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劍之所以刻著‘慵’字，是姜慵想送給自己護身，又想讓自己時時刻刻看到那字就會想到他。
條件反射。
這應該是姜慵的私心吧。尹書亦磨挲著劍身那字，淡淡的笑著。
“我們…先去吃飯吧。”男人走過來，要拿走尹書亦手上的劍。
尹書亦任他拿著，之後站在男人的身後，說道：“姜慵，我們好久沒做了。”
男人身子瞬間緊繃。
尹書亦要親姜慵，他微踮著腳，手摸著姜慵的臉，慢慢前傾身子的時候頓住了。
徹底的頓住了。
匕首疤沒有了？
“你…究竟要陪我演到什麼時候！”尹書亦雙眼通紅，質問著面前這個甘願同自己成為傻子的人。
他清醒過來了，這不是姜慵，是心甘情願扮演著姜慵的廖宣季。
“答應我，讓他好好活著。”
廖宣季腦中全然都是這句話。這是當時，姜慵對他的唯一要求。
尹書亦從病床上一醒來就把他當成了姜慵，那個屍骨都不全的男人。
“我不可以嗎？”這麼久時間的相處，廖宣季想明白了，他喜歡尹書亦，想保護這個讓他心疼的男孩子。
尹書亦搖搖頭：“不是他，誰都不可以。”
突然，他失控的笑了，又哭著。尹書亦撫著臉，掩著從眼睛處不斷掉落的眼淚：“我和他連最後一句話都沒有說…他連一具全屍都沒有留給我。我想祭拜他，我都找不到祭拜的物件……”
不斷的抽著鼻子，尹書亦動了動唇，艱難的說：“姜慵你太殘忍了，你怎麼就捨得離開我。”
尹書亦呼吸困難，哭得喘不來氣，他對廖宣季道，“你出去吧。”
“我…想陪你。”廖宣季眸裡清冷，看向尹書亦時，帶了人情味。
尹書亦拒絕道：“我想一個人待著。”
門最後還是關上了，留著尹書亦一個人在房間裡獨處著。
之後不久，尹書亦就出來了。他眼眶發腫，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的坐在餐桌上，看著廖宣季做的各樣美食。
廖宣季起身，從沙發處走到他的身旁，也坐下。
“想吃什麼，我給你夾。”
尹書亦心悶著，再也把身旁的人當不成姜慵了。那個男人早就從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你知道的。”尹書亦突然道。
廖宣季停住了筷子，認真聽他說。
“變異人其實活不久的。你…能不能把死後的我葬在姜慵死的時候的那塊地方。”眼淚，不受控制的溢位眼眶，然後掉落。尹書亦祈求的眼神看著他。
廖宣季撫了撫他的腦袋，答應道：“嗯。”
尹書亦道：“廖宣季。”
“嗯？”
“你挺好的。”對自己有意，自己把他認錯人，他卻沒有做過任何過距離的事，這樣的人，確實很好。尹書亦承認，卻不心動。
得到了好人卡的廖宣季不高興，他聽出了尹書亦對他的客套。他們之間沒有了尹書亦把他認錯是姜慵時的親暱感。
廖宣季很是失落的問著：“那你為什麼不喜歡。”
尹書亦嘴角噙著輕勾的弧度，很是矛盾的又哭又笑：“因為，在我心裡眼裡，他、最好。”