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味兒的吧,他應該喜歡吃。”姜慵說道。
那應該是他第一次吃的,每個人對於第一次的體驗,印象都會深刻些。
小廝不信他,買了好幾種,但也買了他說的那種口味兒。見著姜慵還在他身邊,說道:“你這人,還是離我遠點的好。”
“這馬路那麼大,你非要我離你遠點,你大可不走我這頭啊。”
“喲,你這人,說話可真不客氣,走走走,我還不想我沾染上你身上的窮酸氣兒,等會挨角兒嫌棄。”小廝憤憤的走了。
留著姜慵在原地站了很久。他抬手看了看粗布料,輕輕扯唇笑了。
瓷美人後院,尤憐青的屋子裡。
小廝給角兒買了一桌的蛋糕。角兒還笑他怎麼買那麼多,浪費。
“因為忘記問角兒了。”小廝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尤憐青看著各色的蛋糕,唯獨從中取了那一份巧克力味兒的。
小廝有些驚訝:“角兒,這味道苦苦澀澀的,哪好吃了。”
“嗯,我很喜歡。”尤憐青抿了一口,卻沒有絲毫笑意,反倒看上去有些不開心。
“誒,那人還真是猜對了。”小廝替尤憐青收拾著屋子,自個兒瞎嘟囔著。
閒來也是無趣,尤憐青搭上他的話,問:“你在外邊遇見什麼有趣的人了嗎?”
“不是,就方才那人,他說角兒會喜歡吃巧克力味兒的,但是我沒信。可是我一回來,角兒還真選了巧克力味兒的…”
小廝話剛準備說完,角兒已經放下蛋糕,衝了出去。擔心角兒,他也跟著。
尤憐青跑到瓷美人的招牌前,看著滿大街的人來人往,就是尋不到那一身的人了。
“角兒,為何跑這麼急,您才剛剛食了東西呢。”
只見角兒很急,很是用力按著他的肩,問:“那人是不是有著一雙桃花眼。”
“我…我沒細看。”小廝從未見過這樣的角兒,有些怕了,是他做錯什麼了嗎。
“角兒,你怎麼了?”
“角兒,你怎麼哭了……”
姜慵,姜慵。尤憐青的腦子很亂,他已經整整五年沒有見過姜慵了。這五年來,他音訊全無,甚至有人道他已經死了。
那天,姜慵迎娶新娘子的時間點,他被陸筱雅邀請到陸家表演唱曲兒。尤憐青明白陸筱雅是什麼心思,她就是想姜慵對他徹底死心。
為了營造氣氛,陸筱雅命人在戲臺上搭建了可以噴灑水的玩意,說這樣唱戲更好看。尤憐青因此,淋著冷水,唱了足足有三個時辰。
終於,門口有了動靜,尤憐青卻只看到了迎親的隊伍,沒有見著新郎。細一聽,才知姜家出了大事。
而他,急著下臺,突然起身卻昏厥了。
身子骨熬不住那冷水,生了兩天的病。尤憐青頂著風寒走到姜家時,那裡已經不姓姜了。
那時,他只是一個小小戲劇社的角兒,根本尋不來多少人,找姜慵。
他怕啊,聽聞了姜家的事,他怕姜慵做傻事。那人是那麼心氣高的人,怎麼能忍受得了那種落差。
可是,姜慵好像徹底消失了。
就好像真的和他們說的一樣,姜慵…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