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牢房,嚴睇元被巍濰芳攔了去路。嚴睇元冷眼瞧她。
一個男子竟擁有這麼驚人的長相,讓巍濰芳嫉妒之際,也有些愛慕著。
“他死了?”巍濰芳看向了在嚴睇元身後,那人端著的案,酒已空杯。
嚴睇元不語,想走。但又被巍濰芳攔去了道路,“暗衛統領第一次殺人用這麼溫和的方式吧。難不成你還當他是你大人啊。”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一日是大人,便終身都是大人。”嚴睇元抿了抿嘴,道。
巍濰芳嗤笑一聲:“結果,親手殺了自己的大人。那意思就是,你親手殺了自己師傅,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
嚴睇元突然笑了,神情有些陰,詭辯道:“你又如何,將那些不屬於太傅的罪證放入太傅的書房,你又是如何的心狠手辣,夫人。”
“你…怎知。”巍濰芳徹底愣著了。
嚴睇元最後一眼,森冷的瞧她。轉身而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巍濰芳低著頭,在原地杵了很久。她究竟是什麼時候被嚴睇元看穿的?
那麼,他又為何不阻止自己。
不過多久,暗衛統領神秘失蹤。
皇帝驀然想起,嚴睇元腰側的佩玉和下葬的姜慵腰間那髒兮兮的佩玉是一樣的樣式。
命人前去太傅墳墓,掘棺。裡邊居然是一堆衣服。那暗沉的顏色,就是嚴睇元剛去太傅府裡所穿的。
“嚴睇元!”皇上暴怒,命人一定要將他捉回。
養了一頭殺人的狼,以為他懂事如忠犬,沒想到有一天他會當別人的狗。
皇帝咬牙:“姜慵!”
逃命鴛鴦此時正濃情蜜意的吃著兩素包子,用著嚴睇元剛學會的易容術悠哉悠哉的逛著大街。
“元兒,你可真是個小聰明啊。居然,能想到假死這招。”
嚴睇元立刻快速咀嚼著,直到食物吞下肚,才道:“謝大人誇獎。”
姜慵擺擺手,“哪還有什麼大人,我就是…”
轉念一想,姜慵覺得也行,“以後你得改口。”
“大人說。”
姜慵舔了舔唇道:“喚我,相公大人。”
嚴睇元唇角微微噙上笑,“相公大人。”
這聲音勾得姜慵小兄弟都起來了。
“元兒,不嫌棄相公身無分文?”姜慵又是幽幽的嘆氣,他沒錢沒車就算了,還沒房,讓嚴睇元這麼一滿身本事的人跟著他,著實是委屈了。
嚴睇元滿眼都是姜慵道:“不介意。”
他為何不阻止巍濰芳向皇上對姜慵的告發,原因很簡單。
姜慵不是太傅的身份,便除了他再無別的妾室。就算日後他想有,那也得看自己同不同意,現在,他們可是平起平坐的夫妻。
姜慵不是太傅,便身無分文,便離不開他。那麼,姜慵只能待在他身邊,一輩子。
論心機,姜慵還是鬥不過男主。
耄耋之年,嚴睇元握著姜慵的手,看著這糟老頭,聲音哽咽:“我不許你走。”
姜慵笑得無奈,“元兒太厲害,我的身子挺不住了。”
另一只手搭在嚴睇元的手上,隨後,姜慵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他們逃了一輩子,逃到皇帝老兒都換了三位。最終,逃進了一個棺材裡。
幸福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