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說的是，我第一次見到嵐嵐時，是在東宮之中。”
宗白墨笑得很和善，話語中卻有一絲莫名的威脅。
他這說謊說得也太不打草稿了吧。
“不過，對於太子妃的過往，我還是要查個清楚的。”
宗白墨又補充道。
皇帝點了點頭，也沒再追究此事。
他年紀大了，又病病歪歪，還怎麼跟年富力強，又對自己心懷不滿的唯一的兒子鬥呢？
宗琳琅再插不上什麼話，只能訕訕地站在一旁。
沒過多久，皇帝也倦了，讓宗白墨和若嵐嵐回東宮去，繼續他們的大婚。
經過這麼一攪和，誰還提得起興致來呢？
就連原本十分興奮的宗白墨，現在也有些陰沉了。
他怏怏地回到東宮，幫若嵐嵐卸下珠釵，一邊嘀咕：
“你說，父皇特意在這時候，把我們叫去，是為了什麼？”
“說到這個，殿下不覺得，皇貴妃才是真的很奇怪嗎？”
若嵐嵐回頭看了一眼宗白墨，她就不信，宗白墨沒看出來。
果然，宗白墨立刻坐到她對面，拽住她的手：
“你看出什麼了？對了，不要叫我殿下。”
“……”
他怎麼把這兩件事混一起說？
若嵐嵐沒好氣地翻起白眼：
“不叫你殿下叫你什麼？”
總不會想著讓她叫什麼相公、夫君之類的吧？
“天行整天叫我白墨，你也叫我白墨不就好了。”
宗白墨擺手，示意若嵐嵐不要糾纏這個問題，繼續往下說。
“呃……白墨。”
若嵐嵐又不是個平常人，自然很順口地叫了出來。
“你覺得皇貴妃就算真的瘋了，在父皇……之後，能安然養老嗎？”
她這話的意思，宗白墨很明白，便冷笑了一聲：
“你覺得呢？”
“所以……我覺得她現在的呆滯，顯得太過於呆滯，太正常了，不像一個……”
若嵐嵐朝宗白墨眨了眨眼。
不像一個徹底瘋了的人。
或者說，不像一個受到巨大打擊之後，徹底崩潰了的人。
就算宮女太監們，把她照顧得很好，皇帝也依然對她十分寵愛，可皇貴妃的樣子，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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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
若嵐嵐也說不上來，具體哪裡不對勁。
可一靠近皇貴妃，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就上來了。
更何況，還有一個頤指氣使的宗琳琅，讓若嵐嵐覺得心裡不舒服。
“嗯……其實我也在懷疑這件事。”
宗白墨沒有細說，不過，既然他已經把這事放在心上，若嵐嵐也就放心了許多。
“那就好，我也不過是想提醒你一句。”
最不想看到宗白墨順利登基的，應該就是皇貴妃和她的族人了吧。
可他們現在，並沒有其他人可以扶持了，怎麼樣才能對付宗白墨呢？
就算現在立刻再生一個皇子，等到能跟宗白墨對抗的時候，皇帝早就駕崩多時了，宗白墨的兒子可能都會打醬油了。
這個計劃恐怕既不實際，又不經濟。
唯一的辦法是……
“殿下，殿下，皇上突然病重了！”
太監在院子裡扯著嗓子喊，若嵐嵐和宗白墨對視一眼，同時站了起來：
剛才不是才見過嗎，怎麼突然病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