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燭火搖曳。
紅蓋頭之下,西槎的心情也很是複雜。如若姜慵推開了門,他們二人視線相對,他該說什麼。
只是一個和親的人,他註定低姜慵一等。以前那百般遷就他的人,會不會變了…
會嘲諷他嗎?
堂堂攝政王,也會淪落到和親的地步。
想象了一下姜慵如果對他這般說…難堪、以及害怕充斥著西槎的心。
等了很久很久,卻始終等不來屋門的推開。西槎有些急躁:難不成,姜慵鄙夷自己,連見自己都不想見了。
也是,主動送上門的,是人都不會珍惜的。
西槎自己掀了紅蓋頭,身上的銀飾隨著動作聲聲作響。他到桌旁喝了好幾杯的酒,決定出屋門。
他倒要看看,姜慵是如何嫌棄他的。
西槎推開門,門外還蹲著的姜慵聽到聲響,回頭看他。
西槎居高臨下睨著他,姜慵有股畏畏縮縮的氣息,這一副久別重逢的場景任兩個人都沒有想到。
就連在隔壁屋頂偷看的姜言也是沒想到。他拿著自制望遠鏡道:“嘖嘖,皇叔可真夠慫的。猥猥瑣瑣的。”
“皇上,咱們在此這般偷看,更是猥瑣。”姜旻無奈又老實道。
姜言嘴角竊喜:不帶你來看一場刺激的現場版,怎麼翹開你這老榆木的心。
“如果你不想看見我,我現在就走。”姜慵起身,撓了撓頭。
一走,又止住了。姜慵蹲久了,有些腿麻。腿麻時,小腿部會有痙攣的現象,會突然失力。姜慵止不住,沒控制住自己,就往身前的西槎倒去。
西槎撐不住姜慵那大高個,往後退了好幾步。兩個人一同進了屋子裡。
姜慵腿麻還能順手把門給關上的。
姜言這一看不行,他使喚著姜旻道:“走,抱著朕,換一個地方。”
“是…”姜旻認命。
想到他從前也是個威風凜凜的國師啊。怎麼現在就這麼聽這小兔崽子的話呢。
屋內,姜慵整個人搭在西槎身上,解釋道:“我腿,腿麻了,真是腿麻了,不是故意佔便宜的。”
姜慵腦袋擱在西槎的脖頸處,偷偷摸摸深深的聞了好幾口:媳婦兒身子真香啊…
他有些上頭。
“嗯。”西槎將姜慵扶坐在臥榻上。
空氣又是一陣安靜。
摸不著西槎內心所想,姜慵著實有些尷尬。他低著身子錘著自己的小腿,也不好做別的什麼。
“你需要幫助嗎?”西槎突然開口。
姜慵眨了眨眼:“什麼幫助。”
說著,西槎便來到他跟前,微蹲下身子,伸出纖長的手握拳,替姜慵錘著小腿。
姜慵怔眸,握住了西槎的手道:“萬萬不可,我怎麼能讓攝政王伺候我呢。”
這稱呼一出,兩個人都愣住了。
西槎掙脫掉姜慵的手,繼續為他錘著,話語冷淡:“從今沒有攝政王之稱,我只是你的妻子。”
如果你是自願的就好了。
姜慵低垂著眉,心裡有些酸澀。他還是握住了西槎的手,把他扶了起來,將他環過來也坐在臥榻上。
“已經不麻了。”
西槎狀似乖巧坐至一旁,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