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
顧菁菁低下頭，哀聲道：
“孫女不是故意的……”
“怎麼，你終於肯承認了？”
顧老夫人瞪著顧菁菁，面色依然陰沉，但語氣卻似有所鬆動。
“孫女之前的確是送過香囊給大堂姐，裡面放的也是祛溼的藥物，沒曾想那藥物是相剋的，祖母和大伯母一進門便是……孫女心中害怕，又沒想到大堂姐居然病得如此嚴重，怕祖母和大伯母遷怪，就，就不敢承認了。”
顧菁菁巧舌如簧，江月眠不由看了她一眼。
這樣能言善辯，不去當訟棍也是可惜了。
居然到頭來，還能把自己死不認錯，推到顧老夫人和江月眠頭上來。
顧老夫人也沒想到，顧菁菁突然改了哀兵之計，臉色忽明忽暗，半晌才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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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你這麼說，這倒是意外了，只怪你大姐運氣不好？”
顧菁菁幽幽地搖頭：
“孫女不敢這麼說，也是孫女學藝不精，連累了大堂姐，還叫祖母和大伯母為此擔心，都是孫女的不是，只是……”
她忽地抬頭：
“祖母原想著讓大堂姐去參加宮宴，大堂姐卻去不成了，難道祖母要空手而去嗎？”
“你！”
顧老夫人怒目圓睜，江月眠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
好一個顧菁菁，居然用這個法子來威脅，或者說蠱惑老夫人？
“祖母，大伯母，這或許就是天意，既然大堂姐無法前去，不如讓孫女去吧，孫女一定會聽話，不會給顧家丟臉的。”
說到最後，顧菁菁還加重了語氣。
她是在提醒顧老夫人和顧夫人，別忘了上次顧芊芊，在宮中，偷偷和蘇展私會，結果被她撞個正著的故事。
顧老夫人長嘆了一口氣：
真沒想到，這個孫女，長得比她想象的還要快啊。
“你百般籌謀，不就是為了去參加宮宴嗎？你倒不如老實告訴祖母，你可有合意之人？”
“一切聽憑祖母安排。”
顧菁菁低頭，臉上卻帶上了一抹羞澀。
她自然有心儀之人，只是不能告訴顧老夫人和江月眠罷了。
當務之急，是要先阻止顧芊芊跟她搶，之後再想辦法說服顧老夫人和江月眠。
“罷了。”
顧老夫人搖了搖頭，站起身來。
周媽媽一愣，連忙上前扶住顧老夫人。
江月眠也有些反應不過來，顧老夫人，這是打算，輕輕放過了？
目送著顧老夫人和江月眠走出岸芷院，顧菁菁長出了一口氣之後，臉上的笑意是怎麼也消不下去。
雖然事情的發展與她的計劃有些不同，但最終結果還是一樣的。
她取代了顧芊芊，得到了進宮的機會！
呵，就憑顧芊芊那點小小伎倆，還想跟她鬥？
“下月宮宴，你就帶上菁菁這孩子吧。”
顧老夫人走到半路，才對江月眠說道。
“是，那，芊芊呢？”
江月眠試探地問顧老夫人，卻見她沉吟了許久，才嘆了一口氣：
“就看那孩子到時恢復得怎麼樣了。”
顧芊芊向來體弱，顧老夫人可不認為，她真的能趕得及在宮宴之前恢復如常。
“是。”
江月眠心裡清楚，在這件事上，顧老夫人這就算是基本放棄了顧芊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