
要不是二弟在家中實在說不上什麼話，她可真要落下個裡外不是人。
老爺肯定不會責怪二弟，也不會責怪自己的母親，只能責怪她了。
眼下這件事，顧菁菁鐵定是咬死了不會承認的，她非說自己不知道藥物相剋，只是巧合，她們又能如何？
顧老夫人搖頭：
“也罷，知道你這個大伯母不好做，此事還得我來處置。”
“母親是家中最德高望重之人，若是母親來處置，誰也說不出一個不字。”
江月眠抓緊拍馬屁，老夫人輕哼了一聲，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走吧，先去看看芊芊的情況，再去找三丫頭。”
“是……”
江月眠恭謙地扶著顧老夫人，走出了萱堂，只聽她低嘆道：
“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哪。”
江月眠不敢作聲，頭越發低下了。
一行人到了汀蘭院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嚶嚶的啼哭聲。
顧老夫人眼中微酸，竟丟下江月眠，走了進去。
江月眠心中一頓，沒想到顧老夫人現在對顧芊芊疼愛到了這個地步了，有這麼著急嗎？
她顧不上那麼多，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內室裡，若嵐嵐正“哭”著。
她事先已經在臉上塗了不少水，反正她現在臉腫成一大片，誰也看不出她到底是在哭還是在笑。
“芊芊，你，你快讓祖母看看。”
顧老夫人走進內室，發現顧芊芊拿帕子掩著臉，不由著急勸道。
“不，祖母。”
顧芊芊含糊不清的聲音從帕子後傳來。
江月眠也跟了進來：
“傻孩子，自家人面前，你還怕什麼，我們不會笑你的，把帕子拿下來，讓你祖母和母親看看吧。”
“孫女不是怕被祖母笑話，是此時的面容嚇到祖母，祖母年事已高，不應該為了孫女的小事受驚，反正大夫也說了，不日就能痊癒了，等孫女大好了再給祖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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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了一連串的話，顧老夫人越發感動：
“你，你這孩子，難道自己家人還會嫌棄你嗎？快讓祖母看看，祖母不看到你的情況，又怎麼能放心？”
這時，顧芊芊才鬆開帕子，露出半邊臉頰。
江月眠嚇得倒退了幾步，就連老成持重的顧老夫人，也嚇得心跳漏了一拍：
原本那張光潔的臉，竟然變成了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